第51章 不謀而合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5177字
- 2020-12-18 11:03:00
“許是運(yùn)氣的緣故吧?”穆景軒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雖然已經(jīng)決計不前往極西之地,但是若要我真的只在赤焰打探,卻也是無理的。”
“這倒也是。”錦音染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聽得錦音染的贊同,穆景軒的臉上卻是并沒有半點歡喜神色,只微微蹙眉道:“小染,以往我們游歷他國之時,你可曾注意到哪些地方最為魚龍混雜?”
“魚龍混雜?”錦音染聽得穆景軒的話,微微一笑:“要說這世上最為魚龍混雜之處且是各國皆有,還有什么地方比得上茶樓酒肆?”
誠然,無論哪個國度,茶樓酒肆皆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商戶農(nóng)家、達(dá)官顯貴、三教九流都免不了在這兩處歇腳。
“小染果然很聰明。”穆景軒的臉上流露出贊許的笑容。而后才緩緩說道:“因為沒有頭緒,我便想著或許去這些地方,許是可以探到一些眉目也不錯,所以,便立即前往最近的茶樓。”穆景軒說罷,忽的朝錦音染露出一個略顯奸詐的笑容。
見著穆景軒的笑容,錦音染只覺得身子一寒,直覺告訴她,穆景軒笑的不懷好意。
“罷了,罷了!不逗你了!”見得錦音染那滿是困惑的神色,穆景軒卻是半點整蠱得逞的欣喜也沒有。
“知道無趣就好!”錦音染輕斥一聲:“轉(zhuǎn)而竟是滿臉厭倦的看著穆景軒道:“景軒,你到底是還有多久才會講到正題上?”
“馬上!”穆景軒勾了勾唇,沒有半絲慌亂:“我怎么也沒有想到我會在茶肆遇到極西之地的使者!這當(dāng)真是過于偶然了!”
穆景軒說的輕巧,卻是將其中最為驚險的部分給隱去了,到底是他還是不想要讓錦音染擔(dān)心。這世上哪有那般多的偶然之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然后呢?錦音染微微一笑,心底已染上了一抹清愁。和景軒在一起這么多年,她怎么會不清楚景軒的習(xí)慣?方才,景軒他根本就是有所隱瞞吧?雖然很想要朝景軒問個清楚,但是因為太清楚景軒的性子。景軒雖然是個平和之人,但在很多時候,若是他有心隱瞞,只怕是任誰也不會得知他的心思。
于此,只得作罷!
這一邊,錦音染心有所憂,另一邊,穆景軒卻是開始說起了自己‘偶然’聽聞之事。
原來極西之地的王一直便是野心勃勃,對于自己所擁有的國土也自是不滿足,雖然將自己的女兒嫁往赤焰是為圖尋得云離洛的庇佑,但更深層的緣故只怕是為了打入赤焰內(nèi)部,利用自己的女兒來取得云離洛的信任而后,借機(jī)叛亂。
雖然穆景軒竭力將這些事情以推測的語調(diào)說出,但錦音染豈是那般愚昧之徒?
茶樓酒肆固然是會聽到一些秘密之事,但卻是絕非會聽到如此秘密之事。雖然新村疑惑,但錦音染清楚的緊,即使問了景軒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如此,只得作罷!
“小染,你還好吧?”穆景軒言罷,擔(dān)心的看著錦音染,誠然,事到如今,云離洛為何會對小染這般的緣由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極西之地的王有如此野心,心明如鏡如云離洛,又豈菲是沒有察覺?想來正是因為清楚極西之地的王的陰謀,才會對自己如此吧?想必云離洛定然是以為自己和極西之地的王一般野心昂然,雖然錦音染也不太清楚真正的極西之地的郡主到底是否知曉自己父王的心思,如果知曉,她又是以怎么樣的心情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
想到這里,錦音染的唇腳泛起了一絲苦笑。
“小染,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穆景軒言罷,心知自己說的話會給錦音染如何的沖擊,不由得憂心忡忡。
“怎么辦嗎?”錦音染微微蹙眉,心頭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誠然,雖然料到云離洛對自己這般厭惡會和極西之地與赤焰之間的瓜葛有關(guān),卻是沒有料到根本就不是瓜葛!
這根本就是陰謀!
想來那極西之地的王該是個極為狂妄之人吧?不然何以不自量力的以為自己會是云離洛的對手?
苦笑一聲,現(xiàn)在自己處于如此尷尬的地位,該如何是好?
“小染?”見得錦音染絲毫不理會自己,穆景軒不由有些擔(dān)心,連忙拍了拍錦音染的肩。
“啊?”如夢初醒一般,錦音染終于是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身子,眼神迷茫的看著穆景軒道:“景軒,你剛剛說了什么?”
“我……”微微扶額,穆景軒對于錦音染的失神有些無可奈何,卻終究是再次悶省問道:“小染,你現(xiàn)在知曉了緣由,日后打算怎么辦?”
“為今之計,或許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吧?”錦音染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抹微笑,卻終是失敗。
“也對……”悠悠的嘆了口氣,穆景軒也是略顯狼狽,事已至此,或許唯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吧?
但……這是一般人的想法,穆景軒無論如何也是不敢相信這樣萎靡的想法會是出自錦音染的口里,一直以來,小染遭遇了那許多,卻是從未輕言放棄。
那么,如今,小染到底在想些什么?
“時辰不早了,景軒你奔波了這么久,也該是累了,早些歇息吧!”錦音染擺了擺手,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可是……”穆景軒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錦音染:“小染,你還好嗎?”
“怎么突然這么問?”錦音染挑了挑眉,顯得有幾分詫異。
“小染,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為何短短一日,小染的神色竟是會如此的閃爍?
“哪里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原本浮現(xiàn)在乎錦音染臉上的笑容忽的就僵住了。
是啊,景軒不在的這一日里,不過是短短一日,誰曾想過這短短一日竟會是讓自己遍體鱗傷?不過是短短一日,自己失去了愛人的資格;不過是短短一日,自己遭受那般非人的對待;不過是短短一日,無妄之災(zāi)突然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不過是短短一日,自己險些身陷淋浴。
短短一日,卻是比自己半生遭遇的事情都多,且沒有一件好事!
這樣的話很想要找個人傾訴,然而,迎上穆景軒滿是擔(dān)憂的眸子,終于化作無話可說。
景軒原本跟自己來到赤焰,錦音染便是有所愧疚,如此,哪里還有臉對他說自己的那諸多煩惱。
想到這里,原本泛著點點亮光的眸子,忽的就暗了下去,錦音染挑了挑眉,淺笑一聲:“景軒,我當(dāng)真沒事,你放心吧!”
言罷,一個慵懶的呵欠適時想起,錦音染略帶尷尬的笑:“景軒,你就饒了我吧,我當(dāng)真是有些累了。”
”既然如此,那你好生休息吧?”錦音染的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里,穆景軒即使心存疑惑,卻到底是只能作罷。
待得穆景軒離開之后,錦音染終于是松了口氣,雙手捂住胸口,口中依舊是喘著粗氣,天知道方才她有多害怕,害怕一不小心就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深夜,錦音染躺在床榻之上多時,卻依舊是難以入眠。
眼神空洞的看著眼前被暗夜染成朦朧且蒼白的床帷,腦海中思緒紛飛。
為何自己會是這樣突然便惹上了這無妄之災(zāi),錦音染怎么也想不通。
想來,皇甫楠風(fēng)為何要冤枉自己,卻是更加讓錦音染頭疼之事,誠然錦音染不明白,自己和皇甫楠風(fēng)雖是不交好,但到底也沒有明白他為何冤枉自己,難不成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這宮中當(dāng)真是不能夠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皇甫楠風(fēng)對自己如此,錦音染尚且可以理解為先前去它宮中要了小淺,導(dǎo)致她對自己的厭惡。
那么安斐然又該是如何解釋打從一開始對自己那般殘忍用刑,到后來煞費(fèi)苦心的借云離洛的手傷害自己,安斐然又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微微蹙眉,皇甫楠風(fēng)和安斐然的身影在錦音染的腦海中交織不斷,旋轉(zhuǎn)的也是越加快了些,直到最后,錦音染的思緒里只留下混沌一片
沮喪的嘆了口氣,果然,到最后,連半點頭緒都找不到。
就在錦音染近乎絕望之際,那片混沌中卻是顯現(xiàn)出一縷微弱的光芒。
而后那縷光芒終于是無限放大,將錦音染的思緒照了個透亮,錦音染忽的拍了拍自己床榻,口中冒出一聲驚呼:“怎么自己之前就沒有想到呢?”
次日醒來,天晴、無云,是一個好天氣,錦音染在梳洗完畢之后,抬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天空嘴角揚(yáng)起一絲微笑。
清秀的臉頰愈加明朗動人。
穿一襲淡藍(lán)色薄紗羅裙,略施脂粉,看著鏡中明艷動人的自覺,錦音染的微微淺笑一聲。
“主子,今兒個是發(fā)生了什么好事了么?主子怎么老是偷笑呢?”月兒一邊把錦音染理了理一頭青絲,一邊狐疑的看著錦音染。
“為何會突然這樣問?”錦音染唇角的笑意不減。
“只是見得主子的心情似乎很好,覺得有些奇怪罷了!”月兒嘟了嘟嘴,眼見得錦音染心情不錯,她自然也是高興的,天知道,先前錦音染神色沮喪之時,可是著實將她嚇得不輕。也正是因為錦音染心情那般不好,自己不知暗自抹了多少次淚。
“月兒,等會兒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
錦音染并沒有回答月兒的問題,而是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
“什么嘛!原來主子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月兒啊!”月兒哀嚎一聲借以此來表達(dá)自己的不難,然而,下一刻,月兒卻是主動將自己的一顆小腦袋湊到了錦音染的面前:“不過看主子你這般神秘的樣子,月兒倒是當(dāng)真有了幾分興致。”
“如此甚好你待會兒就會知曉答案了。”錦音染微微勾唇,笑的一臉邪魅。
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完畢,月兒和錦音染就要出宮,阿福雖然也想要跟來卻被錦音染以男孩子不適合跟去這樣荒謬的理由拒絕了。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錦音染輕輕吁了一口氣,一身暢快,而月兒卻是神色有些擔(dān)憂不住的回頭看躲在藍(lán)楹軒主殿的門后悄悄看著自己和錦音染的阿福。
“主子,這樣真的好么?”終于還是忍不住悠悠開了口。
“怎么了?怎么突然這樣問?”錦音染雖是疑問的語氣,卻是半點也沒有將月兒的話放在心上的模樣。
“月兒只是覺得把阿福一個人留在這藍(lán)楹軒未免有些……”月兒蹙眉,似乎在找尋自己腦海中為數(shù)不多的足以形容阿福的詞匯,然而話還沒有說話,卻是被錦音染冷冷打斷。
“月兒,你還小。待會兒,你便自然會知道到底是為什么了。”
“小染?月兒?你們這是……要去哪?”穆景軒方才走進(jìn)藍(lán)楹軒,卻見得錦音染明艷的裝扮,不自覺的便有些緊張?
“有些事情,今日想要知曉答案。”錦音染淺淺一笑,并不做多余的解釋。
“什么事情?”穆景軒蹙眉,臉上的狐疑之色愈加明顯。
“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錦音染微微蹙眉,她沒有料到穆景軒會是如此的刨根問底,心下雖然有些不耐煩,卻到底是沒有發(fā)作。
“想要去拜訪一位娘娘。”猶豫片刻,終于還是說了出來,錦音染心中清楚得緊,若是自己不說個清楚,只怕穆景軒會讓自己整整一天也出不得這藍(lán)楹軒。
“我同你們一起去。”穆景軒凝視著錦音染的眸子,眼神堅定非常。
“可是……”錦音染萬萬沒有料到穆景軒竟是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奶岢鲆螅舅詾橹灰约赫f出了去向,他便不會再說著什么了。
終于還是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人一起去,我不放心,再說有我在你們身邊,若是當(dāng)真有什么事情的話,我也好保護(hù)你們。”穆景軒的話過于有理,以至于錦音染竟是連半點反駁之詞也尋不到。
“小染,你這是要去哪兒?”正當(dāng)錦音染和穆景軒陷入萬般僵持地步之時,一聲如同朝陽一般讓人神清氣爽的聲音忽然響起巡著聲音忘過去,這邊的三個人反應(yīng)卻是各不相同。
雖是詫異卻是帶著幾分愉悅的是錦音染。
滿臉戒備還帶著十分厭惡神色的是月兒。
略帶幾分戒備但更多的卻是狐疑的是穆景軒。
但到底還是錦音染率先開了口:“王爺,你怎么來了?”
“我可是專程為了染兒你而來哦!”雖然月兒和穆景軒面色不善,但云仲悠卻似根本不受其影響一般,顧自走到錦音染的面前,一臉淺笑:“之前答應(yīng)染兒你的事情,我大坻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哦?真的么?”錦音染的臉上顯出幾分高興的神色,卻是并沒有半點疑惑,誠然,既然自己都能夠猜到一二分,以云仲悠的聰慧,又豈非是不知曉其中緣由?
“染兒,你今日這是準(zhǔn)備去哪兒?”云仲悠并沒有回答錦音染的問題,而是一臉淺笑的看著錦音染。
今日的錦音染穿一襲素衣,略施粉黛,顯得明艷動人,比起之前的素雅模樣,眼前的錦音染無疑是妖嬈且奪目的。
“王爺今日來找音染又是所為何事呢?”錦音染并沒有回答云仲悠的問題,而是一臉淺笑的看著云仲悠道:“其實王爺大抵應(yīng)該知曉音染今日準(zhǔn)備去何處了吧?”
“染兒,本王覺得或許我們應(yīng)該先去薄雪殿一遭。”云仲悠意味深長的看著錦音染,先去錦音染言語之中的意思,他大抵已經(jīng)猜得清楚,心中對于錦音染的洞察力感到佩服。
“王爺?shù)南敕ü皇呛鸵羧镜南敕ú恢\而合。”錦音染聽得云仲悠的話,終是爽朗笑開。
“主子,為何你和這人的話,玥兒一點也沒有明白呢?”玥兒聽得錦音染和云仲悠的話,只覺得糊涂非常,云里霧里一般,竟是半點也不知曉他們在說些什么。
“這個嘛……”沒等錦音染回答,云仲悠已經(jīng)搶先一步來到玥兒的面前,一把攀住玥兒的間,一臉涎皮的笑:“玥兒,你是當(dāng)真要知道么?”
“你走開!”玥兒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將云仲悠推開,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瞪著云仲悠,似乎在警告他一般。
云仲悠的舉動讓玥兒感到厭惡,誠然,打從一開始,玥兒便覺得這個人很是輕浮,雖然自己的主子一直說他并非看起來的那般,但是從心理上,玥兒對他接受無能。
“可人兒怎么這樣殘忍呢?”云仲悠十分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玥兒推開時過于用力而微微有些發(fā)痛的腰,滿是委屈的道:“人家明明是十分喜歡玥兒姑娘的,但是玥兒姑娘卻是……”
“誰要你喜歡了!”沒等云仲悠說罷,玥兒卻是已經(jīng)臉紅非常的開口對著云仲悠怒吼了一聲,若不是方才云仲悠的話,玥兒或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昔日的那個小女孩了,雖然自己比錦音染要小一些,但到底是已經(jīng)成年,因為錦音染一直將自己看做是孩童一般,莫名的,竟是連自己也認(rèn)為自己真是個孩子了。
“王爺,就莫要開玥兒的玩笑了。”錦音染見得玥兒臉頰一紅,暗暗也是覺得有幾分詫異,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忽的便釋然了,想來,玥兒也是到了談情說愛的年紀(jì),聽得王爺表白一番的話語,會是這樣羞赧,也實在是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