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猝不及防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3134字
- 2020-12-18 11:03:00
“別耷拉著臉啊!”錦音染強打起精神,踮起腳尖拍了拍拓跋即墨的肩,哈哈大笑道:“都怪我,還未出門便是說出這般喪氣話來,拓跋,我們必須要相信我們自己才行啊!說不定我們運氣好,一出去便是碰著了錦夕了呢?”
“染兒,你可真厲害,好壞都是你一個人在說。”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拓跋即墨臉上的委屈之色更加明顯。
“什么嘛!我這不是說出所有的可能性嘛!”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錦音染的臉上依舊是那般沒心沒肺的笑容。
拓跋即墨也是隨著錦音染的笑臉跟著笑出聲來,只是拓跋即墨和錦音染心頭都是清楚的緊,此次前去找錦夕的希望到底有多小,或許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加清楚。錦夕已然離開櫳樺那許多年,這期間,錦音染從未見過錦夕,時隔多年,想來錦夕早已經變了模樣,如今,或許錦夕即使是站在錦音染的面前,錦音染都是未必認得出錦音染的模樣來;何況,這些年來,錦夕一個人身在異國他鄉,他對于錦音染還有著怎么樣的情感,誰又能夠說得清?
一切都是未知,卻也正是因為這股未知讓人心頭愈加想要知曉答案,愈加想要去追尋答案。
出了王宮,一切都是那般的新鮮,雖然都是富足之國,但是褚梁和赤焰卻是有著天壤之別,在赤焰處處見到的是赤焰的繁華,甚至是奢侈,但是,在褚梁,無處不流露出來的卻是和諧以及一股淳樸的民風。
“看來我是低估了拓跋你對于褚梁的管理了。”手里拿著一串糖人兒,錦音染的臉上帶著點點淡淡的笑意:“看褚梁這番光景,赤焰根本便是比不上了。”
“染兒你過獎了。”淺淺一笑,聽得錦音染的夸獎,拓跋即墨卻并沒有表現出半點得意之色:“說起來不過是國民比較和諧罷了,云離洛那般暴戾,赤焰的國民難免便是會有浮華之風,而我……”
“而拓跋你性情直率,所以,這褚梁便也是有了拓跋你的這番直率的性子?”錦音染噗嗤一笑,雖是打趣之言,卻也確確實實是贊美之詞。
“染兒,你這算是取笑我么?”
“你以為呢?”
相視一笑,都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直到走到一僻靜處,拓跋即墨先前臉上的笑意才終于是消逝,有幾分警惕的看著錦音染,拓跋即墨的神色很是嚴謹:“染兒,雖然你說我褚梁是民風淳樸,但是這塊地方卻是不然。”
“這是何意?”迷糊的看著拓跋即墨,一時之間,錦音染竟是半點也不明白拓跋即墨為何會變了顏色。
“這兒經常會有劫道之徒,不過都是一些占山為王的莽夫罷了,染兒你我待會兒小心便是。”
“想不到拓跋你竟是會有如此疏忽之地方。”淺淺一笑,錦音染玩味道:“既然拓跋你知曉這塊地方如此不太平,為何不清理了他?”
“其中緣由,不可說。”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尷尬,卻也帶著幾分苦澀。
“恩,我明白了,待會兒,我自會小心,若是不小心,拓跋你不是還能夠保護我么?”微微勾唇,錦音染難得的對著拓跋即墨開起了玩笑。
“也真是難得,在這樣的時刻,染兒你竟是會對我開起了玩笑。”拓跋即墨撓了撓頭,似乎有幾分尷尬:“說起來,自從認識染兒以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得染兒你這般活躍的模樣。”
“是么,但是……”
錦音染的話還未說完,卻是聽得一陣風聲,不由得愣住,目光也是被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群人給吸引住了。
“嗬!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身著獸皮的臉上也是畫著五顏六色油彩身得一副五大三粗模樣的男子說的卻是在戲文里經常聽到的臺詞。
錦音染微微有幾分汗顏,小聲嘟囔一聲:“拓跋,這便是褚梁的山賊?”
“是了。”淺淺一笑,拓跋即墨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有等錦音染繼續說話,拓跋即墨卻是朝著自己面前的男子行了個禮:“兄弟,出門在外,大家都圖個方便,今日我和我的妻子出門尋人,欲求的幫助,兄弟卻是攔住了在下的去路,不知兄弟可否為在下行個方便。”
一字一句,頗有模樣,錦音染從未見得拓跋即墨如此圓滑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是有幾分看傻了眼。
“看你也是個懂路數的,既然如此,留下錢財便走人吧!”男子似乎見得拓跋即墨很是上道,顯得很是高興。
真是好樣的!錦音染在心底感嘆,認識拓跋即墨這般久,自己怎么就從未發覺拓跋即墨竟是如此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之人呢?
微微扶額,雖然對于拓跋即墨這般見風使舵的模樣有幾分無語,但見得那些山賊似乎是想要放過自己和拓跋即墨了,錦音染的心底到底還是有幾分竊喜的,微微抓緊了拓跋即墨的衣服,錦音染暗忖待會兒離開之后,自己斷然是要問拓跋即墨為何對于這幫山賊會是任由其放肆。
難道身為一國之君,不該是為了除暴安良么?為什么拓跋即墨會對于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劫持之事這般視若無睹?如此放縱山賊的拓跋即墨,自己從未見過。
就在拓跋即墨掏出荷包準備給那山賊之際,錦音染卻是感覺到眼前有風劃過,還未等錦音染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之后,卻是聽得一聲冷笑,而后嘩啦一聲,幾滴帶著溫熱的液體,卻是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液體,錦音染呆若木雞,先前那個涎皮著臉,一臉得意模樣的山賊,此刻已然轟然倒下。
“殺人啦,快跑啊!救命啊!殺人啦!”見得那山賊倒下,剩下的那些個身著獸皮的山賊皆是鳥獸狀散去。
“是你?”微微蹙眉,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錦音染的眼底滿是憤怒。
“是我。”微微一笑,男子似乎是有幾分得意。
“染兒,這個人是誰?”護在錦音染的前面,拓跋即墨用身子將錦音染掩護的牢實:“你怎么會認識這個人?”
“難道我替你們殺死了山賊,你們對我竟是半點感激之情也沒有么?”男子勾唇,言語之間的邪魅愈加明顯。
“你以為你是幫了我們?”比起男子預料之中拓跋即墨和錦音染對于他的感恩戴德,拓跋即墨的眼底卻只是鄙夷,靜靜的走到先前倒下的那山賊的身邊,拓跋即墨輕輕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眼眸里是一層寒冰:“這年頭山賊亦是不容易,你這般不問青紅皂白,便是草菅人命,是犯了褚梁的國法,你可知曉?”
“難道他攔路搶劫便是沒有?”微微蹙眉,男子的眼里滿是不解。
“這世上若是有正經生活,誰會愿意將頭掛在腰上,出來搶劫。”輕嘆一聲,拓跋即墨輕輕的撕下那山賊臉上的面具,一張奇丑的臉出現在錦音染等人的面前。
“染兒,你問我為何褚梁一片淳樸民風,我卻唯獨對于這里的山賊置之不理,我現在便是告訴你緣由吧?這里的山賊雖是過著劫持的生活,但劫持的從來都是面善之人,換句話說,他們不過是在乞討罷了。”
“乞討?”瞠目結舌的看著拓跋即墨,錦音染只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拓跋即墨話中的意思了。
明明是山賊,也明明是拿著他做著威脅之事,何況自己和拓跋即墨先前明明是無辜之輩,走到這里卻是被攔路搶劫,這怎么能夠說是乞討?
“染兒,或許你有許多疑問,但是先前若是我們對于他們置之不理,他們也是不會多加為難的,可是,這位公子卻是不問青紅皂白殺了這個人,敢問這位公子,你見得這樣一個面貌丑陋的男子若是再街上,可否是會同情他,給他幾個銅板?”
男子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其實答案愈加明顯。遑論是誰在街上見到這樣一個眼眶深陷,嘴角亦是布滿風霜,臉上更是傷痕累累的人也是會有幾分同情心的。
“是了,都是為了一口飯吃,這里的山賊雖然是行惡,卻并未作惡,如此之人,殺了他,便是濫殺無辜。”
幽幽的嘆了口氣,拓跋即墨站起身子,朝著錦音染苦笑一聲:“染兒,雖然我知曉或許我說的這話你未必會贊同,但是……這番話,卻是我心底之言。”
“拓跋我……”略微語塞,是了,拓跋即墨的這番話,雖然是有幾分道理,到若是當真計較起來,錦音染卻是不會贊同的。
“還有,染兒,錦夕不必找了。”
“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拓跋即墨,霎那之間,錦音染良久都是回不過神來,而那年少的男子聽得拓跋即墨的話,唇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因為他已經出現了。”目光灼灼的看著年輕的男子,拓跋即墨輕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錦夕吧?其實天涯不過咫尺之間,染兒,你在找他的時候,想來錦夕也是在找你,想來你們該是有許多誤會,不如趁著今日說個清清楚楚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如同一個又一個的驚雷,讓錦音染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