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盟主不易當3
- 魔武極仙
- 灼焱帝君
- 13367字
- 2020-12-18 11:11:34
蘇聞笑道:“這東北角要是找到了,那估計就找到霹靂玉了。”
“東北角,東北角……”玄悲沉吟,不停地念著這三個字,忽然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請跟老衲來!”
聞言,蘇聞也是頗喜,跟著玄悲出了禪堂,在回廊之中前進。
走了半盞茶光景,二人便到了蘭若寺的西南角菜園里,那里是本寺僧人蔬菜的產地,自從僧侶越來越少之后,便成了荒地,數十畝菜地長滿了野草,草高過人,濃密沒路,不可前進。
蘇聞頗為不解,為何要到這邊來,東北角明明是在相反的方向,來這西南角有什么用?但又不意思嘮叨,只跟著走來。
玄悲大袖一拂,一股勁風如石磨一樣,將面前的野草壓了下去,霎時顯出一條路來,這條路是在野草中開出來的,兩邊還是高草。
一直走到菜地的中央位置,玄悲才停了下來。
“大師,我們來這里有什么用呢?”蘇聞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東北角并非指真正的寺院的東北角的方向,以老衲想來,必定是指這里,只有這種虛而實之,實而虛之,才能迷惑尋找霹靂玉的人。若非本寺的僧人,很難知道這里有個東北角。”
說著,玄悲又是一拂大袖,將面前地面的野草連根拔起,便露出了一塊石板,一丈見方左右,上面顯然刻著三個篆字:“東北角”。
“大師高見!”蘇聞不禁喜動眉梢。
這個“東北角”正是蘭若寺的一個地窖,一直這樣用大石板鎮封著,卻從來沒有打開過,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所封,只見大石板上紋理斑駁,風吹雨淋中已被腐蝕了一層。
到了這個時候,玄悲又有些犯難了。
蘇聞不解,問道:“大師,難道這只是一塊石板,下面沒有什么暗室之類的?”
“非也,這下面正是一個地窖,但已封閉了不知多少年代了,從來沒有打開過,我見得當年方丈將衣缽傳與我之時,跟我說過,千萬叮囑弟子不可將這塊石板打開。如今我想起來,必定是有緣故的,因此不知是打開好呢還是不打開好呢。”
他邊說邊拈著長長的白須。
“大師,蘭若寺里只剩下你一個僧人了,還有什么不能打開的?如果大師不方便,那權當沒看到,由在下代為打開,那也行。”蘇聞極想得到霹靂玉,因為修煉還得靠它,此時只一味攛掇玄悲。
玄悲想了想,覺得也是,本來自己一條性命早教白面郎君取了去,只因蘇聞到來,拔刀相助,才渡過一劫,對于恩人,也不敢意思拒絕請求,便點頭道:“你說得也對。就由居士打開吧。”
他退開一丈,面向遠處,不看這邊。
蘇聞立刻上前,兩手扳著那塊大石板,喝一聲,將之抬了起來。原來,石板下面被幾條臂粗的鐵鏈拉著,若不是力量夠大,還真掀不起來。但這一掀,也將石板弄成了幾塊,只聽到石屑嘩啦嘩啦地往下掉,傳出清晰的回音。
里面黑黢黢的,也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即使是蘇聞這種有夜視能力的修士,也看不到底。他頗感怪異,當他目光抬向遠處時,能將景物看得一清二楚,仿佛白天一樣,但將目光又投向地窖時,卻是看不進去,好像有一層厚厚的濃霧將自己的視線給擋住了。
“大師,我們下去瞧瞧吧。”一股霉味撲鼻而來,蘇聞輕輕一拂,將之拂開。
“好!”
說著,玄悲用火刀、火石、火折子點著了火,沿著石階走下去。
這條石階呈螺旋型,也不知有多少級,一直向下透下去,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走了大半天,估計外面都是天亮的時分了,但二人都還在石階上走著。
“這可奇怪了,怎么我老是覺得我們在走相同的路呢?”蘇聞本來沒有留意這事,但剛才他向下瞧時,差點腳步踏空,跌一交,因此瞥見腳下的石階,到了后來,又好像踏上同一塊石階,他便起疑了。
“這……”
玄悲停了下來,沉吟不語。
火光如豆大,映得周遭淡黃,不甚明亮。
“可能我們正在迷宮里!”玄悲臉色微訝,雖不敢肯定,但已深感不妙。
“迷宮?”
蘇聞也暗吃一驚,要是進了這樣的迷宮,那可遭了,永遠出不去,餓都餓死了,哪里還有精力去尋找那塊霹靂玉。
“怪不得以前方丈叫我不可到這里來,原來是這么回事!”玄悲好像恍然有所醒悟道。
“那怎么辦?”蘇聞對于迷宮這種東西毫無了解。
玄悲又思索半晌,才道:“等老衲試一試破解。”
說著,將手中的那支蠟燭交到蘇聞手里,他便盤膝坐下來,入定破迷宮。只見他頭頂有淡淡的煙氣飄出來,化成紅色的符文,在虛空之中快速地飛舞,最后完全化成一片光芒,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
下一霎,只見周圍的環境有所變化,露出了真面目,比更進來時所見的要更加陰暗與潮濕。
“行了!慚愧,差點將師父傳與我的這種心法給忘記了。”玄悲長身而起,接過蠟燭,在前繼續領路。
這回,二人走了一盞茶工夫,便到了一個大石室,估計也要數畝之大,高達數丈,十分寬闊。
進入這個石室,蘇聞與玄悲同時感覺到有另外一股氣息,頓時暗吃一驚,都面面相覷,眼神的疑問都是相同的,在問: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蠟燭的光線照不了多遠,而蘇聞的視線又不能在這里看到遠處,是以未能瞧清十丈之外的物事。
玄悲也是吃了一驚,這里為何會有氣息?他不停地口念“阿彌陀佛”,雙目掃視,一時也看不到什么,只是感覺那股氣息是從這大石室的中央位置傳過來的。
蘇聞能感應到那股氣息越來越強,而且夾雜著淡淡的魔氣,心中更訝然,暗忖道:“這是蘭若寺,怎么在這里會又有魔氣呢?”
他與玄悲交換了個眼色,決定向前走去。
在下一霎,忽然有四道紅晃晃的火光從石室的中央處向四面飛射出去,到了石室的墻壁上,便黏附在上面,居然不滅,照得周遭染血一般。那情景,教人心里頗不安。
而在這個時候,也有一聲粗重的喘息透了過來。
蘇聞與玄悲二人同時哆嗦一下,玄悲手中的蠟燭也顫抖起來。
此時,他倆都見到了這石室中央處所放的是什么東西,原來是一位老僧,披著一襲袈裟,正坐在一塊巨石上打坐,身軀枯萎,但渾身有一層煞氣在流轉,頭上長了一只角,似妖非妖,兩眼通紅,瞪著這邊。
玄悲啊呀一聲,手中蠟燭掉到了地上。他雖不知那個是什么東西,但看僧衣,可認出是蘭若寺的僧人,而又想到他會在這里,那必定是很久遠的某位僧侶,心中又驚又懼,但又沒有任何頭緒。
“你到底是誰?”好半晌,玄悲才問道。
那個快要成為骷髏的僧人抬眼掃視一圈,嘴唇蠕動了幾下,好像因長時間沒有說話,一時不會說話,也是用了半盞茶工夫,才出聲道:“我便是將雷霆封入玉里的清一方丈。”
聞言,玄悲大吃一驚,因為清一是幾百年前蘭若寺里的方丈,如今居然還在,而不但活著,而且還是以一種妖魔的形象活著,怎么能教他不心驚。不過,他猶豫了片刻,還是當即跪了下去,稽首道:“小僧參見清一方丈。”
“你起來。”清一方丈道:“你們怎么會進這里來呢?”
見問,玄悲便將蘇聞上來投宿,然后助蘭若寺滅了白面郎君,又如何想得到到霹靂玉用來洗滌陰魂惡業的先后事情,都一一稟報給清一方丈。
聞言,清一方丈仔細打量一番蘇聞,道:“你身上果真有煞氣,若不除去,日后必定走火入魔,成為與我一樣的情況。”
蘇聞合十道:“請大師指點迷津。”
“只能用天地殘雷方可洗滌你陰魂的惡業。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清一緩緩地說,好像要斷氣一樣。
蘇聞也知道要用天地殘雷來消除自己的惡業,可是難以找到天地殘雷,如今正是來這里找霹靂玉。
而玄悲則很想知道清一大業為何會變成這樣的,雖不問出來,但眼神已泄露了他和詢問意思。
清一方丈已瞧在眼內,道:“我成為這個樣子,也是情劫所致!你們想聽,就坐下來,讓我慢慢道來。”
于是,蘇聞與玄悲盤膝坐下,聆聽清一方丈的述說遭遇。
原來,清一方丈并非從小就在蘭若寺出家,而是到了十幾歲之后,才到蘭若寺削發為僧的。
當年,他與同村一個少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甚成一對。可是,他的家境比較差,而少女的家境較富裕,俗語有說:木紋對木紋,竹紋對竹紋。亦就是說,婚姻大事,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頗講究門當戶對。好的人家想與更好的人家結成姻親,而差的人家則想攀上好的人家,以求日后有所發展。
既然兩家的家境不對稱,那么清一想與那少女白頭偕老,則是萬難之事。
而少女也頗喜歡他,這樣,兩人便產生了要私奔的念頭,當晚,清一就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在村口的樹林里等待少女。大約到了午夜時分,少女來了。二人挽手想離開村子,到其它地方去謀生。
然而,少女出門之時,被奶娘發現了,于是通知了她家老爺,而老爺沒有當即攔少女,卻是喚了幾名家丁來追趕,想要把清一捉住。
后來,清一逃脫了,而少女則被捉回去了。
再后來,少女的父親將少女嫁給了另一村子的富戶,但少女在嫁過去不久,便自殺了。
清一悲痛之中,對于世間萬事萬物都已看淡,只有一件,那就是想要報仇,他覺得這一悲劇的發生,全是拜少女的父親所賜,于是,報仇這個念頭便在他的腦子里生根發芽。
但要擊殺少女的父親,那談何容易,人家不但會武技,還會些術法,雖登不得大堂,卻不是當時的清一所能打敗的。
而離那村子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寺廟,正是如今的蘭若寺,寺里的高僧既會武技,也會些術法。因此,清一便下決心出家,在這附近修煉,這樣大有用意,一是自己修煉,二是可以監視少女父親的一舉一動,不會讓他跑掉。
過得許多年,清一小有所成,一晚,他戴了帽子,蒙了面,殺進少女的家里,尋找少女的父親。
不久,便找到了。二人在月光下互相廝殺。
后來,家丁越聚越多,居然打得清一只有招架之力,沒還手之能了。幸好他還會遁地術,于是臨危之際,連忙逃跑了。
經過那一戰,他又感到絕望了,以為永遠也沒法再報仇了。不過,幾個月之后,他居然在后山的一處洞穴里發現了一本魔功,以他的身份,本來是不能修煉魔功的,但為了報仇,于是他瞞著長輩開始偷偷修煉魔功。
果然不出半年,他的修為急促提升,實力比原來強了許多,不過,他也發現自己快要墜入魔道,心中又驚又懼,但還沒有忘記報仇,于是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他又摸到了少女的家里,再次找到仇人,與之決斗。
這一回,他得手了。
然而,在殺了少女的父親之后,他又后悔了,覺得這樣做對不起少女,但一切都晚了,只能回去多念經,多懺悔。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發現自己的魔性越來越重了,偶爾一次良機,讓他找到了一塊可以封鎮雷霆的玉,就是那塊霹靂玉。而且他還知道用這種天地殘雷可以除去自己心中的魔性,于是,他日復一復,經過幾個月的嘗試,終于成功地將一點雷霆裝進了霹靂玉里。
但要消除心中的魔性,得找一個僻靜去處,于是,他便在這菜園里建了一座地窖,并用某種原因將它封蓋起來,而自己則躲在這里面,用霹靂玉的天地殘雷來清洗惡業,但他未得正確的方法,雖躲在這里幾百年,但卻沒有成功。
后來,就是蘇聞與玄悲進來的事。
聽完,蘇聞心中暗忖道:“清一方丈沒有做到,我是否能做到呢?”每每想起假若自己也不能用天地殘雷來清洗惡業,便感覺到頗為焦躁。但還沒有嘗試過,亦未能下定論。
“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出去,不能打擾您老人家的修煉了。”玄悲合十,正想退出去。
可是蘇聞卻想用霹靂玉里的殘雷來清洗一下自己的惡業,并不想走,只是瞧著清一方丈。
清一方丈也已明白他的意思,道:“老朽我已不中用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都未能成功,看來,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是沒法再將心中的魔性除去,唯有下地獄了。也罷,這或許就是宿因所致,我也接受了。”
瞥了一眼蘇聞,又道:“你的魔性不算重,比這當年的我要輕,人不可放棄,要堅持下支,說不定能將陰魂的惡業都清洗掉也未可知。”
說著,那只骷髏般的手動了一下,從懷里取出了那塊霹靂玉,輕輕一推,便送到了蘇聞的手里。
“老朽要走了!不然,我會還害人!”說著,清一方丈閉上眼睛,忽然見烈焰騰飛,在他身周繚繞,將他裹了起來,只片刻,便將他燒成了虛無。
玄悲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蘇聞也頗為感激清一方丈將霹靂玉送給了自己,這份恩情,已無法報答,只有也合十暗中為清一方丈祈禱,祝愿他在另一個世界安好。
得到了霹靂玉,拿在手里,感覺有絲絲的電芒觸手,手掌有些麻,而玉里面的殘雷還有好些,雖被清一消耗了一些,但也夠蘇聞清洗一下自己的陰魂惡業了。
“大師,我就想試一試。”
蘇聞的意思是想叫玄悲方丈幫他守一守,生怕有人前來打擾,那可能會走火入魔。
“那我給人把守住外面,不會輕易讓人來打亂你。”玄悲也明白,當下便道出來,并且主動承擔這種差事。
“那就多謝大師了。”蘇聞合十還禮。
玄悲就步了出去,守在外面。
蘇聞當即盤膝坐下來,兩掌合十,將霹靂玉夾在里面,暗運真氣,將玉里的殘雷導出來,引進體內。這是一個危險的時刻,倘若有人來打擾,那極易使他心神不定,造成經脈斷裂。
當他的真氣透進玉里之后,里面的殘雷便如烈焰一般沿著真氣流進了他的體內,從經脈一直傳送到四肢百骸。剎那之間,他感覺經脈里有一股火山熔巖在流淌,所到之處,頗為疼痛。
當這股殘雷悉數導入他體內之后,他便運真氣疏導它,使之流遍身體每個角落,當殘雷注滿每一寸經脈之后,便好像將陰魂也完全覆蓋住了。
“終于要開始清洗陰魂惡業了!”
他既興奮又害怕,一旦失敗,可能就會成為廢人,全身癱瘓,永遠不能動了。
只聽到噼啪噼啪微響,體內的殘雷在震蕩陰魂。每響一下,便如有一柄小刀刮過陰魂,產生劇烈的痛楚,但過后,卻又是舒爽無比。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他感覺體內的殘雷越來越少了,但還沒有完全清洗掉陰魂的惡業,不過,也除掉了三分之一左右。而這一過程,不但洗滌了惡業,反而使他的修為步步提升,也只是一天多的時間而已,居然已晉升到一階騰云境了。
堪堪又過了一天,終于將霹靂玉里的殘雷消耗完了。此時,蘇聞也感覺到自身輕松了許多,陰魂的惡業明顯地減少了。
在這幾天之中,玄悲方丈始終在石室之外把守,從未離開過半步,實是頗為盡心盡力,當見到蘇聞走出來,道:“施主神色已與以往不同,更加有光彩了,若果能再用天地殘雷來清洗一下惡業,估計會更好。”
這道理蘇聞也懂,那可得有天地殘雷才行,如今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師此言頗中聽,可惜沒有了天地殘雷,只得再去尋找。”
說著,二人向石階走上去,到了菜園地面上,發現正是傍晚時分,周遭一片晚霞之光,映得花草樹木別有一番情趣。
玄悲好像有話要說,但幾次想開口,都是欲言又止,這讓蘇聞瞧見了,也不知是何處,便問道:“大師似乎還有話要說,但說無妨。”
“老衲倒是記得前代方丈說過,在另一個地方可能還有天地殘雷,只不過不知當不當告訴施主。”玄悲合十道。
“那再好不過了!”
聞聽別處有天地殘雷,便如得了半條生命,蘇聞喜滋滋道。
但玄悲又不說了,沉吟半晌,才道:“只是那里極其兇險,怕施主去了會遇到不測,那倒是老衲之愆,對不起施主了。”
“無妨!若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完全是我蘇聞的事,不干大師之事,請說。”他已忍不住,“即使再兇險的地方,在下也愿意前去,與其坐與待斃,倒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大造化也未可知。”
“施主說得極為有理。”
玄悲眺望著遠方,思索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將地點告訴蘇聞。
“在離此一千里之處,有一條百妖山脈,那里有一個百妖洞,里面可能埋藏了一條天地殘雷的雷源。但是不是有,老衲也不敢肯定,只是聽前代方丈如此說過。施主不可輕信,還請三思之后才行。”
聞言,蘇聞喜道:“多謝大師指點,在下這就出發,前往百妖山脈去尋找那百妖洞。”
他從來對外面的大世界不甚了解,也不知百妖山脈有什么危險,只是一片熱血,想到那里去天地殘雷。
不過,玄悲這種了解百妖山脈兇險之處的修士,則是提起那里都變色三分,他從蘇聞的言談之中也猜測幾分,知道蘇聞是涉世不深的小修士,于是提醒道:“施主,可能你不知那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待我說給你聽。”
“那就多謝大師了。”蘇聞合十為禮。
兩人在臺階上坐了下來,玄悲便回憶了一下,將自己所知的理順一番。
“百妖山脈是附近一帶最兇險的山脈了,那里妖魔橫行,在深山里面,有些修為極強的妖魔,等閑修士都不敢進去采靈藥。”
“而當時最為有名的一個老妖名叫金雕,在那一帶逞強了數百年,后來不知到哪里去了,恐怕是得道升天了。”
當聽到此,蘇聞立時想到了自己見到的那個利喙長翅膀的怪物,想起也叫金雕,但不能確定便是玄悲所說的金雕。
“我也見過一個叫金雕的妖怪,但已死了。”他淡淡道。
“哦?”玄悲明顯有些吃驚,“你見過金雕?”
“對,我這身魔功也是它臨死之前傳給我的,它叫我去為它報仇,說是齊天什么的殺了它。”蘇聞瞥了一眼玄悲,繼續道:“不知大師有聽過叫齊天什么的沒有?”
蘇聞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他其實也經常想給金雕報仇,只是不知仇人是誰,實是有力無處出。
玄悲搖了搖頭,道:“齊天什么的,老衲也沒聽過這個名號,以前有一個叫齊天老祖的,早在數千年前就已被正道合力所滅,之后就沒聽過齊天什么的名字修士了。”
“莫非百妖山脈里就是七十二魔君的駐地?”
蘇聞聽金雕說起過它是七十二魔君之一,此時聯想到百妖山脈既然叫百妖,那必然很多妖魔。
“不是。”玄悲道:“那里雖叫百妖山脈,確實很多妖魔,但并不是七十二魔君云集之地,但除了金雕之外,還有獅魔在那里,因此頗為兇險。那獅魔已修煉了數百年,早能幻化成人體,頗為了得。”
“只要它不住在百妖洞里,那便行。”蘇聞想到自己這點修為,跟人家數百年的修為相比,估計是沒戲唱了,但想到要尋找天地殘雷,又害怕遇到獅魔。
“施主一猜就中,那獅魔正是住在百妖洞之中,只是百妖洞非常大,不下數萬畝,也知獅魔具體住在哪個位置,因此,好運氣的話就有可能不碰上它,霉氣的話估計在百妖洞洞口處都會碰上它。”
玄悲淡淡笑道。
這也是實話,蘇聞想了想,道:“這確實有些麻煩。”不過,他轉念一想:“不怕!我有金雕傳授的血魔雷訣,到時可以假裝是金雕的徒弟,跟獅魔混個臉熟,恐怕也不會招致血光之災!而金雕當年也在那里,他倆又同是七十二魔君之一,估計是把兄!哈哈,不怕,不怕!”
思畢,便道:“隨緣吧。如果真要碰上它,那就坦然面對。”
“施主果然是性情中人,難能可貴。”玄悲合十道。
“那在下就告辭了。”
玄悲極力挽留,蘇聞才吃了一頓素食,然后離了蘭若寺,朝百妖山脈的方向而去。
如今,他是個正道門派要殺的散修,在路上既要防妖魔,又要防正道修士,實在是苦不堪言,幸好附近一帶絕大多數的正道修士都準備趕到古戰場去,也沒什么人會留意蘇聞。
這天,他正好走到路邊一露天茶坊。
過往客人都在這里買碗茶吃來解渴,天氣熱得很,趕路的人瞬間就被烈日曬得口干舌燥。而普通的過路客見不出有什么不妥,倒是蘇聞當下便看出那大缸茶水里隱隱有黑氣溢出來,以他如今的修為,一眼便可看出此買茶之人實非一般人,若不是魔即是妖。
再掃視一眼,見到還有幾個隱隱透妖氣的人坐在四方桌旁,不停地向蘇聞看過來。
蘇聞也擇一張桌子坐下,要了一碗茶,卻是不喝,將之偷偷倒掉,待要看這群妖人做什么壞事。
片刻,那些吃了茶水的人都暈倒了。蘇聞也假裝暈倒,伏在桌子上。
此時,那個賣茶的陰惻惻地桀桀笑起來道:“終于又得到了二十多個活人!我吸了這些人的陰魂之后,就可修煉成‘蝕魂大法’了!以后要吃陰魂只要對著活人一吸,便行了!”
但話音未畢,遠處即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狼精又在此害人!沒得我平云道長的應允,你能成事么!”
聽到平云道長之名,狼精怪叫一聲,怒吼道:“平云老貨,你三番五次來為難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也太過蠻橫不講理了!今日,你要是再無理取鬧,那就休怪我不給面子了!我是妖,你是人,我們互不干擾!”
“說得好聽!只要我平云道長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這妖魔在此殘害眾生!”
話未畢,一道閃亮的符光飛了過來。
狼精大手一揮,手中突然多了一件狼牙棒,朝飛符一砸,砰然聲響,滾煙滾滾,地面被強大的爆炸力轟出一個大坑。
隨即,一個仙風道骨,面目清瘦的老道現了出來。他背上負一口長劍,劍光透出劍匣,隱隱可見精芒繚繞。
“小的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狼嚎沖天,十數妖狼即時脫去人皮,化成了巨狼,兩眼如燈籠,瞪著平云道長。但平云道長毫不畏懼,道:“一起上吧!”
“以多欺少,畢竟不好,不如也算我一份。”一個少年的聲音從后來傳了過來。
狼精轉頭一瞧,正是蘇聞,上下打量一番,獰笑道:“吃了我的迷魂湯居然還醒過來,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不過,你也活不久了!”
“你說對了,我是早有準備,只是沒有吃你的迷魂湯而已,我早就看出你的茶里有古怪。”
蘇聞瞥了一眼妖狼們,心中并沒害怕。自從他親眼所見紅菱仙子墜入魔道之后,心中一直對妖魔沒有好感,加上向來有滅妖除魔之心,此時胸間陡生豪氣,要救這些平民,于是也站了出來。
“我不喜歡別人幫忙!”
平云道長不領情,語氣頗冷。
但蘇聞也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我從來不幫人,我只做自己的事!”
“那就隨你了!”雖還是冰冷冷的,但話語之中已有了一分的友善,平云道長右指在虛空里一畫,畫出一張銅色符文,如一道光組成的符,霎時間飛向狼精。
狼精也頗為了得,手中的狼牙棒舞得如一團光,將身周罩住,憑那道電符擊過來,也傷不了它。
蘇聞一支戮魂槍使得神出鬼沒,加上有懾魂作用,將十幾個妖狼結果了。
而此時,平云道長還在與狼精惡斗,他倆見蘇聞這么了得,同時吃了一驚,平云道長自然是對蘇聞多了一份尊敬,而狼精則是多了一分害怕,它單斗平云道長已占不了上風,如果蘇聞再出手,那就是九死一生。
也算這只狼精有頭腦,知道大難當即,立時飛躍過來,雙膝跪下,咚咚有聲向蘇聞磕頭求饒。
“高士,請饒小的一命,甘愿執鞭隨鐙,服侍大人。”狼精匍匐在地,恭敬道。
“把那些人救醒再說。”蘇聞冷道。
“是,大人!”
狼精連忙吹了一口氣,將那些昏迷的平民弄醒了。
那些平民見地面上有不少妖狼的尸體,嚇得驚叫起來,也不分來路或去路,一窩蜂逃跑了。
“殺了它!”平云道長指間掐了個法訣,長劍嗡一聲飛了出來。
狼精也念了句咒語,手聽狼牙棒變成了一只狼頭,迎了上去,錚錚錚連響,虛空里火花四濺,卻是一時難分高下,只要蘇聞不出手,很難有哪一方會即時取勝。
“兩位先住手!”
蘇聞將手中的戮魂槍刺了過去,錚一聲,震開了雙方的兵刃。
平云道長與狼精都頗為焦色,生怕蘇聞幫另一方,那勝負很快就會分出來,而蘇聞的戮魂槍又是比較接近邪功,歷此狼精比較鎮定。
蘇聞想到自己到要百妖山脈去,人生地不熟的,捉一個狼精隨行,有事也能問知一二,比自己獨行要好。
“既然它放了那些人,就不必殺它。”他表明了態度。
狼精非常高興,以為蘇聞會與它聯手干掉平云道長,但它大錯特錯了。
蘇聞冷冷地盯著狼精,道:“你要臣服于我,口說無憑,我得看看你的誠意。將你的獸魂呈現出來,我要在那里播下我的真氣,一旦你敢有邪念,即時要了你性命!”
狼精也是一時狡猾,只想騙過這一陣,待收拾了平云道長之后,再慢慢與蘇聞磨,它雖見蘇聞的武技修為不錯,但見是一個少年,也不太放在心上,以為容易欺騙,聽到此話,當即黑了臉,如果反悔,那當即要受到二人的夾擊,輕易不能脫身。
于是,它不得已將自己的獸魂之門打開。
蘇聞不客氣,將一縷真氣注進里面,可隨時引爆真氣,只須意念一動即可,“行了,你以后就跟著我,這就上路吧,我還要到百妖山脈去。”
聽說去百妖山脈,那里可是狼精的老巢,倒沒什么,而平云道長打量一眼蘇聞,怎么也猜不出是什么原因,莫說一個少年,就是許多修煉上百年的修士也不敢隨便去那里。
“不知這位小兄弟到百妖山脈去有什么事?”平云道長忍不住問道。
蘇聞也不隱瞞,直言是去尋找天地殘雷,而平云道長也要到那里去,二人便一起上路。不過,平云道長還要去助一家農戶滅妖。
“道長到百妖山脈去有什么事呢?”蘇聞問道。
“到了自然知道。”道長不想多言,只是說時臉露恚色。
二人一同前行,過了數天,便折入了一條山道,再過得半天,便到了農戶里。平云道長用指在虛空里書一張鎮妖符,向前一推,光符飛進宅里,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一只狐貍被擊斃了。
滅了妖,二人便朝百妖山脈進發。
不過數天,便三十六洞洞主這些散修匯聚過來,與蘇聞二人合在一起。居然有了一百多修士。其中有一人認出蘇聞是正道要殺的人,當即出言道:“這位應該是蘇聞!”
其他散修與大門派之間沒多少交往,也沒有要去古戰場的意思,個別散修只是到南青峰去湊湊熱鬧,事后還是回來了。
南青峰上蘇聞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附近數萬里,凡是修士基本都知道這件事,當下個個如臨大敵,就連平云道長也微怔。
蘇聞倒不驚慌,道:“我蘇聞跟你們前無仇后無怨,如果你們要出手,那盡管來好了!”加上他收了一個狼精跟著,更被眾人看成是妖魔。
但平云道長見蘇聞曾救過十幾個平民的事情,與之相處這段日子,也發現蘇聞身上有煞氣,但心地并不像妖魔那般壞,可能只是修煉了魔功而已,照他看來,聚仙門會那樣做,完全是出于名聲的需要,根本不是有害無害之分。
“各位靜一靜,請聽老道一言。”平云道長高聲道。
他是這些散修之中比較有聲望的,因此話一出,喧嘩的嘈雜聲即時消停,各人都側著耳朵聽他有什么話說。
平云道長清了清嗓子,道:“老道與這位小兄弟一路相偕而來,對他也有所了解,并不像大門派所說的那樣可惡,或許他只是修煉了一門魔功,身上有些煞氣而已。我們又不需要名聲,不必將此事看得過重。大伙兒可要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必計較小這種芝麻綠豆小事。”
蘇聞聽了,頗為感激。
而其他散修也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但都礙著平云道長的面子,不敢再多加非議。只是有一個白魂洞的洞主全發仁頗有微詞,忍不住道:“我想與這位小兄弟切磋切磋,大家覺得如何?”
言下之意,便有要殺蘇聞的味道。
他這樣問,也是要征求眾人意見,如果大多數都說“不要切磋了,上路吧”這樣的話,那就不打了,否則,今天就借機殺了蘇聞,可以到聚仙門去領一件靈器。
蘇聞也聽出了此意,掃視一眼,但覺對方的修為并不算強,甚至還不及自己,冷笑道:“那放馬過來吧!”
全發仁不停地掐法訣,虛空里一道道流光般的巨手向蘇聞沖了下來,看似這一擊之下當即可將蘇聞擊滅。
但蘇聞身影一飄,便已到了全仁發的背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若不是還要一同到百妖山脈去,只須一用力,便可結果他。
眾人大驚,同時要進攻。
“不可輕舉妄動,這只是一動切磋而已。”平云道長知道要是雙方的情緒再進一步刺激,那必定要出人命,而還沒去到百妖山脈,或許就已死傷過半,那就大勢已去,難已成事,“我們都要到百妖山脈去,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
蘇聞也不想與這上百的修士為敵,便將全仁發放了下來,拱手道:“承讓了。”
全仁發又驚又怒,但又無可奈何,冷哼了一聲,退進了同伴之中。
這樣,蘇聞就在對方之中豎立了威嚴,一路上雙方彼此互不惹事,而平云道長則處于中間,周旋兩邊,使雙方都平安無事。
到得后來,三十六洞的一大半洞主都把蘇聞看成了朋友,也沒有偏見,不再提起聚仙門的賞金之事。
又過了兩天,蘇聞基本與這三十六洞洞主都相熟了,彼此還稱兄道弟,因此,便問道:“各位兄臺要到百妖山脈去是為了采靈藥么?”
他當時聽玄悲說過,經常會有散修到百妖山脈去采靈藥,但也是止于百妖山脈的外圍而已。
三十六洞洞主面面相覷,最后還是瞧向了平云道長,看來此次的行動,真實的幕后策劃者就是平云道長了。
平云道長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請它先離開。”他是怕那只狼精聽了會破壞事情,于是要求蘇聞將狼精遣開。
“你到那邊去,待會再過來。”蘇聞吩咐狼精。
狼精不敢違拗,即時遠遠地離開了蘇聞,在后面跟著,保持數百丈之遙。
其他洞主則高聲談笑,以此來造成噪音,不讓周邊的可能存在的人或妖聽到平云道長與蘇聞的對話。
“這次我們這伙人去百妖山脈,也是準備了一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此去若不成功,我們也沒臉回去。”平云道長一臉的凝重,好像就要赴刑場一般。
這就更讓蘇聞不解了,“道長此言是何意,在下確實聽不懂。”
“我們這是要去百妖山脈跟獅魔開戰!”平云道長鄭重道:“那廝修為雖然利害,但我們人多,只要舍了性命,或許也能結果了它。只要滅得了它,那我們就有可能把人救出來,即使我們死了,也在所不辭。”
聽到說要去跟獅魔為敵,蘇聞當下微怔,他從玄悲口中得知獅魔乃七十二魔君之一,修為實力絕對不弱,而這些散修要去跟它拚命,肯定是有重大的原因,不然,也不會預備一死到百妖山脈去大戰。
而他則是到百妖洞去尋找天地殘雷而已,一路同行也可以,但是否要助戰,心里還沒作出決定,心想要是在他們與獅魔惡戰之際,自己去尋找天地殘雷的雷脈,那豈非更好?
但聽聞是去救人,又不禁問道:“眾位舍生到百妖山脈去,確實值得稱贊,但不知道長要去救什么人呢?”
平云道長忿忿道:“獅魔派手下捉了一百個兒童到百妖山脈里,準備在月圓之夜修煉魔功,吸取那一百兒童精血。我們就是去救那一百個兒童!”
隨即,他盯著蘇聞,又道:“不知閣下會不會伸出援手?”
語氣雖是征詢,但也蘊含著懇求。
蘇聞心想道:“如果我也參加了斗戰,一個不小心,那還有可能丟了性命。但這般散修,修為也不高,他們都這樣有豪氣,我又怎可落后?尋找天地殘雷也是其中要事,但救這一百兒童也是重事。”
思畢,他便點頭道:“如果有用得著在下之處,那在下也義不容辭。”
平云道長大喜,執著蘇聞之手,贊道:“聚仙門說你是妖魔,但在我們眼中,你比聚仙門的修士要正常得多!我們曾去求他們出手,但他們卻當此為兒戲,不敢派人前來助戰,舍近取遠,偏偏要去攻打什么古戰場!”
“不敢當,不敢當。”蘇聞拱手謙遜道。
一眾散修得知蘇聞也要助一臂之力,都頗感振奮,個個更視蘇聞為同道。
在路非止一日,饑餐渴飲,趕了十天左右路程,便遙遙地望見數里之外的百妖山脈,果然是千山萬嶺,連綿不絕,宛如蛟龍伏地而睡,繞了一圈又一圈,上面云霧繚繞,終年不散。
“那就是百妖山脈了!”平云道長神色凝重道。
到了這里,一眾散修們卻是個個都緊張起來,畢竟這不是來游玩,而是要跟獅魔惡斗,雖早就預備一死,但面對生死之時,卻還是難逃求生的念頭。
蘇聞只不過是想來百妖山洞尋天地殘雷的雷脈,但豪氣所發,答允出手相助,如今也只得全力以赴。他瞥了一眼狼精,問道:“你的老巢也在這里,對里面比較熟悉,你帶路吧。”
“稟告大人,如果大家都這樣進去,恐怕剛進入百妖山脈的外圍,就要受到妖獸與惡魔的攻擊,莫說與獅魔斗戰,就是想再縱深前進一步都極難。”
狼精比較狡猾,心思還算縝密。
眾散修覺得也有理,不住地點頭。這百妖山脈可不是蓋的,顧名思義,便是妖魔極多,正道修士一旦踏足這片土地,那便會受到妖魔的極力殺戮。
“于你之計,該當如何?”
蘇聞不擅于心計,只能如實問道。
狼精頗想討好蘇聞,連忙獻上計來:“大人,不如我們都喬裝一遍,化成妖魔的樣子,收斂氣息,那么在小的帶路下,應該可以去到百妖洞那一帶。”
聽到要化裝成妖魔,眾散修登時嚷起來。
“不行!我們堂堂正道修士,怎么可以弄成妖魔的樣子呢?那不是丑化我們嗎?打死我也不干!”
“對,我們與妖魔勢不兩立,光明正大,我們是正道,它們是邪道,絕無混淆之理!”
“我們就這樣殺進去,不怕它們!”
反對的聲音居多,贊同的聲音為少。
平云道長也是反對者之一,要他扮成個妖魔,那是一輩子都難忘。
蘇聞卻勸道:“大家想一想,要是我們都硬殺進去,那么獅魔早有提防,肯定不會讓我們知道那一百兒童的所在地,必定會傾盡全力來滅了我們再慢慢修煉他的魔功。人生在世,又何必太過在于這種虛名?我們修士,這副皮囊只是外表,終究不是主體,日后修煉有成,不論是什么樣子,都已無所謂。大家來這里只為了救人,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那為什么就不能按計而行呢?”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霎時間,一片沉默。眾人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連性命都置之度外,那這虛名還要來有什么作用呢?
蘇聞瞥了一眼平云道長,又道:“道長乃得道之人,應該對于這種世俗的東西更看得開才是,何必斤斤計較外表是妖魔還是正道呢?只要我們的心是正的,那么外表再妖魔,也不會使我們變成妖魔。”
聞言,平云道長頷首道:“小兄弟一番話,令老道我頓悟!好!我們就按計而行。”
當這塊硬骨頭改變了主意之后,其他散修也就不再堅持己見了,都任由狼精化裝成妖魔的樣子。
也不出二個時辰,狼精的化裝術便將一干散修弄成了兇神惡煞的樣子,彼此一看,都已認不出各自的原來面貌,若不是說話之聲還可認出某人,真是以為那就是一個真的妖魔。
當這一切都做好之后,狼精便成了這一群“兇神惡煞”的頭目,在前面裝模作樣帶路,它也不敢耍什么陰謀,因為蘇聞在他陰魂里植入的真氣隨時可以引爆,陰魂一滅,它狼精也就不存在了。
果然,剛到達百妖山脈的山腳下之時,便有不少妖魔探頭出來瞧一瞧,好像準備下手一樣,但見到狼精這位熟人,又見蘇聞一伙都是那般的妖魔形象,便沒有出來阻攔。
就這樣,眾人平平安安進入了這個極為危險的地方。
越是縱深而入,便越能感覺到里面的妖氣極強,使人有一種窒息之感。
眾人都保持沉默,心里都在想要是遇到獅魔那該怎么辦,畢竟那廝是個修煉實力不弱,還號稱七十二魔君的家伙,輕易不能將之擊滅,恐怕眾散修一齊出手,也難以力敵那廝,因此,個個都有些沮喪之色。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便到了一處山谷,而山谷前有兩只巨妖持斧把守,看來是門衛。
“狼精!你來這里干什么?”一個巨妖喝問道。
蘇聞還以為狼精要將自己一伙帶到險境之中,然后將自己這一班人全干掉,登時意念所動,只要下個令,便可將狼精的陰魂滅掉。
不過,狼精笑咯咯道:“老兄,小弟只是帶朋友來參觀參加百妖洞四周的美麗風景,并無惡意。”
“滾!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嗎?若早羅哩羅嗦的,即時砍下你狼頭!”門衛大吼道。
平云道長等正要發作,但狼精連忙作揖道:“得罪了,我們這就走!”說完,帶領眾人鼠躥而去。
蘇聞暗忖道:“原來這里就是百妖洞!居然還有守衛,看來進去不容易!得想個法子才行,不然就白來一趟了。”
等離了百妖洞之后,狼精將蘇聞等人帶到了它的老巢里,房舍雖不甚華麗,但也還算精致,只是有些血腥味。
“既然進入了這里,就得設法去找出那些被擒來的兒童的下落。”平云道長焦急道。
眾人也一時無計可施。
蘇聞道:“不如這樣,等在下前去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如果我們大家都出去,那極容易引起獅魔的懷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他也是想去尋一下天地殘雷,順便找一找那些兒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