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凌碩眼中的莫回(二)
- 王牌嬌妻
- 池優
- 2040字
- 2020-12-18 11:00:32
爺爺卻絲毫不嫌棄她,每當莫回被人欺負了,爺爺看到總會領她回爺爺自己做的小木屋,軟聲安慰她,給她村里小朋友少見的糖果,逗她開心。
而莫回也因此常上爺爺的小木屋,為他打掃屋子,甚至做飯。
她人雖傻,但做事很認真。
即使是學木雕這么枯燥、煩人的事情,她都一聲不吭的慢慢跟著爺爺學。
他每年的寒暑假也都會過去陪爺爺一段時間,也順理成章的認識了這個除了他爺爺再不討任何人喜歡的女生,他也沒多喜歡莫回,看到她癡傻的樣子,他就直皺眉,只是沒跟著那些壞孩子欺負她罷了。
莫回喜歡和爺爺在一起,卻不會粘著章凌碩。
估計明白他的厭惡,遠遠看見他,她就轉身離開了。
后來,他們之間的親近算是從他說的一句話改變的。
當時他跟村里的幾個小男孩去溪邊抓魚,莫回也破天荒地被他們叫上。
那一天的莫回很開心,以為她終于像爺爺說的,只要自己愛護自己,就會慢慢被人喜歡了。
她還特地回家換了一身干凈的舊衣服,癡肥的身體一路蹦蹦跳跳著,十分愉悅。
幾個人到了溪邊,發現溪水很深,幾個孩子沒一個人敢下水,幾個人推桑著,眼神一對上,何不讓那個傻胖丫頭下去呢。
莫回也不會推讓,傻笑著就卷起褲腿下了河,一步一步走到河中央,水已經蔓延到胸口,河邊上的幾個壞孩子依然沒有讓她停,騙她魚就在前面。
那時候莫回的眼神是有些可憐的,黑白分明的眼里有點泛紅,嘴唇抖了抖,最終她還是什么都沒說,繼續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直到水淹沒到脖子時,她不敢再往前走了,轉過身眼睛通紅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
“哈哈,就是那里!當年有跟你一樣胖的傻子就是在那里淹死的。哈哈哈!”一個男孩惡劣地說著,引發了其他男孩子的哄笑。
笑著笑著幾個男孩發現明媚的陽光不知何時黯淡了,風也冷了,也把幾個嬉笑的聲音嚇得停住,他們對上莫回泛紅的小眼睛,突然感覺被鬼盯住一樣。
幾個人撒腿就跑,除了章凌碩。
一眨眼間,河邊就只剩下章凌碩一個人,他一向知道不能站在大家的對立面,他也想轉身跑的,但突然覺得莫回十分可憐。
他只看到她的身影,癡肥地站在河里,頭發亂糟糟的,還是虱子在上面跳來跳去。
“來,抓住竹竿,我拉你上來!”
就是這一句話,莫回從此都圍在他的身邊,他也記得她那時的眸光燦爛,幾乎讓整個天地都失了顏色。
莫回跟在他身后時間一久村里的人開始多了個笑話,章凌碩喜歡莫回。
而莫回也聽進去了,開始一臉靦腆地跟著他,他說什么她都聽。
他自高中畢業后就再也沒回過那里,因為爺爺已經離世,沒有再去那里的必要,連帶的莫回的事也聽得少了。
那之后他一邊上大學,一邊管理跟在父親身邊開始管理章氏集團,前程燦爛到夜里都失眠的程度。
在他暗自慶幸完全擺脫她時,她又傻里傻氣的出現了,手腕上帶著爺爺十分珍惜的玉鐲子,還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公司的清潔工人。
她沒學歷,沒特長,只能做最臟最累的活。
每次他路過她身邊,她都膩著大嗓門地叫他:章凌碩、章凌碩,引得跟在他身后的員工們都側目,眉目間散發著濃重的戲虐光芒。
而莫回也把他當自家男人看,逢人就說:這家公司的老板是我的男人。
這些話傳到他的耳朵里也讓他更加深了對她的厭煩。
一個外表清雋貴氣的年輕老板,能跟一個癡肥傻氣的農村姑娘有曖昧嗎?
答案是不可能,但是莫回看不出其中的差別,仍每天頂著大嗓門膩煩地叫他章凌碩。
而他的父母雖然膩煩,也為了避免莫回在公司繼續打擾章凌碩,把莫回帶回章家,讓她打理著家里的日常事務。
為什么他的父母會容忍她?
完全是因為她手上的玉鐲子。
那個玉鐲子是爺爺與奶奶的定情之物,爺爺生前說過會把傳給自己的孫媳婦,而爺爺卻將鐲子給了莫回。
因此就算他父母再不喜歡莫回,卻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只是讓莫回留在章家,并沒有給她任何好臉色,莫回似乎從未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尷尬。
每天清晨都是自她大大的嗓門和廚房里一片熱火朝天中醒來,煮著一些難以入口的飯菜。他、他的父母一臉木然地看著簡單的菜色,沒一個人抬手吃飯,而她胖胖的臉上掛著的憨厚笑容一直沒有掉下。
早餐事件沒有給莫回任何的打擊,她仍是在他家的別墅里忙碌著,天氣一好就拿著被子到陽臺上去曬,趿著的拖鞋嗒嗒嗒的吵得令人頭痛。
她在身邊的日子一直是吵鬧的,她總是一見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身邊說個不停,嘰嘰喳喳,全然不理會他是不是聽了進去。
肥膩的身材一動,身上的胖肉就抖三抖,比盛夏的天氣更令人煩躁。
甚至她每做的一件小事都會跟他報告,以此彰顯她的賢惠。
殊不知,他心里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甚至家里開始明著暗里開始為他打理起婚姻大事,而她依然像沒事人在別墅里為他們一家忙碌著。
就連他母親患了腎衰竭,每天拿她出氣,甚至把她趕到連傭人都不住的小房間,她也沒有任何怨言,依然笑瞇瞇地接受。
最后,他們一家人幾乎沒有任何內疚地把她壓上手術臺,然后在她昏迷時連夜離開。以前他沒有任何內疚,隨著他和吳洋的訂婚日期越來越近,莫回在他心里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還都是她躺在手術臺的安靜模樣。
她從來不是一個安靜的人,大嗓門可以吼遍整個別墅,即使被他和他父母甩臉色,她也依然笑兮兮地做著自己的事。
章凌碩悶悶地想著,俊臉上的線條變得十分生硬。
修長的手指上香煙燃盡,燙了手,他才丟了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