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無人機準備好了，到控制室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在路上看到這個節目了，”第二天早上邁克爾來到船上時，馬克斯說。橋的前壁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全息屏幕，周圍地形的組合地形圖處于中心位置，無人機的四個獨立視頻被放置在周圍。

“我修改了它們，使它們的飛行距離和飛行時間延長，現在它們可以在空中停留幾天。有一個微型金屬探測器與安裝在其框架上的探地雷達相結合，并且它已經過校準以區分黃金和其他金屬。”

邁克爾可以看到無人駕駛飛機沿著溪流上山。不幸的是，有些地方出現了黃色的小口袋，只有微量的。在熟悉的地方要少得多，在那里他的祖父過去已經為它搖了搖。

無人機緩慢地沿著水道上山，其中四架在更有希望的地區多次通過。在更高的地方有更多的黃金，更難到達海拔高度。而黃金，作為一種非常重的金屬，傾向于填滿所有的角落和縫隙，在那里溪流在其底部形成更深的斑點。實際沖向山谷的數量比積累的更高的數量要少得多。

邁克爾想了一會兒，為什么他的祖父從來沒有認真地努力把山抬得更高，但后來想起老人從來沒有得到超過他需要的東西，對他來說，金溪就像一個銀行金庫。

一個小時后，兩架無人機開始盤旋一個位置，該位置的黃色在溪流中占主導地位，而另外兩架無人機的透射圖像則在上游進行檢查，表明在那個點上方的水中沒有更多的黃金。

“馬克斯，給我一個那個地方的特寫鏡頭，”邁克爾興奮地說。

金色與白色石英混合在水中閃閃發光，將明亮的晨光反射到周圍的石頭結構上。他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他唯一的悲傷是他的祖父從來沒有機會看到它。這是他祖父淘到的所有黃金的起源地，一個母礦脈。

邁克爾看到的最大問題是所有的金礦都在一個難以接近的地方。溪流兩邊都是陡峭的懸崖，如果沒有專業的攀爬設備，他是不可能到達那里的;即使那樣，也會非常危險。這就是這個特殊的沉積物從未被發現的原因。

幸運的是，由于馬克斯提前計劃了整個采礦作業，他什么也不用做。無人機會將更多崎嶇的采礦納米巖帶到現場，并直接從其周圍的石英中提取黃金。然后，無人機將黃金帶到船上。這讓他想起玩那些戰略模擬電子游戲中的一個，所有的事情都是遠程完成的，目的是收集盡可能多的資源來創建額外的結構。這與他們需要做的事情沒有太大關系。

“我們能多快到達？”在馬克斯向他解釋提取過程后，他問道。

“我們可以立即開始收集它，你帶來的那盒舊處理器幫了大忙。問題是，我開采納米石所需的一些必要材料只有微量。無人機的改造和第一批開采納米技術使用了大部分。你需要給我們更多的庫存材料來加快整個操作。”

“我們可以在線訂購必要的材料嗎？

“我們可以，盡管稀有的精煉金屬相當昂貴，我們的訂單需要時間才能到達。訂購我們需要的數量的珍貴和稀有金屬有一個缺點--這將會被注意到。我們一致認為，這家企業需要盡可能低調，這對一些監管機構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危險信號。直接從電子垃圾回收工廠購買仍然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因為沒有人真正關心它來提問。”

“好吧，我試著做個交易;讓我們看看進展如何。”

*

電子廢物回收廠

邁克爾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開車靠近回收工廠，地上放著一大堆舊電腦和壞掉的電子設備。工廠位于城外一段距離，比他第一次經過時想象的要大。讓他擔心的是植物發出的奇怪的聲音缺失;那是一個工作日，但里面似乎沒有工人。他把車停在大門前，按下旁邊的一個小對講機按鈕，希望有人能回答。

幾分鐘后，正當邁克爾認為房子里沒有人的時候，一個非常老的男人離開了停在主樓旁邊的一輛小拖車。

多年對他造成了傷害;他走得很慢，好像很痛苦。他花了一些時間才到達前門。

“年輕人，我能幫你什么嗎？”當他靠近邁克爾時，他問道。

“先生，我需要買一輛裝滿電子廢料、舊電腦處理器和主板的卡車，希望你能幫我。”

老人看著他瞇著眼睛，走近了一點。

麥克，不是嗎？約翰的孫子，”他在研究了邁克爾的臉幾秒鐘后說道。

邁克爾的眉毛越來越高，這是第一次有人認出他;離開這個地區的小男孩和他成為的人沒有什么共同之處。

“是的，先生，我是，你認識我爺爺嗎？”

“哦，是的，約翰和我很久以前，他就是那個角色。”他對美好的回憶微笑著回答。“我最后一次見到你是在他的葬禮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我的記憶仍然很好，即使尸體的其他部分有點生銹。”他繼續說，打開大門。

“好吧，進來吧，我冰箱里有幾杯冰啤酒，天氣非常熱。”

喝完冷飲，老人告訴邁克爾他的人生故事。他的名字叫大衛，簡稱戴夫，他真的只是想找個人談談。自從他妻子幾年前去世后，他就一個人了，這個電子垃圾回收廠是他所有的……或者沒有，如果銀行被要求的話。

幾十年前，當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他就開始做這件事，理由是人們總是把他們的電子產品換成新型號，他可以通過回收所有的電子垃圾來賺可觀的錢。長期以來生意不錯，但后來一切都變了。美國公司開始向非洲的加納發送電子垃圾。將它運輸到海外比在美國處理要便宜得多，美國有許多安全法規需要遵守，而且他們真的不想支付費用。另一方面，加納沒有，或者如果他們有，沒有人真正關心。當一個裝滿美元的拳頭可以潤滑許多手掌時，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戴夫沒有關閉工廠，而是堅持這樣做，認為事情會好轉;他們沒有，他的處境越來越糟。

在他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負債累累。戴夫甚至賣掉了他的房子和所有的回收機械;他也會賣掉工廠，但沒人買。他負債累累，甚至不能賣掉他在房子里的東西，因為銀行和律師最終拿走了它。很快，它將被拍賣以換取廢料來支付所有未付的賬單。他甚至不應該在這里，但他無處可去。有一次，在講述他的人生故事時，戴夫的臉上開始流下淚水。

這是一個令人心碎的景象，一個曾經被世界打破的驕傲的人。邁克爾可以看到戴夫的身體是一個粗糙的形狀，他的臉暴露了他有多少身體疼痛，關節腫脹表明關節炎的晚期。

馬克斯，你在嗎？”他通過他的植入物問道。

“是的，我正在通過互聯網和手機發射塔傳遞連接。你想幫他，不是嗎？”

“是的，有沒有辦法把我的一些醫用納米粒子轉移給他？”

“他沒有CEI，所以充其量是基本的。我可以遠程控制它們，但速度會慢得多。”

“開始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需要用右手觸摸他的皮膚。我會把納米粒子集中到你的手掌表面。當你離開時，和他握手幾秒鐘，一切都會完成的。”

“馬克斯，謝謝，”邁克爾內部回答。

老人變得沉默了，透過一輛小拖車的窗戶看著，帶著一種冷漠的絕望的表情。邁克爾決定用他在他們談話中得到的想法來表達。

“戴夫，我想給你提個建議。我最近賺了一些錢，實際上很多;我愿意從銀行購買這家工廠，并償還你所有的債務。現在，我有一些其他的義務要求我進行長途旅行，所以我不能經常在這里。你愿意留在這里幫我管理它嗎？”

戴夫的臉上充滿了震驚和懷疑。他顫抖的手朝著他的下巴移動，但隨后他停下來看著邁克爾。

麥克，我很感激這個提議，真的。但是你意識到沒有辦法從這個地方賺錢;這種植物就像一個無底的坑，你會把錢扔掉。”

事實上，他沒有立即達成協議，這讓邁克爾對他的決定更加自信，他知道大多數人甚至不會三思而后行。

“是的，我敢肯定，我擁有一些新技術，這些新技術可以讓我的購買有利可圖，”他回答道，希望納米金礦開采能證明是有利可圖的。如果不是，他的嘴剛剛開了一張他的屁股不能兌現的支票。

老人在那里坐了一會兒，透過骯臟的拖車窗戶凝視著。邁克爾可以說出戴夫做出決定的確切時間，他的臉看起來不那么不安，他的脊骨也稍微直了一點。

他點點頭，微笑著，伸出手讓邁克爾握手。“如果你確定，那么是的!它意味著我的一切，麥克。謝謝。”

在邁克爾離開之前，戴夫堅持要把他們能收集到的最好的電子廢料裝滿他的卡車，而且無論邁克爾堅持要多少錢，他甚至都不會拿任何錢。他們同意一周后見面，討論回收工廠購買的合法性。

拿走所有的廢料并不完全合法，銀行無疑會反對，但他們不能反對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此外，戴夫和他都不想告訴他們。

*

“你認為我們能成功嗎？我的一部分感覺就像我們在雞孵化之前在數它們。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錢，就沒有辦法向銀行償還戴夫的債務，”他在開車去機艙時問馬克斯。

“我們已經收集了相當數量的材料，并且有了你帶來的所有材料，產量將會有相當大的增加。根據我的計算，很快，錢就不再是問題了。”

他重復了前一天的過程，將箱子從卡車轉移到船上，然后將它們全部倒入小型納米工廠。

“這就是全部，”邁克爾在最后一個盒子進去后說。

“這應該足以建造我們需要的所有采礦納米巖，”馬克斯高興地回答。

邁克爾剛剛在船上的浴室洗手，這時他注意到一架無人駕駛飛機在船橋上的人工智能全息圖旁邊盤旋。

“伸出你的手，”馬克斯指示。

無人駕駛飛機腹部的小貨艙門打開了，一根小金條掉進了他的手中。

“無人機收集的東西不止這些，但這是我們收集的第一盎司黃金，”人工智能自鳴得意地笑著說。

那個小金條代表了邁克爾所設想的未來的基礎。他用手指摩擦著它，這明顯地證明了他的計劃正在開始。

“謝謝你馬克斯，”過了一會兒，他說，然后看著面前的全息圖。“你在監視戴夫的病情嗎？”

“是的，他的健康狀況正在改善，但是太慢了，他沒有注意到。你來得正是時候，除了關節炎，他的心臟不會持續很長時間。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談談，”馬克斯帶著輕微但明顯的猶豫說道。

“邁克爾……你知道你體內的納米粒子會不斷修復所有的損傷嗎？”

“是的，你之前告訴過我，”他回答道，想知道馬克斯會怎么做。

“嗯，你有沒有想過老年是一個細胞中的信息被破壞的過程，所以它們在細胞分裂過程中會出錯。但是你體內的納米粒子一直在修復你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你現在是不朽的。”

生活中有一些特定的時刻，一些新信息像一列突如其來的貨運列車一樣突然襲擊你，對邁克爾來說，這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對你大腦的實質性損傷才會很快殺死你，或者創傷如此之大以至于納米技術無法彌補。其他一切都可以修復，所以……如果你避開這兩個，理論上你可以永遠活著。”

邁克爾植根于這個地方，他的思想在如此混亂中，他有清晰思考的問題。馬克斯的話的含義是如此明顯，不可能被接受。他猜測，這確實有某種意義。如果納米技術能夠在他的身體幾乎破碎時修復它，那么它們能夠延長壽命是這種先進技術的邏輯延續。他從未想過那些微型機器人直接修復他的細胞。

馬克斯……我累了，需要睡覺，我現在想不起來，”他看著人工智能說，人工智能臉上帶著一種會心的表情。

他回到他的小屋，仍然手里拿著那個小金條。只有在他設法將他的納米晶體設置為睡眠模式，然后用幾杯啤酒增加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后，他才會進入睡眠狀態。

*

奧扎克山

小屋

邁克爾在第一縷陽光中醒來，然后在床上呆了一會兒，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我是不朽的.

在給自己做了早餐和一杯新鮮咖啡后，他坐在門廊上他平常的椅子上。

馬克斯，如果讓一個不朽的技術在船上的把戲包里，為什么沒有不朽的外星人到處跑？”他喝了最后一口黑啤酒后問道。

“他們可能死了，”馬克斯回答。“在生物學上不朽和不可殺死是兩碼事。就像我說的，雖然你身體的大面積損傷可以修復，如果子彈擊中你的大腦，或者如果你的損傷超過了納米修復的門檻，你將完全不可撤銷地死去。你可以淹死、觸電、斬首和許多其他東西。概率定律最終會讓你變得更好;你受益于不衰老，但你仍然需要照顧好自己。你并沒有神奇地變成超級英雄，只是一個增強的人。”

這更容易接受，因為他真的不喜歡永遠活著的想法;在內心深處，他感到有些不人道和冷漠。

“所以……給其他人同樣的優勢會相對容易嗎？”

馬克斯的回答出現了明顯的停頓。

“是的……理論上。為了使醫用納米粒子完全運行，你需要一個CEI來監控和控制它們，或者缺少一個，你需要我。即使是現在，我也在控制你通過衛星連接轉移到戴夫的那些，這需要相當大的帶寬。但是，如果我失去連接，它們將停止運行，這是安全預防措施。我可以在更多的人身上遠程控制醫用納米粒子，盡管這會使我的過程緊張，但CEI更適合它。”

邁克爾點點頭，看著眼前美麗的風景;田園詩般的綠色山谷的輝煌與他悲觀的想法相沖突。

馬克斯，如果有人發現這件事，我將是這個星球上最被追捕的人。船上的所有其他技術，無論多么有價值，對這個技術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永生比我現在能想到的任何事情都要危險。過去，世界范圍內的戰爭開始于一些相比而言微不足道的事情。”

邁克爾的脊柱下傳來一陣寒顫。他知道從歷史開始，人類就一直在尋找青春的源泉……他擁有它。

“不管還有什么，保密吧，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應該和我們招募的人分享，這只是一條極其不穩定的信息。”

“好吧，邁克爾，但你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秘密也會出現，像這樣的秘密太狡猾了，無法堅持下去。”

邁克爾閉上眼睛點點頭。“我知道，我們在這里打時間，我希望會有足夠的時間。”

政府、罪犯、富有和強大的人會把他們自己的母親賣給河邊，以換取永生。只要他們能找到他，他就不會安全。這鞏固了他離開這個美麗的藍色大理石的決心，遠離了他們貪婪的手。

這項技術永遠不會落入普通人群中，這將導致……世界末日。如果人們現在擔心人口過剩、水和食物短缺以及對更多空間的需求，那么沒有人死亡的問題很快就會難以想象。他不需要咨詢馬克斯就能看到那種情況的可能結果。

在太空中，長壽將是一大福音，是穩定增加人口的一種方式。外面有無限的擴張空間。在地球上...這就像往油火上潑水一樣。

邁克爾休息了一天，離開馬克斯去處理黃金開采。他在房子周圍固定了一些東西，并為冬天切碎了一些木頭。用他的力量完成這樣平凡的任務感覺很好，某種冥想的卑微重復動作使他不安的頭腦平靜下來。

*

奧扎克山

小屋

邁克爾喝完早上的咖啡，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門廊附近堆滿了幾根木頭，這證明了昨天的辛苦工作。休息日正是他所需要的，以減緩過去幾天忙碌的速度。

“嘿馬克斯，我們在哪里提取黃金？”

“這比我想象的要好，”人工智能回答了。“那些由戴夫的廢料制成的額外的采礦納米礦石以指數速度加速了這一過程，當他們在幾英尺的地下發現一大袋幾乎是純金時，這很有幫助。”

他有點難過，因為他沒有親手從地上拿走金子，那樣會更令人滿意。即便如此，他們還是需要快速的資金，因此必須進行技術開采。

“他們設法收集了多少黃金？”

“截至今天早上，它幾乎是5000金衡盎司，”馬克斯自豪地回答。

他喝的咖啡喝錯了，他花了幾分鐘才停止咳嗽。

“他們到底是怎么找到那么多黃金并收集起來的!”他喊道，“他們只做了不到兩天。”

“他們不休息，也不睡覺，起初進展緩慢，但那個口袋里裝了將近4000特洛伊盎司容易拿到的黃金。無人機不斷往返，這加起來，”馬克斯說，為他的成就感到高興。

“那……是……耶穌，我不認為爺爺和我在這些年里都會氣喘吁吁。”邁克爾說，仍然很難相信提取的黃金的數量。

“納米工廠已經把它變成金條，準備運輸。”

邁克爾對他的CEI做了一個快速計算，“那值超過…… 600萬美元。”他用一種敬畏的聲音說，他的一部分很難相信采礦的納米粒子能夠設法收集到那么多的貴金屬。另一項計算告訴他，它的重量超過340鎊;項目完結，系統自動填充內容他知道運輸那么多黃金將是一個挑戰。

“首先，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出售它，而不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關注。如果我們通過法律渠道，那些權力會注意到這樣的數額，我無意為此納稅。國稅局可能強烈反對這一點;它必須在桌子底下出售。”

更不用說人們一看到金子就會有點瘋狂，他想保留他祖父的遺產，那就是保持山的原始狀態。

“我可能知道如何銷售它，”馬克斯帶著明顯的猶豫說道。

“嗯……把它說出來。”邁克爾又停頓了很長時間后提示道。

“這將意味著處理社會的陰暗因素。我一直在查看警察數據庫中的一些文件，有一個俄羅斯人在交易黃金，”馬克斯回答道。“政府懷疑他，但他們還沒有設法確定他。我可以和他安排一次會面，用黑網聯系。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但這是將所有黃金轉化為現金的最快方法。”

邁克爾知道和罪犯一起工作不是一個好主意，事情總會有出錯的機會，但是他們現在的選擇有限。權衡利弊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但正如他們所說，有時你需要從兩種罪惡中選擇較小的一種。

“設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