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趙悅涵正邁著悠閑的步伐從遠處走來，手上不知從哪里摘得一枚桃子，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揉了揉發酸的眼眸，一晚沒睡，自己的身子骨又差，出個三長兩短可就糟糕了。想到這里顧允牧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將龍符塞入袖中，折返回去。

“喂!”趙悅涵看見顧允牧要離去，急忙吞掉了嘴中的桃子，“這個人怎么和我長得一樣？”

顧允牧沒有停下腳步，從趙悅涵身旁擦肩而過。

“我怎么會知道，我是神算子不成？”

趙悅涵翻了個白眼，看向程琳杰跑走的方向，怔怔愣了回神。

“再不跟上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來了！”

趙悅涵收回眼神，一溜小跑跟上顧允牧的步伐。二人并肩而行，原本喧囂的不夜城在初晨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說真的，要不是親眼看見，我真的不相信這種黑市規模竟然能如此宏大，并且還開在帝都之下。”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天下很大，無奇不有。”

“天下再大，也大不出四國之鏡，又能大到哪去？”

“你怎么不說春秋國戰之前，天下還只是一個國家呢。”

“是啊，一個國家多好，就沒有那么多算計，沒有那么多戰爭。”

顧允牧斜眼看了看趙悅涵：“天下那么大，一個國家哪里管得過來，春秋國戰之前雖然是一個國家，但是內部早已分化嚴重，個個封王不聽命朝廷，兵戎相見。那時候的天下比現在還要動蕩，你確定你喜歡的起來？”

“也是，前朝的制度確實有大問題。不過現在的制度我瞧著問題也不小。”

顧允牧挑了挑眉：“哦，洗耳恭聽。”

趙悅涵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光拿大晉來說，雖說現在的權利收歸朝廷，不管是從軍事建設或者是百姓生活上，朝廷無一不接手過來。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民間團體的產生，但是卻更加刺激了百姓反抗的精神。”

“何來這一說？”

“一個國家的百姓不光光是農民，還需要有商人，而現在的制度缺陷卻在于百姓無法翻身，全部物品的制造權都掌握在朝廷手中，只要出錢就有人賣力，但是也只限于賣力，百姓辛辛苦苦勞作一輩子也只是百姓，無法再進一步踏入仕途。”

“他們可以參加科舉，高中為官。”

“沒用的，尋常百姓家哪來的銅錢供孩子求學，他們能做的就是讓孩子安安穩穩的度過童年，然后幫助自己一起種田，這樣下去一個國家的生產力必定會下調，屆時迎來的便是亡國之禍了。”

顧允牧聽后細細抿了抿，認可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這女娃對治國理念研究的這么透徹。”

“巾幗何須讓須眉？”

“你的建議我會跟陛下說的，這畢竟是我顧氏的天下。”

“哼哼，到時候不得封我個王公貴族做做？”

“你爹都是太史了，早就是王公貴族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要成為大晉的第一個女官！”

“口氣還不小，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做官的先例。”

“那就讓我開了這條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