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笙在快掌燈的時候醒來,他慢慢的睜開眼,初雪最先發現,她趕快握著他的手,輕輕的問:“少爺醒了,渴不渴,先喝點水,再喝點粥,你現在只能先喝點粥,過幾天才能慢慢的增加進食。”
江云笙很喜歡聽這樣充滿柔情的聲音,他娘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只有每次嚴厲的讓她學習,給她爭氣,他一直渴望娘也會用溫柔的聲音關心他的冷暖和喜好,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但在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出現過,他雖然有母親,卻從來沒有享受過母愛,他每次看到李姨娘對盈霞姐姐的關愛,羨慕的不得了,溫柔的母愛變成了江云笙的渴求,所以初雪那充滿愛意的聲音一響起,就讓江云笙不自覺的去追隨。他就先往初雪那看去,就看到一個充滿關心且興奮的笑臉就在眼前,當時就讓他的心里一暖,他又轉頭看看,發現不是自己的房間,正在疑惑時,他又看到很久不見的父親出現在面前,父親還是用那樣溫情的聲音和自己說:“笙兒醒了,還難受嗎?爹扶你起來喝點東西。”
江淮義把江云笙抱在自己的懷里,初雪先喂他和了幾口水,就端著一直溫著的粥,小心的喂著,江云笙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父親抱他了,從小到大,沒記著父親包過自己,聽到的都是父親多么的嚴厲嚇人的,所以每次見面,雖然父親對他都很溫柔,但是他還是很緊張,怕父親不喜歡他,娘對他就更兇了。今天能在父親的懷里,他做夢都沒夢到過,江云笙感動的都哭了。
江淮義和初雪不知道孩子的想法,看到他哭了,都有點著急,忙問他怎么了,江云笙又覺得在一個女人和父親面前流淚,太不像男人了,有點丟人,臉也開始覺得發燒,羞愧的趕快拿被子當住了臉,初雪看到江云笙臉上的紅云,就覺得他可能是在害羞,為了活躍氣氛,她就說:“爺,我看少爺是害羞了,他是不是覺得這么大了,還要人喂飯,覺得不好意思了吧,吆吆爺你瞧,臉都紅了。”
江云笙別扭的瞅著初雪,撅著嘴說:“我才沒害羞,是因為我生病了,難受,生病了就是要人照顧的。”
江淮義也笑著揉了揉江云笙的頭說:“笙兒是生病了,所以要好好聽大夫的話,好好吃藥,聽雪姨的話。”
雪姨,初雪聽到這個稱呼當時就不好了,這可是個反面人物,她不要,江云笙也愣了,這個女人是誰,比他大不了幾歲,叫姨,有沒有搞錯?
還是初雪最先說:“爺,少爺怎么能這樣叫我,叫我初雪就行,這不合規矩。”
江淮義挑了一下眉說:“你的輩分在這,現在叫聲姨不行嗎?”
“呃,要不叫我初雪姐,先這么叫著,以后再說,求你了爺。”
“嗯,要我同意也可以,晚上要答應我一件事。”江淮義老奸巨猾的說。
初雪因為云笙那驚詫的表情,不想再刺激孩子,就只好點頭說:“沒問題,爺,沒問題。”
江淮義見目的達到了,就同意了讓江云笙以后叫初雪姐。
江云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除了兩人單獨在一起時還算溫柔,和家人一起時,父親都是冷著臉,嚴肅又有威嚴,讓人肅然而敬,現在這樣談笑風生的,和顏悅色的真的是父親嗎?
江云笙畢竟才7歲,有些事情他是不理解的,但他是個知理的孩子,所以也不會多問,他身體還是很弱,喝了半碗粥,就困了,江淮義叮囑初秋好生照顧,就領著初雪回房了。
回到房里吃完晚飯后,江淮義把人都打發出去,拉著初雪歪榻上,從后面抱著初雪說:“笙兒終于醒了,我也放心了,程夕邈說他這輩子都離不開湯藥了,而且還要好生照看,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要命,所以丫頭,辛苦你了,我把江叔留下來幫你,有事你就找他,為了讓我放心,你不要出院子好嗎?”
初雪拍怕他的手說:“我本來就不喜歡出這個院子,外面有豺狼虎豹,我可是怕的很,只要行止給我撐腰,天王老子來叫我都不會出去的。”
“還有毒如蛇蝎的妖精,所以你這只小白兔可要在這藏好了,否則,一露頭,就被吃掉,那我可不管了。”江淮義也順著初雪的話來著玩笑。
“所以行止要把我們的窩建得很牢固呀,現在還多了一只小小兔子,要把我們都保護的好好的。”
江淮義親了親初雪的頭頂,說:“放心好了,為夫這個能力還是有的。”
初雪聽了他這個稱呼,羞的寧了江淮義胳膊一下。江淮義在他身后笑出了聲,然后又說到:“你答應我一件事,說好的,就是不要叫笙兒少爺,和我一樣叫他笙兒。”
初雪起身,看著江淮義說:“這樣不合規矩。”
“將來要叫你母親的人,你叫他少爺,這合規矩嗎?”
“這不是還不是嗎。”
江淮義故意斗著初雪說“不是什么,說,不是什么。”
初雪羞的臉都紅了,就假裝生氣,不理江淮義,江淮義捏著她的下巴,又用那溺死人的聲音說:“今天在笙兒屋里你答應過了,你不能食言,初雪是不是想迫不及待的想嫁給我啦。”
初雪更加的羞怯了,剛要說話,江淮義炙熱的吻就附上來,把她要反駁的話都堵了回去。
等纏綿悱惻的吻結束后,江淮義和初雪頭對著頭說:“丫頭,你知道嗎,我恨不得立即把你娶進門,可是你還小,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明年,等明年不管怎樣,我都要娶你進門,好嗎,初雪。”
初雪確實也覺得自己這個身體有些小,今年才剛剛來過一次月經,就只來一次,還沒開始正常,這個時候結婚確實有點早,所以就點點頭。
李姨娘,昨天晚上聽江叔讓人來說云笙醒了,今天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去清風院去看兒子。
江淮義吃過早飯和初雪來看江云笙,江云笙剛剛也喝了點粥,正靠著床頭坐著,看到父親和初雪來,馬上就高興起來,并問父親安,看著初雪,蘑菇了一會叫了聲初雪姐姐,初雪笑著說:“笙兒看著比昨天氣色好多了,今天程大夫來給你看病時,問問,能不能到門口曬曬太陽。”
江云笙被初雪著聲笙兒給叫傻了,旁邊的初秋和小和子也驚的下巴都掉了。
江淮義冷冷的掃了小和子一眼,說:“把嘴給爺管嚴實了,清風院的任何一個字透出去,小心你們的小命。”
小和子給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磕著頭說:“奴才一定會管住這張嘴的,奴才一個字都不會和別人說的,二爺放心,二爺放心。”
這時江叔來報,說林姨娘來看云笙少爺,江淮義把手放在江云笙的肩膀上鄭重的說:“笙兒,爹不想和你說你姨娘的不是,也不能阻止她來看你,但是你要記住,你姨娘向你問起清風院里的任何事,你都不要說,包括初雪叫你笙兒的事,聽明白了嗎?”
江云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還是重重的點點頭。
江淮義的到兒子的回復后,就拉著初雪的手回屋里,江叔這才讓人把林姨娘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