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江允恩來,他現在已經是滿頭亂發,臉上全是黑泥,衣服也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膚上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還有些血肉模糊。
江允恩一看是楚天,就跪著說:“楚叔,救救侄兒吧,侄兒要死啦,楚叔。”
楚天在一旁獄卒做
坐的凳子上坐下,輕蔑的說:“你知道林老板是什么人嗎?你知道為什么你祖母再也沒來看你嗎?你還在夢想你爹能救你嗎?你知道為什么是揚州府尹親自命人抓你嗎?”
楚天一連問出這么多的為什么,把江允恩給問懵了,他傻傻的搖搖頭,他也想知道為什呀?
楚天嘆口氣說:“看在淮義的面子上,我這個做叔叔的就和你說了吧,林老板是當今皇上的表侄外甥,這是皇親的案子,誰敢怠慢了?你的這個生意是本是的穩賺不賠的,但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太自信,南方梅雨天會造成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嗎?這最基本的常識你都不知道嗎?結果讓自己血本無歸,現在皇上著晉王親自查辦河運,沿河流域的府尹們現在都如履薄冰,揚州府尹剛剛換成晉王的人,這事晉王也讓府尹親自督辦,你爹只是個小小的從四品,在皇上和晉王面前連句話都說不上,怎么能救你,只怕求著皇上別把他們給牽連,這個時候,你只有兩條路走,一是就是按我說的辦,二是,你還銀子,還不上銀子,你就等著發配邊疆吧,你家的鋪子一樣也保不住,賢侄,我這是在救你呀!”
江允恩聽了,一咬牙,他已經在這待了五天了,再等幾天,二叔救回來了,他不能這么干。
楚天看著他的樣子,笑笑說:“你再考慮一下,我兩天后再來,那時候就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我并非非要你的綢緞莊不可,這個綢緞莊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掙得那點錢,我還看不到眼里,只是看在淮義的面子上才幫你的,賢侄想想吧。”說完楚天走了。
楚天走后,江允恩在牢房里更不好受了,那兩個瘋子每天打他的次數越來越多,飯他都靠不到邊,直接餓的他眼睛發花,牢房里又潮又冷,他有點受寒了,身體更加難受了,他終于熬到楚天的再次到來,他現在一分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了,不用楚天說,他就跪在地上求楚天:“楚叔,快救我出去吧,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就求楚叔現在就救我出去。”
楚天假裝心疼的說:“賢侄呀,叔叔一早就想救你,但是你不肯呀,你看看這整的,哎呀,還是年輕呀,不知道把握機會,以后可要記住這個教訓呀,霖徊,讓二少爺簽好字,把二百萬兩銀子給林老板送去,再安排人把二少爺送回去。”
楚天安排好后,就走了。江允恩簽好字后,江霖徊安排人把江允恩送回江府,江太太看到這樣的江允恩又是心疼又恨的哭了起來,江太太身邊的丁媽媽趕快安排人,燒水讓二少爺先好好洗洗,換換衣服,在做些好吃的。
等一切就緒后,江允恩把楚天怎么讓他出來的事說不一遍,江太太只覺得頭腦發漲,一下子就暈了過去。一家人趕快掐人中把人給掐醒,江太太顫抖著指著他,恨恨的說:“你這個孽子,這種字你怎么簽呀,現在江家還剩下什么,其他的都在那個孽種手里,祖母忍辱受重的過了這幾十年為的什么呀,都是你這個敗家玩意給弄沒了,我怎么養出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江允恩是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江太太正罵著時,有人通報說老太太聽說二少爺回來了,讓過去看看。
江太太擦擦淚說:“我和老太太說了,你這是著了人家的道,被騙了,不想讓江家受損,才去受這些罪的,你不要瞎說,一切聽我說。”
到了老太太房里,江允恩先跪下給老祖母請罪,這些天讓老祖母擔憂了,老太太,看著瘦了不少,臉上還有被揍的紅腫的印記,心疼的直流淚,旁邊的媽媽勸了會,一家人才收住眼淚,老太太這才氣得說:“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不爭氣,怎么惹這么大的事,你祖母說你被人騙了,你一個孩子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呀?你這個天殺的。”
江允恩接著就又跪在地上,哭著說:“太祖母,都是孫兒不孝,孫兒惹您生氣了,太祖母,孫兒也是想爭口氣,讓二叔省省心,誰知道這些人欺負孫兒年輕,就合起伙來騙孫兒的,太祖母。”
江太太也在一邊幫著說:“娘,這事媳婦也覺得有問題,往年老二從來沒有外出這么長過,還有就是,江家的主要收益的糧和鹽其實都是別人的,到現在我才知道,為什云止反而越做越大,這不是明擺著嗎,媳婦感覺允恩被騙,肯定和老二也有關系,娘,你知道嗎,他們借著允恩在牢里,又哄騙允恩把江家綢緞莊給騙走了,娘,允恩小,媳婦真的覺得不是老二伙同他人一起騙允恩,就是老二得罪了人,稱他不在家,就騙允恩家報仇的,我們家允恩做了替罪羊,還在牢里受了這么多的罪,你看被打的,哪里還有點好地方呀。”說著把允恩的袖子拉起來,讓老太太看看江允恩遍布青紫胳膊。
江允恩有把這事皇上和晉王親自安排人來處理,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為了不在連累在朝為官的父親,只能認栽把字給簽了,用綢緞莊和鹽良鋪子來做賠償的事也好老太太全盤托出。
老太知道大勢已去沒辦法挽回,又看著江允恩慘不忍睹的樣子,她實在是不知道說啥,她這輩子,就是在江淮義接管江家的產業時,硬氣了一次,堅決支持讓江淮義接管后就再也沒管過事,老太太一直被老太爺寵著,也沒有納過妾,對生意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是糧和鹽和別人合伙的事,老太爺和她說過,再說,她年紀也確實大了,真的管不了這些事了,她就擺擺手說:“糧鹽確實是和別人合伙的,這個事我知道,現在江家已經大部分是人家的了,這也沒辦法了,其他的等老二回來再說吧,我老了,管不動了,允恩好好找大夫看看,休息幾天吧。”
這幾天同樣煩惱的還有林姨娘,她的寶貝兒子學業剛走上正軌,而且先生也夸兒子聰明,將來一定會有所作為的,所以林姨娘更是每天都要問兒子的功課,也讓廚房給兒子多燉些補品補補,可是這幾天感覺兒子明顯的有些精神不振,人也消瘦了不少,也說晚上睡不好覺,昨兒找大夫來,大夫說是有些虛,可能前一段時間因為學習太緊,累著了,讓先歇歇,又給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吃吃看。
再說江淮義,等初雪把京城鋪子里的人都培訓好,并檢查整理出來的兩個月的賬后,江淮義就和她說她們要回去了,說實話,初雪很不喜歡回去,因為一回去就要面對江淮義的三個姨娘和孩子,還有爾虞我詐的環境,還有就是舍不得這里,但再舍不得也得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