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扛著一袋二十五公斤的大米,手里提著買好的東西。從商場到出租屋,也有五六公里。走著回來,輕喘著氣,這兩年臟活累活咱也干過,倒是沒感覺多累,就是手抬得有點酸。看著三樓我那間屋的窗戶,索性提了一口氣直接爬了上去。
我放下東西、從兜里掏出鑰匙正要打開房門的時候,聽見“叮鈴當(dāng)啷”一陣類似鍋碗瓢盆打翻在地的聲音,像是一樓傳過來的。那正是房東家,這母老虎在他們家掌握著“生殺大權(quán)”,男房東是入贅到她家的,為人倒是頗為和善。就是在房東太太面前大氣都不敢出,這房東太太不管是在外面還是在家里,都訓(xùn)得她丈夫跟兒子似的!
“好像又在打架了,罷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何況我還只是個市井小民呢”我微微搖頭打開房門進了屋子。
把手里的東西放在茶幾下面,(沒辦法屋子太小)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先休息會兒再做飯。摸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選了部很早的電影《上帝也瘋狂》看了起來。
“現(xiàn)在插播一條重要晚間新聞!現(xiàn)在插播一條重要晚間新聞!”
“我靠”我叫了一聲,什么鬼!電影正看到一半,“平頭哥”正追著外國佬干架呢,怎么彈出來這個!切換了幾個臺還是這樣,算了,索性看看啥新聞吧!
就在這時,電燈忽明忽暗閃了幾下,我那小瓦斯燈泡哪里經(jīng)得住這么閃,“啪”的一聲,徹底不亮了,那二手市場淘來的電視機也不亮了。
“連電了?跳閘了?電費上半個月我交了呀”我暗自嘀咕著。
正當(dāng)我拿起手機,準(zhǔn)備打開門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剛走到門前“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急促的砸門聲,沒錯是砸!饒是我心里素質(zhì)很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砸門聲震了一激靈!
“踏馬的誰啊?鐵門也不能這么敲啊?屋里還有人吶!嚇?biāo)勒l啊?”我大聲喝道。
“屋里有人,太好了!快放我進去!快救救我!”門外傳來銀鈴般的聲音,雖然很好聽、但卻聲音中夾雜著股驚慌失措和急促。
我透過“貓眼”看向門外,外面有個看似和我年紀(jì)相仿的女孩,穿著睡衣,披頭散發(fā)。眼睛好像盯著樓道口的方向不斷看著什么,口中不停地哀求著我打開門放她進來。我見此也沒多想,一個小女孩能把我怎樣,便打開了門。
這女孩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見門開了條縫,一下竄了進來,反手把門鎖上。嚯!身體不大,力氣不小,推門的瞬間差點把我頂出去!
女孩進來之后我借著手機余光打量著她,見她此時坐在了地上,背靠著門,跟剛剛跑完馬拉松似的,氣喘吁吁。
我看她這個樣子,轉(zhuǎn)身想要拿瓶水給她。她一伸手,抓住了我的小腿,帶著哭腔道:“你去哪?我害怕,你不要出去,外面有怪物!”
我雖然不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她那絕望中卻又充滿一絲絲希翼的眼光讓我仿佛看到了當(dāng)初的自己。
我半蹲下身,輕輕拍了拍的她的手細(xì)語道:“放心,我不出去,我去桌子上給你拿瓶水?”走了一步,又回頭朝她說道:“要不你去沙發(fā)上坐著?地上涼。”
她看了看門,又看了看我,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地上的陰涼,走過來坐在了沙發(fā)上。
她坐在沙發(fā)一邊,小體格抖個不停,我心想,這正直六月初夏,也不冷啊?我感覺這姑娘有點不正常!
我輕聲問道:“喂~你是誰啊?叫什么?這都晚上八點多了,不在家里待著,樓道里亂跑什么?”
她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顫顫巍巍地道:“我家我不敢待了,有怪物,有怪物!”
“我的天,這姑娘不會是看了恐怖片了吧,從進門就一口一個怪物的,莫非是傻的?”我嘟嘟囔囔道。
“你才是傻的!”她反聲道。好嘛好嘛,說她傻回懟我時到不磕巴了。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嘛?大晚上的跑出來敲我門,跑我屋里來。你是這個小區(qū)的么?咋滴,早就看中大爺我的美色了,搞夜襲?”我調(diào)侃道,同時也想緩解她緊張的身心。
當(dāng)我說完,她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恐懼的縮著身子,沉聲道:“我爸把我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