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微微露頭,月亮還沒有被徹底趕走,天色還有些微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青年,背后還有三道淺淺的傷痕。身上的肌肉線條棱角分明,堅韌無比;再加上有些黝黑發亮的皮膚襯托下,這具身體顯得充滿了野性與爆炸式的力量。
我站在別墅大院門口的銅獅子旁,普通的負重練習以經無法滿足我對力量訓練的需求了!今天我盯上了門口這倆銅獅子。算算從訓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天,每天除了吃東西外,二十小時不間斷的的訓練,我感覺我現在不睡覺都沒問題,精神飽滿,身體機能已經達到頂峰,我現在要測試這幾天刻苦鍛煉的結果。
這兩座銅獅子據老王說,里面是灌的混凝土,由80斤紅銅澆鑄外殼,表皮上鍍了一公分厚度的青鋼。單獨一只就有320公斤,也就是600多斤,我此時身體的重量才140斤左右,這獅子是我重量的4倍,這已經打破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古有項羽力舉千斤鼎、魯智深倒拔垂楊柳、典韋持一噸鐵旗,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詞。不過我有信心!這600多斤的銅獅子應該問題不大!今有我末日大佬!何歡,捍銅獅!
雙手抹了一把塵土,防止手上打滑;雙腳平穩的扎在地上,雙腿微微半蹲,弓著身子,左手四根手指死死捏在銅獅子的上顎,大拇指一起用力抓得牢牢的,右臂展開,手掌拖住銅獅子的腹部!雙腳一沉,力傳到雙腿,再傳至整個腰身,肌肉猛突!大喝一聲!“起!”
此時這猶如釘在這地上的銅獅子,緩緩隔空,起來的時候摩擦與地面發生摩擦,發出“轟隆隆”的聲音!舉到腰部的位置,我感覺到了鼻子與口腔都溢出了鮮血,果然,歷史有些夸大了!我把舉到一半的銅獅子重重的放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這時候不能傷了筋骨。六天時間,在藥物的加持下能捍動這600 多斤的重物已經是驚為天人了,況且我身上的負重還沒有解下來!
老王從屋子里跑到了院子,我站在門口都能聽見他那大嗓門:“地震啦,快跑啊!”
我進去一看,這老教授穿了個大紅褲衩就蹽出來了。
老王此時也看見大門口進來的我,驚呼道:“你這么早?這又是咋了,鼻子嘴巴全是血!讓人錘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沒有,在外面舉個獅子玩玩!”
老王聽后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長氣,隨后又震驚道:“我還以為地震了呢!原來是你小子在瞎折騰,這才六天啊!你就能舉動那石獅子了?我有點不信!”
我攤了攤手:“等你徹底睡醒,出去看看就是,我今天出去趟,這死物終究不會還手,我出去練練!順便我找些食物回來,不用想我哈!”
“哎哎哎~”老王叫住了我。
“看來你今后打算住這了,你知道西野別墅不?”
“不清楚,怎么了?”我問道。
“我女兒就在那,你幫我把她帶過來,這幾天打電話一直說想要見我,可是……”
我看他吞吞吐吐,問道:“可是什么,老王,你啥時候也這么磨嘰了,平時不是大大咧咧性子嘛?”
“說來慚愧,可是她說她周圍有許多怪物,我進不去,不然我早去找我閨女去了,還在這伺候你這野小子!”
“行,車子上有定位,我順路給你捎過來。”我張口答應到。
“嗯,照你那天的你開車速度應該要十來個個小時,橫跨倆省,謝了!”老王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靠!這么遠!怪不得你待我身邊,又是給我出訓練主意,又是調尸體渣子,等我訓練完讓我給你當打手呢?”我有些不情愿,我那開車速度都要開上十多個小時,不得千把公里!
我一想他救我不就是為了這個么:“行,我可能要去幾天,還要弄點物資呢!對了,你還有沒有衛星電話了,我好聯系你女兒啊!”
老王塞給我一個電子設備,上面有個小紅點,這家伙居然還給閨女身上裝個定位器!
臨走的時候王宥偉又拉住了我,很正式的向我說道:“你接到我女兒趕緊回來,保護好她!還有你跟亞楠那丫頭通話我聽到了,說你是個色胚子!你小子別打我女兒主意啊!”
我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老不羞,偷聽人家講電話!放心吧,我不會打你女兒的,我一向憐花惜玉!我只會打針!”
“打針?什么打針,你還會醫術?”
“不知道的就別問了,走咯~”我說罷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開著車子,這次學乖了,找了一輛大馬力的吉普越野車,輪子很大,應該不會卷入走尸了。
“就先去找老王的女兒吧,畢竟老王說她周圍有很多怪物,雖然現在沒啥事,不過晚去一分,便多一分危險。”我嘴里喃喃說著,定好了目的地,在導航上選了最近的路線,就這還需要1100公里呢!
坐在車里,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上。病毒爆發后人類活動跡象減少、汽車尾氣、工業污染、戰爭污染等一系列人類造成的非自然污染、都銷聲匿跡,天空格外的蔚藍。只不過地面上因無人打理,小到塑料袋子、水瓶子、日用品殘渣;大到報廢汽車之類的垃圾,遍布路面,原本光滑的路面此時也有些雜草微微冒了頭。
行駛在路上,吹著迎面而來的微風,除了要躲躲一些殘余的垃圾,還真是無比的愜意。
大概行駛了兩三個鐘頭,遇見三三兩兩的走尸之外,倒是沒什么危險。
“您的油箱油量過低,請及時查看補充”一聲機械的女性聲音從導航儀傳了出來。
這大腳怪確實吃油的很,而且找到這輛車的時候就只有一半油了。
“得找個地方加油啊,不知道這末世還有沒有汽油”我嘴里喃喃著。
車子行駛了一會,下了高速,進了服務區,找到了一個加油站。這加油站這些天無人打理,風吹日曬的有些雜亂,還有一個加油機已經干癟了,不知是被車撞的還是什么。
我拿起油槍,在加油機上摁了幾下,幸好,還有油。我又找過來兩個塑料桶,一會裝滿,省的老是加油了。油緩緩加著,站在一旁有些無聊的我真想點根煙啅上一口,不過我知道,煙點著了,我就沒了。
我只好走的遠一些,蹲在路邊上抽起了煙。目光打量著這服務區,加油站對面有個小飯店、隔壁是個商鋪、飯店樓上是個旅館。飯店門口停了三輛車,有一輛前側撞癟了。正好此時肚子也餓了,一會加完油,去找點吃的吧。
我拔掉了油槍,把兩個裝滿汽油的塑料桶放在后備箱里,朝著小飯店走去。
我走到門口,發現這個飯店有點不一樣,四周很干凈,煙囪冒著油煙,應該有活人在里面。
不過在末世、沒有法律約束、沒有政府管理、為了活著、有些人早就拋棄了倫理道德,人心最不可測!
我把別在褲腿上的軍刀握在了手里,這刀可自由伸縮;在吉普車上發現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路上砍了個走尸,可能是我現在的力量太大了吧!把那個走尸的腦骨都劈開了,刀鋒上依舊光滑。這刀格外的鋒利!
我帶著一份小心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詢問道:“屋里有人么?”
“沒人!去別的地方吧!”里面傳來一個男中音。
看來他不歡迎外人,不過現在確實很餓,下個服務區還得走兩個多鐘頭,便開口道:“我就是來找點吃的,找點水喝,餓壞了,能不能開下門?”
“嘎吱~”房門打開,里面探出來一個頭發稀少的中年人,腦門上有些淤青。我連忙把軍刀收在身后,別再嚇到人家。
他打量了我一下,可能看我比較面善吧,然后開口說道:“進來吧。”
我跟在他身后進了屋子,穿過用餐廳,餐廳很邋遢,可能也是沒客人,懶得收拾了吧。走到了客房,屋里卻很是整潔,整潔的我懷疑這人是不是有潔癖。
“隨便坐吧,你這是去哪里啊,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說道。
“哦,我去接個人,有沒有吃的啊,大叔。”我坐在客廳里的木凳子上,四周布置的很簡潔,不過應該還有個女人才對,因為鞋柜上有個女式涼鞋,鞋柜角落還有個玩具汽車,這應該是小孩玩的東西。
“沒得咯,吃的都沒得咯,前幾天來嘍一批人,東西都都給我吃完咯!不過我這還有些水,我去給你倒點喝吧!”聽這老頭口音應該不是本地的。
我開口道:“好~麻煩你了!謝謝!”趁他去倒水的時間,我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這房間的布局,這客房擺著一張紅木長方形的茶幾,茶幾周圍有三張坐墊,我此時就坐在一個坐墊上;丹青色的木制地板擦的錚亮,窗簾下拉了下來,墻上貼著淡粉色的墻紙,一副蓮花針織圖掛在墻面上,兩側掛著中國節。這布制倒有些中國特色,不過顯有點女性化。可為何不見這女主人和小孩呢?按理說小孩喜歡鬧騰,家里來人了總該有點動靜吧,奇怪!
我目光亂掃著,不經意見看見電視機后面,放著一個相框,相框露出一角,不注意還真看不到。我心里嘀咕,這相框放在電視機后面做什么?此時等了好大一會,那中年男子還沒回來。我又看了看那相框,雖然在別人家里亂動人家東西不太好,不過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起身走了過去。
俯身拿起了電視機后面的相框,相框不大,框邊呈淡紅色。照片里面有三個人,男的穿著一身西裝,身材挺拔,一頭規整的短發,伸手樓在一個雍容華貴、頗為俊俏的女人腰上,郎才女貌,倒是很般配!女人懷里抱著也就一兩歲大的小男孩。我想了想,這可能是人家的全家福吧。看完我有些羨慕,心里暗想著,等咱辦完事,回去把亞楠丫頭接回來,咱也造個娃娃出來玩玩!
我正要把相框放回去,門口傳來一聲怒喝:“你干什么!誰讓你亂碰東西的!”
原來是那個中年大叔倒水回來了,此刻端著瓷水杯正看著我,被他一喊我有些不好意思,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坐在那無聊,看了看。”然后悻悻的把相框放了回去。
大叔見我道歉了,把水遞給我:“喝吧,井里的水,放了茶葉,冷好了!”他說完把相框拿在手中,又走出去了。
我心里納悶,一個照片至于這么大火氣嗎?不對!那張照片上的人雖然短發,但很濃密,但這個中年大叔明顯有些禿頂。他年輕的時候照的么?可是臉型不太像。難道是他的兒子兒媳婦?可是也不對啊,那照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里面的男的看起來當時也得有二十五六了,這大叔也就差不多四十歲。
正當我想這些的時候,那中年男人進來了,看了看我說道:“剛才有點失態,別介意,不好意思啊!喝水,喝水!”然后微微沖我笑了笑。
我也笑著回應道:“沒事沒事,亂動你的東西,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才對!”說完后,心想這人怎么喜怒無常的,剛才還一臉怒意,出去一趟變了個臉回來。
此時也口渴的很,從別墅出來一路上也沒喝水,瓷杯中是冷過的茶水,茶葉香味很濃。拿起手中的瓷杯正要喝,目光瞥見那中年男子正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期待什么?這水可能有問題!
我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感覺茶香中含有一絲怪味,又說不上來什么味。
那中年男子見我喝了水,然后一笑,笑得聲音有點大,對我說道:“小哥你這是去哪里啊,一個人啊?”
嗯?剛才這話不是問過了么?
我把心里的疑惑壓下來,回答道:“嗯,一個人出來,去接個人。”
“哦哦,挺好。”那中年男子說了一聲。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但這茶水我卻沒咽下去,借著舉杯子時候遮擋了下,又吐了進去。
“你先喝著,我拿個東西去”他說完又轉身出去了。
我趁他出去,把茶水倒在了垃圾桶里,應該是下了藥,我姑且先裝昏倒,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我想多了,蘇醒再要一杯就是。
過了一會大概十五分鐘,他開門進來了。看我躺在了地上,張口喊到:“小哥,小哥你咋了,沒事吧?”
難道是我想多了?他不是想害我?我向來總是以惡意揣測別人,等會假裝醒過來給人家道個歉吧。
他喊了一會兒,見我沒動靜,然后陰惻惻的嘿嘿一笑:“讓你走你不走,那就永遠別走了!正好最近沒啥吃的了!”
果然,他是想害我,聽那話還想吃了我?
“這蒙汗藥還真好用,百試不爽,活該你倒霉了!”他嘟囔了一句朝我走了過來!
看來這家伙還給別人下過藥!
我躺在地上,等他快靠近的時候,一把拿起了軍刀,起身朝他砍去!
這一下砍中了他的手,那中年男子反應到很快,只削掉了他兩根手指。
他大叫道:“你怎么沒暈過去,你騙我!”
“你為什么要害我!既然你想害我,我今天就宰了你!”我提著軍刀就要砍他。
那中年男子看見我手里拿著刀,自己手指又斷了,疼得直叫!他感覺我不好對付,轉身就跑,身手倒是很敏捷!
他出門順著樓梯就往上面跑!我在后面追,他跑到了回廊上,我見他轉身要進一間屋子,想來那屋子里肯定有武器!我微蹲、抬手用力扔出軍刀,我如今這力氣,600斤的銅獅子都能捍動!只見軍刀旋轉著極速橫飛了過去,“噗”的一聲,把他還沒邁進去的左腿從腳裸出砍斷了!他應聲而倒,躺在了門口。
我走了過去,一看房間里,果然墻上掛有一把獵槍,此刻他捂著小腿“嗷嗷”叫喊著!
我大喝道:“跑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這槍哪來的?”
他躺在地上,抱著腿,腦門上全是驚出的汗水,大喊著:“別殺我,別殺我!那是用來上山打獵的,剛才迷暈你是為了送你出去!別殺我,我不敢了!”
我怒喊道:“送我出去?我剛才可是聽到了,你那意思是要吃了我啊!”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了!我拿起掉落在地上還沾著血的軍刀,正要結束他的命的時候,隔壁傳來“咚咚”砸墻的聲音。
難道還有同伙?我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中年人,他早就沒辦法起來了,在加上剛才我揮刀的時候,他以為我要殺他,已經嚇昏過去了!
我拿過掛在墻面上的獵槍,我沒玩過槍。抬手就要掰斷,又一想以后說不定用得著,便背在了身后。
隔壁還在“咚咚”的砸墻,我跨過昏死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轉身朝隔壁走去。如果有同伙,放在一起殺了就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剛剛都要殺了我,吃我了!我還跟他們客氣什么!
手里握著刀,左手小心翼翼地推著門,右手持著鋒利的軍刀,如果有人襲來,直接給他一刀致命!
可是推開門后,我被眼前的畫面震驚住了!
推開門,臭氣熏天!
天花板和墻壁上釘著四個掛鉤,掛鉤連著四條繩索。一個女人,一絲不掛,雙手雙腳被拴吊在上面!四肢捆綁處的繩索,已經勒餡到了肉里,泛著鮮血!頭部面朝房門,沾滿污垢、且已經打結的頭發披散著;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見她的下巴,嘴上被封上了膠帶,嘴里塞著一個圓型的異物!
一絲不掛的身體暴露在悶臭的空氣中,胸口頂部此時被兩根鋼釘洞穿,正滴著鮮血!她正用那布滿污穢的身體蕩動著、雙腳狠狠的蹬砸在墻面!她不是求救,她是想這樣蕩起來、把頭撞在天花板上自盡!剛才的撞擊聲就是如此發出來的!身體下的地面上、還有一灘尚未干涸的血液和一些污穢之物,頭部的下方還有一盆黑糊糊的臭肉!
我此時已經被這慘絕人寰震的畫面驚的呆住了,這是遭遇了多么殘忍的對待啊!我臉色血紅,極其憤怒的血紅,這踏馬是誰干的?我要殺了他!剁成碎肉!
我伸手砍斷了繩索,抱扶著這個經歷過異常殘忍、極度酷刑的女人。她此時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輕輕撕開她嘴上的膠布,拿出了她嘴里的異物,口中頓時流出了大量鮮血!嘴里的前排12顆牙齒已經被砸崩掉了,這讓她想咬舌自盡都難!
“你不要看我!呃啊!嗚嗚…你殺了我!我求求你!你殺了我!求求你…”
這個站都站不穩的女人、為了搶我手中的刀,差點從我懷中掙脫出去!那鮮血淋漓的雙手,食指和中指已經被拔掉了指甲,死死扣在我手臂上!都說十指連心,她連疼痛都不顧了!這是多么的絕望啊!
我連忙把她摁在懷里,此時說什么都會刺激到她!我也不能看她,她此刻神經已經接近崩潰了!
掙扎了一會,她昏了過去,我連忙在那骯臟不堪的床上拿起衣服。但此時她身上的傷,讓人觸目驚心!便下樓在櫥柜里找到了消炎藥水,跟一些紗布,把她胸前鋼釘拔了出來,那鋼釘被鮮血沁在上面都有些銹澤了!
給她包扎好,穿上了衣服,又喂了一些水。
“哈哈哈,你別忙活了,她早不想活了!”那個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大聲笑著!
此時我正想找個地方發泄憤怒,拿著刀走了過去,冷聲道:“你干的?”
“對,就是我干的!你最好站在那別動!”說完他手從背后拿出了一把十字弩。
我看著他手里的弩,冷冷問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他站在門口,臉上有絲得意之色,開口道:“如你所見!那女人玩的時候是真爽,只不過她閉著嘴就是不叫!她不叫,我就想辦法讓她叫!我把釘子插在她胸部頂上,把她指甲拔掉!她疼的叫了,叫的還很大聲哈哈哈哈!那樣子真爽!她想死,我偏不讓她死,我還沒玩夠呢!不過你就要死了!”說著就要扣動扳機。
“我艸你祖宗!!!我砍死你個雜碎!!!”我這時已經解開了腳下的負重包,大喝一了聲,在他沒反應過來時,一個翻身、躥了過去,已經貼近了他的身前,抬手就是一刀,“咔”手臂應聲而落,掉落在地的手,手指還搭在弩靶上。
一刀砍掉他的手后、我接著一腳把他踹在地上,踩著他的頭怒喝道:“就你這種雜碎,還想殺我?留著你的狗命,自會有人結果你,不過你太折騰了,另一只手也給你斷了!”說罷手起刀落,鮮血四溢!
那中年男子如今只剩下一條腿,留著他的命是為了給那個女人殺的!
我坐在床邊,大概等了幾個小時,這個女的醒了過來。
“你是誰!你不要過來!你不要碰我!求你殺了我吧!”她雙眼已經快瞪裂了,眼角流下的不是淚,是血!
我輕聲細語,此刻就怕刺激到她,安慰道:“沒事,別怕,現在沒人能傷害你了。”
“惡魔!惡魔!嗚嗚……那是惡魔!這世界上全是惡魔!”她嘶吼著,雙手抓著頭發!
這種神情我見過!在亞楠身上見到過,但亞楠只是驚懼,而眼前的這個女人,神情中夾雜著恐懼,憤怒,瘋狂!
我趕緊抓住她的手,不然頭皮快抓爛了!
我死死的握住她的胳膊,眼睛盯著她問道:“你想殺了這個惡魔嗎!殺了他!宰了他!你死了就死了,而惡魔卻還在!”
“我要殺了他!我無時無刻都在想殺了他!”她更加瘋狂了!
我低聲問道:“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嗎?你叫什么,為什么在這?”
“這是我家!這是我家啊!畜牲,那個畜牲!嗚嗚……”她哭喊著。
我已經能大概猜到事情的發生了,安慰她道:“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想說就不說了!”
此刻我只能讓她哭,哭出來才能發泄出來。
“不!我要說!我要讓別人知道他的罪行!”
然后她開口道:“我叫陳蓮瑛,跟老公帶著兒子,在這服務區開了這個小飯店。我老公很愛我,我兒子特聽話!一家子幸福美滿,我那時候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她凄慘的笑著回憶著,那種笑令人心痛!
“十多天前,那個人,不!他是個畜牲!他撞在了對面的加油站上,我老公聽見響聲出去看了看;見他撞傷了,把他帶回家包扎了一番,他車子撞壞了,便讓他在樓上旅館住了幾天。他總是色咪咪的盯著我看,我也沒理他。可是病毒爆發許多天了,沒有人再送食物過來;家里已經沒什么吃的了,我老公就勸他走,他當時以為我們在騙他,跟我老公大吵了一架。吵完架后,他答應了當天走,中午的時候還是留著他吃完了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們都昏倒了。”
我心想,當時肯定是他下了蒙汗藥。
接著又聽陳蓮瑛說道:“等我醒了過來,那個畜牲,已經把我丈夫在客廳里捅死了,他嫌我六歲的兒子吵鬧,也給摔死了!嗚嗚……再之后,他就把我關在了這里,折磨我嗚嗚嗚……”
這之后的事不用她說了,慘不忍睹。
陳蓮瑛抹了一把血淚,狠狠的喊道:“我要報仇!你不是說我能殺了他嗎!他在哪!”
這個女人堅毅的另我驚訝,要是換作別人,此時已經崩潰了!
我走到隔壁,把那男的提了過來,扔在了陳蓮瑛跟前。我把刀遞給了陳蓮瑛。她如果不親手殺了她,將會一輩子活在陰影里!
陳蓮瑛看見眼前的男的,肝膽欲裂,身體激烈的抖動起來!憤怒的同時、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那個中年男子見到陳蓮瑛如此模樣,臉上極度扭曲著大笑道:“騷娘們,你要是當時從了我,至于這樣么?我哪點不比你那個、進了你肚子里的老公強多了!拿個破刀嚇唬我啊!你知道嗎?我還往你嘴里塞了你兒子的肉!好吃嘛!哈哈哈哈...”
“我踏馬宰了你!”我說著就一腳踢在了他的嘴上,牙齒都踢崩了,鮮血直流!
他一見我,立馬求饒道:“別殺我,我不想死!你要什么我都給你!這女人有什么好的,你為了她殺我,過些天我帶著你再找個好的!”
我怒吼道:“那她的丈夫就想死了嗎?他們的兒子就想死了嗎?才六歲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畜生!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死!”
正當我要下殺手的時候,陳蓮瑛抖著身子,怒吼道:“讓我來吧!我要親手宰了這個畜牲!”說著雙腿便支撐著那瘦小的身子,奔了過去!
她揮起砍刀,一刀、兩刀、三刀……鮮血迸濺的滿臉都是,長發已經染成血紅。砍了不知道多少刀,那個中年男子此時頭顱已經被剁碎了,她還在砍……
我見她有些癲狂了,搶過了她手中的刀。
她癱坐在地上,抓起地上那男子被剁碎的肉,一口一口吃了下去,骨頭都吞咽掉了!!!
我看著她,雖大仇得報,眼睛里卻沒了神采。
她面無表情看向我,平靜道:“你能把刀給我嗎?人間太慘,我不想留在這了!求你了!謝謝你!”
我把刀遞給了她。
刀子刺進心口,拔出,刺入,拔出……
她雖面無表情,但此刻卻顯得純潔清美。
鮮血噴出,仿佛要染紅這世界,洗盡這世間的骯臟。
我在廚房鍋里,找到了一名男子的遺體,雖然只剩一小塊,她的六歲兒子我沒有找到。
我伸出手,將她抱進了院子,把她埋在了后面院子里的冬青樹下,院子里的花朵開的極美!我采了一朵放在了上面。
但愿她能去到天堂,做只天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