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馬路上一輛藍綠色小貨車飛馳著,不知用的什么發動機,速度都快追上高鐵了,車上掛的車斗子都顛的“叮當,叮當響”。開車的人冷面如霜,倒是坐在副駕的人大喊大叫著!
“又撞死一個,這已經撞死十多個了!你慢點開!這要病毒沒爆發之前,你活脫脫一個馬路殺手!”
沒錯,這個大喊大叫的就是老王、王宥偉了。
此刻我心急如焚,也顧不著躲避出行的走尸了,開著改裝車橫沖直撞,也就碰見大型物體躲避一下。
天已經蒙蒙黑了,我出來已經大概五天了,留在出租屋里的食物是夠十天多天,但是水資源并不夠,人可以幾天不吃飯,但不可以不喝水。況且別說幾天了,我兩天沒回去,那丫頭都會覺得我死在外面了,再一沖動真跑了出去!
越想越后怕,越想越心驚,我只恨這車行駛的太慢!
“快啊!快啊!”我拍著方向盤嘶吼著。
老王見狀急忙說道:“快不了啊!你再開快反而會把車子搞出問題!”
他剛說完,車子就發出“吱吱”好像剎車的聲音,然后車子就原地憋住,不動了!
我轉頭冷冷的盯了王宥偉一眼。
雖然我只看了他一眼,但王宥偉嚇得大驚失色,干笑了一聲,懺懺地說道:“老弟,別這么看著我,你那目光能殺人!我就隨口一說,這怎么還顯靈了呢,我下去看看咋回事!”
我也很無奈,我又不是殺神,能因為一句話就殺人嘛?再說他陰差陽錯的也救了我。事情都發生了,我跟老王只能拿出手電筒,打開車門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現在已經出了城市到了郊區,路上沒有被遺棄的車輛,只能嘗試檢查修理了。
我看了看車頭,沒有冒煙,沒有什么異常,正當我要打開車蓋打算仔細檢查的時候,“啊!鬼……鬼啊!何歡你壓死人了!”老王突然大聲驚喊了起來。
聲音是從車后面傳來的,我急忙敢過去,老王癱坐在地上,手里拿著手電筒還在發抖,另一只手指著車底下,嘴里喃喃著我壓死人了之類的話。
我看他這模樣,也趕忙拿著手電筒向車底看去。
我往車底下打了下光,車輪被血染了一圈,應該是晚上的緣故,那血有些發黑。上面還沾粘著碎肉,發現底盤與車輪中間正卡著一個只剩半截的人,漆黑的頭發蓋在頭上,嘴巴還在動,嘴里吐著血“嗚嗷嗚嗷”的叫著!這樣子倒真像個女鬼,如果再張口來句“還我的命”,放在電影院里能嚇得小情侶緊緊擁抱在一起!難怪老王這個大學教授也喊鬼啊之類的,就連我都被這個樣子也嚇了一激靈!還真壓死個人?
不對,這應該是之前撞倒的走尸,不知為何卷入了車底,卡住了輪胎,車不能動了!
我輕輕踢了老王一腳說道:“別叫了,大我一輪的人了,還大學醫學教授呢!不過是個行尸卷入了車底而已,起來咱倆把它弄出來!”
老王也被這事鬧了個尷尬,但又好面子,張口說道:“走尸不是人啊!生前也是人,說你壓死人也沒說錯!”
我沒說話,點了點頭,他說的也有點道理。
我跟老王鉆到了車底,這時老王看清了那模樣不愿意了,張口道:“這玩意又臭又惡心,咋弄啊!我們別弄了,興許一會來個車呢!”
他剛說完,傳來一聲汽車鳴笛聲,這老怪教授又給說中了!
那車開著遠光燈,晃的我倆睜不開眼!老王大罵道:“誰家的兔崽子,爹媽老師沒教育好啊,看見人了還開著遠光燈!撞死你王八蛋!”
我一聽急忙捂住了老王的嘴巴,他這嘴我是見識過了,跟特么開過光似的,別再顯了靈!
還好這次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我倆身邊,這車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呢?車上下來倆人,應該是兩個男的,我想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可是這遠光燈晃的我睜不開眼睛!
“何老弟!是你嗎?”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聲音很熟悉,但我一時還沒想起來是誰,這人認識我?
他倆走近了我才看清,這不正是關在籠子里的陳雄跟老盧嘛!
“是你倆?你們怎么在這!”我有點驚異。
陳雄也是很驚喜,快步走過來對我說道:“還真是你!你還活著啊,我以為你變行尸了呢!不光我們倆,跟我們一起關著的那老頭也在,在車上。我們這事說來話長……”
“先別說了,能不能先送我去福祿小區,我有點事要辦,十萬火急!”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我得趕緊過去!
陳雄答應道:“沒問題,上車吧!”
上了車,陳雄跟我們聊著事情始末,原來那倆“長生者”到了別墅大院除了小個“長生者”殺了“守門員”,沒有再捕獵別人了,那兩個“長生者”好像在院子里打來了一架,然后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在院子里僵持了起來。那兩個女的和一眾家丁嚇得跑出了別墅,但沒有放了陳雄跟老盧他們。
后來幾個實驗室人員出來了、給他們打開的籠子,這才一起跑了出來。老盧會開車,把這個紅色跑車開出來了,另一輛應該是那兩個女的開走了。至于那些試驗人員他倆也不知道去哪了,最后聽那個姓劉的實驗人員、說的是主任還在試驗室里,也就是王宥偉,要找機會把老王帶出去。
老王聽陳雄說完后感動的不行,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我把我們發生的事也跟他倆說了一遍,老盧也被我們發生的事驚異到了,嘖嘖稱奇!那老頭也裝模作樣的說、早就知道我命不該絕了!之后了解到,老盧叫盧士進。
陳雄又問我:“那你們剛才咋回事,怎么停在路邊了?”
我指了指老王,把剛才老王嘴開光的事說了一遍,他倆嚇得大氣不敢出,剛才要是靈驗了可就真撞死了!
老盧開了一會,沖我說道:“那個縣城已經到了,福祿小區怎么走?”
我說道:“我來開吧!”
王宥偉看我要開車,想要說話。
我們四個人,包括老頭一起異口同聲的說:“你閉嘴!”
老王懺懺的砸了砸嘴,可能信了老頭會算命的本事,被老頭唬住了,拽著老頭嘮了起來。
老王:“老頭,哦不不不,老先生高姓大名啊?”
老頭慢吞吞的開口道:“區區俗名不提也罷,舞術界都尊稱我為嘔象練習生!”
陳雄也好奇的問道:“我看您老仙風道骨,定是會點什么絕技吧!”
老頭捋了下胡子,說道:“絕技稱不上,頂多算神技!”
老王一聽更加崇拜了,連忙搶著開口問道:“神技?那是什么?我教授這么多年醫學理論,早就對傳聞中的仙風道骨向往已久了!”
老頭子聽后更加仙飄飄的說道:“老夫我會,唱、跳、Rap、拔絲給特暴!”
陳雄大聲驚呼:“牛b!牛b啊!先生居然會二十多年前失傳的絕技,啊不,神技,高人啊!我輩楷模,我輩楷模啊!”
我也覺得這老頭年輕時定是一方人物,開口問道:“老先生今年高壽?莫非就是那當時轟動一時別名小鮮肉的嚼屎高手?”
老頭清捋著胡須,淡淡的說道:“高壽談不上,今年我才四十有九!年輕人,不該說的別說,那別名早已被世間大能封存,休要再提!好好開車,小心我把你車胎擊沒!”
“是是是,怪我多嘴,提起了這萬界大忌!還請尊者高抬貴手!請務必不要這么做!我還要找我未來的媳婦呢!”
進了縣城,我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福祿小區,天已經徹底黑了。
老王跟我下了車,我轉身對陳雄三人人說:“謝謝,咱們就此別過吧!”
陳雄三人點了點頭,扔給我一把長刀,說是從別墅里順出來的,然后開著跑車揚長而去,一個拐彎不見了。
畢竟這小區里面目前的情況、我也不清楚,可能藏著危險,先讓他們走了也好。
我轉頭看向王宥偉說道:“你剛剛怎么不跟著他們一起走呢?這里面可有一大票走尸,我顧不了你,我雖然不怕尸毒了,但自己進去有可能也要被啃幾個口子!”
老王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個瓜娃子小看我了不是,我好歹在醫臺上舞了十幾年手術刀了,小場面!還有我還要研究你呢!你開路我跟在你后面!”
我沒有回答他,但我總感覺他接近我、絕對不止他嘴里說的這么簡單!
我也暫時不去想這些了,拿著剛才陳雄給的長刀,快步向小區里面走去。
太陽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黑暗如同浪潮,吞沒了世界每個角落,唯一的光亮就是我倆手里的手電筒,周圍倒是沒有什么異動,可這種針落可聞的環境,更使人心情壓抑!
不過一路上倒是沒有出現走尸之類的怪物,可能是心理再作祟吧!就如同走夜路明明什么都沒有,卻總感覺身后跟著個人一樣!
我走到了我出租屋的那棟樓,我把手電筒照射在出租屋的那扇窗戶。窗戶是關著的,我希望此時窗戶能打開,希望一個天天在想的麗人能出現在窗戶前,可是我失望了,光源晃動了許久,窗邊也沒有動靜!我貼著墻,走進了樓梯,腳下盡量放輕,不讓自己發出聲響,老王就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著。
一直上到了二層,還是沒有出現病毒感染者,好像它們都跑光了一樣!我心想,或許是我當時出來時鬧得動靜太大,把走尸都引出小區了?
我緩步走到三樓,壞了!房門是開著的!
我也不管有沒有躲藏的走尸了,大步流星沖進了房間!此時再看房間內,鐵門上有個大坑,雜物已經被頂到了一邊,這門好像是被撞開的!
我頓時心如死灰,終究還是晚了嗎?她死了嗎?那個相信我的小姑娘真的死了嗎?雖然短短幾天時間,但我們仿佛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我們心靈相通,一言一行都那么的相似!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像她一樣的人了!
我絕望的觀察房間著的每個角落,只希望她能突然出現給我打個招呼,然后笑著說騙我玩之類的!
可是沒有,我不想活了,但凡與我親近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我保護不了任何一個人!我孤身一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還有什么價值存在這世界上!身體不壞又如何?不懼尸毒又如何?罷了!累了!
我此時揮舞起那把本給我揮砍走尸的長刀,架在脖子上。只要狠狠的抹下去,心就不會疼了,從此不會再累了!
“你在干什么!你過來看看這是什么,有封信件!”老王發現了我的異常。
我從老王手里奪了過來,此時眼里只有這封淡黃色的信件!我用牙撕了一道口子,拿出里面的一張A4紙張,慌亂的鋪展著;但又怕弄壞這張紙,害怕抹掉了里面的字跡。猶如對待無價之寶,心中卻是心急如焚。這張紙里面可能殘留丫頭還在人世的證據,也可能是丫頭最后的遺……
“我很好,君勿念!”
六個字,只有六個字!
這六個字此時就是我生命的動力!
這六個字另我重燃活著的希望!
我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還好還好,這丫頭還在,她還活著!
只是她去了哪里呢?
我突然感覺雙腳一軟,眼前發黑,老王拿著手電筒在我前面晃動著,慢慢變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