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變成行尸的人了,你跟他說個甚啊!”陳雄旁邊那個青衣男一臉不耐煩的說著。
陳雄跟我聊這么多,覺得挺聊的來,便替我也是替他自己回懟道“老盧,他要變成了行尸,下一個就是你我!說點吉利話吧,他成功了我們就不用試了啊!”
我沒懂他們的意思,開口問道:“什么就要變成行尸了?你倆在說啥?”
老盧有些不耐煩:“你倆巴巴的半天了,人都快死了話怎么那么多?等你快變了就知道了!”
陳雄擺了擺手對著我開口道:“老盧就那樣人,別往心里去。他們抓我們就是用來做試驗的。這棟別墅的主人,也就是你殺的那倆王八蛋的爺爺,他老態龍鐘,還在做著長生夢!看見花壇里插的行尸了么?那都是他的研究結果!他已經想長生想魔怔了,再加上你把他兩個傳家種殺了,現在恨你入骨呢!他要拿你試藥!”
正當我還想繼續問他的時候,那個拿看守我們的人,端著一個盤子,里面裝著一些沒啃干凈的骨頭棒子,伸手丟給對面的的籠子里,然后調侃道:“晚飯,一人一個,別搶哈!”
這樣子不就是在喂狗嘛!
這三個人爭先恐后的拿起來就吃!
見我看著他們,一直沒對我說過話的中年人邊啃邊說道:“看啥?過兩天你也這樣!”
他說的沒錯,餓幾天樹皮都要吃!
我見一旁的老伯沒拿著吃,好奇的問道:“大爺,你咋不吃呢?”
老伯好像被我的話刺激到了,老臉怒紅、情緒激動、帶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嚴肅地說道:“老夫要特么是有牙!這幾個孫子可搶不到!”
我還特么以為他寧死不屈,貞潔烈男呢!原來是沒牙!
我沉默好一會,詞窮了,憋出仨字:“您牛B”
“行了,別扯皮了,老東西,這是你的!”那守門員嘴上說著,拿起一碗粥放在老頭跟前。(我也不知道叫啥,姑且叫他守門員吧)
守門員看了看我,好像對我特別不友好,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他要出來守門。
“來,你不是不能動么?我喂你!”端著一碗熱粥朝我走了過來,看了看我的臉,搖搖頭,惋惜的說道:“雖然腫了,但是也能看出來,模子不錯。”
他把碗放在我嘴上,猛地一提,粥撒滿了我的臉!他故意的!燙的我顧不著身上疼痛感,滾了一圈!
我低吼了幾聲,臉上散著熱氣,這一下不毀容也要脫層皮!
我以為末世之中我活下來了,我就是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我以為我活下來了,我就能馳騁這個世界;我以為我活下來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太慘了,現在比死還要慘,當我翻滾的時候,發現雙腿小腿骨已經斷了、肋骨也折了幾條、左手手臂已經脫臼了、右手摸后背時上面還有個高跟鞋尖踢陷下去的肉坑!
“吼吼吼!”
“你這不是能動么?”守門員調侃著我,好像我越疼他越開心!
“我若能活,必殺你,喝你血,吃你肉,腳踩你的頭顱,扒掉你的皮做風箏!”我瞪著猩紅的雙眼低聲吼道。
他陰惻惻的笑著,然后說道:“喲,怒了啊?無能狂怒而已,老爺說今晚就可以試藥了,一會就是你的死期了!”說完拿起手里的棍子向我砸來。
這時那個籠子里的老伯開口了:“年輕人,他都快死了,你還如此做甚?放過他吧,就當積德行善了,下了那陰曹地府也給人留個臉面。”
“還敢威脅我!那老頭別多管閑事啊!一會連你也揍!”守門員惡狠狠的說著。
“住手,你再打幾棍子就打死了,死了就沒用了!把他帶到地下室吧,老爺要用藥了!”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開口讓我免受了一頓皮肉之苦,她后面跟著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倆人架著擔架。
“算你走運!”守門員不甘心的打開了籠子,抬著把我放在了擔架上,守門員使勁捏了捏我斷了的小腿骨,我忍住沒有喊,我要喊了他只會變本加厲!
一路顛簸,剛才的疼痛的感使我大腦都有些麻木了。他們下了樓梯,開了兩道門,走進了一個藥味濃厚的房間,有些醫學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里面有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人,雙手豎在胸前,戴著藍色手套,拿著手術刀。倆人把我四肢固定在案板上,給我打了一劑綠色液體,一劑紅色液體,再之后我兩眼一黑,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心跳?正常!呼吸頻率?正常!血壓?正常……”我聽見周遭的聲音,正想掙扎著想起身看看是誰在講話。
“主任,他要醒了!”
”加大劑量!此時不能讓他醒過來!”
“可是再加的話,試驗有可能會失敗的!”
“讓你加你就加!”
“一會出去對那老頭說這人傷的太重,沒吸收藥力前就死了!所以試驗失敗了知道么?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做!給他繼續加大劑量,想個辦法讓他繼續昏睡!”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處一灘油墨里,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吞沒,只有前方有一束白光。很刺眼,想伸手去遮擋,但我的全身仿佛不是自己的,雙手抬不起來;又忽而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濕氣遍布全身,冰冷刺透靈魂。
“你如果不回來,我就出去讓外面的怪物咬死!”
一個人影背對著我,這人是誰?為什么說這么奇怪的話?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想看清她的模樣。她回眸一笑,凄美的臉龐沁著淚花。她突然掙脫了我的雙手!嬌弱的身體撲向了尸群,走尸把她圍住,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世界只剩一片鮮紅!
我想起來了!這人是我余生最重要的人!亞楠!不要!不要啊!我的心好像人掏出來捏在了手里!痛!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