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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久別重逢(2)

  • 戰八城
  • 玉笛雪男
  • 3053字
  • 2025-03-29 22:40:25

依著大路走了一會兒,已到太素山山腳。此山綿延數十里,云天高聳險峻,山中清泉飛瀑,奇巖異木,數不勝數,遠遠望去有六座山峰尤為挺拔,有直插云霄之勢。

花不暖趕著馬車到望佛峰之下,便只能走石階攀上峰去,行了一個時辰,前面出現大片水杉樹,一行五人又順著山路向上盤旋,忽聽前方有腳步聲響,迎面走來兩名白衣女弟子,都是手握長劍,正要上前盤查,突然看到宮士修,趕忙躬身行禮,站在道旁讓路。再往前走,只見四周群山環繞,十余幢道觀散落在山間,不一會兒來到后院道觀門前,一個白衣女弟子向宮士修行禮,說道:“宮師伯來望佛峰,所為何事?”宮士修道:“說來慚愧,此次下山被奸人暗算身中怪毒,特來煩擾你師父。”那女弟子不敢耽擱,忙道:“師父在里面,快請進。”眾人這才隨著這女弟子入內。只見屋內小爐上架著砂鍋,一股草藥香味四溢,旁邊蒲團上端正的坐著一個道姑,五官開闊,眉眼清柔,正是望佛峰道首舒清靜。

宮士修迎了上去,叫道:“舒師妹!”跟著便又劇烈咳嗽起來。舒清靜掃了眼眾人,然后指向花不暖,向宮士修問道:“這小子衣衫破爛,腳下還鎖著這般長的腳鏈,你干嘛帶外人來這?”宮士修想要說話,卻咳嗽的厲害了,無法言語。訾正才搶道:“舒師叔,這小子本是金司城大覺觀的弟子,聽說是從牢里潛逃出來避難來了。”舒清靜眉頭一皺,正要再問,宮士修緩過勁來,低聲道:“師妹,我身中怪毒,是他不遠千里送我回太素門,你且容他在這里療傷解毒。”舒清靜點了點頭,望了望花不暖,說道:“我看他所中之毒也非同尋常,好吧,望佛峰歷來不留男宿,你們倆留下來我盡力醫治,其他人回去吧。”她聲音清和,但語氣卻極堅定。訾正才、李元威和厲闖只得拜別回去了。

舒清靜扶著宮士修坐在蒲團上,向花不暖道:“你且在門外候著,讓我先替宮師兄解毒。”花不暖應了一聲,走出門外,將門輕輕合上。約莫等了一個時辰,天色漸漸暗沉,正有些焦躁,忽聽得有人吹笛,他愣了愣,細聽這悠悠的笛曲,卻是那曲崖頭逢。花不暖心下歡喜,這吹笛之人是誰,竟也會這支曲子,便循著笛聲走去,只是望佛峰上的院落都是依山而建,各處院落又都無甚差別,再加上天色漸暗,他也漸漸迷糊難辨方位,不過這笛聲卻是越發明辨清晰了。他不知不覺的走著,又穿過一片水杉林,眼前忽然出現一汪清潭,有山泉從峰頂沖落。旁邊又有一處院落,院落內盡是青竹花卉,香味十分清雅。只見東側房間內已掌起燈,花不暖對這笛聲十分傾慕,慢慢的走到院內,透過窗口向內凝神一望,只見房內羅賬輕紗,床邊衣架上掛著幾件白色道衣,這房間靠東側還有一道窗戶,窗下紅燭正亮,俏生生的站著一個白衣女子,正面朝山泉撫笛吹曲。

花不暖瞧著女子的背影竟有些眼熟,正不知該不該發聲詢問,忽聽西側房間有人快步而來,花不暖正要問話,有女人喝罵道:“大膽賊人,竟敢擅闖望佛峰。”雙掌也跟著推來,花不暖來不及躲閃,早被對方抓住纏在脖頸上腳鏈,他動彈不得,只借著遠處燭光看清女人一身白色道衣,滿頭白發,臉上卻也年輕秀麗,只得大聲道:“道姑,我……我不是賊人。”白發女人冷笑道:“望佛峰上哪來的男人,你鬼鬼祟祟的偷看我女兒,快說你來望佛峰干嘛,不然勒死你。”說著雙手一翻,便要下狠手將腳鏈勒緊。

突聽身后一個清脆的女聲叫道:“阿娘,使不得。”伸手在白衣女人手臂上一推,花不暖這才趁勢脫身,只見一個亭亭玉立少女,將白衣女人雙手抓過,明眸皓齒,美若天人,雖是在昏暗之中,也覺儀態萬千。花不暖再定睛看時,這少女分明就是他當年在大覺觀相識的郗紫轉。一別數年,她個頭高了,但眉宇之間的靈動卻絲毫沒變。那白發女人怒目喝道:“小賊,你再瞧,我摳下你雙眼。”花不暖一驚,心想:“這定是郗妹妹的阿娘郗念了。”只沖口叫道:“郗妹妹,是你嗎?”郗紫轉聽出聲音,見他雙腳鎖著鐵鏈,衣衫襤褸,眼圈一紅,怔怔的道:“你……你是不暖哥哥,你怎么上望佛峰來了?”花不暖點了點頭,道:“是宮士修道長帶我上望佛峰來的。”郗紫轉奇道:“你怎么認識宮師伯,他現在在哪?”花不暖道:“此事說來話長,宮師伯為了救我身中奇毒,現在正在前面道觀療傷。”她身旁白發女人道:“我瞧瞧師兄去。”郗紫轉右手拽住她手臂,左手輕輕拍她肩膀寬慰,說道:“阿娘使不得,現在師父定在替師伯療傷解毒,明日帶你去探望不遲。”

郗念似孩童一般嘟囔道:“那你說話算話,不許耍賴。”郗紫轉笑道:“這個自然。”郗念歡快的拍掌,欣喜異常。花不暖見郗念瘋瘋顛顛的,忙道:“郗妹妹,你好好照顧你娘,我先去了。”郗紫轉道:“你才剛來就要走呀,咱們到屋里去,我有話跟你說。”花不暖偷瞄了眼郗念,發現她也在瞪著自己,忐忑道:“郗妹妹,方便么?”郗紫轉拉過他手臂,笑道:“不礙事的。”花不暖大喜,由著郗紫轉拉著往屋內去。

那郗念望著二人走到門口,叫道:“慢著!”說著,快步走上幾步,指著花不暖冷冷的道:“這個戴腳鏈的臭乞丐是誰?你忘了阿娘平日怎么教導你的,不準男人靠近你半步,你干嘛拉著他手?”說著踏上一步,又要動手。郗紫轉張開雙手,擋在花不暖身前,大聲道:“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他是我的不暖哥哥。”郗念呸了一聲道:“男人還不都一樣,靠不住!”郗紫轉踮起腳尖,附到花不暖耳邊,輕輕的道:“娘有失心病,反正你要留在太素門了,待會兒先叫她郗師叔,然后行跪拜之禮。”花不暖點了點頭,畢恭畢敬的走到郗念面前,合抱雙手俯身行禮道:“郗師叔,弟子花不暖拜見。”郗念微笑著將他攙起,說道:“你是太素門五峰哪一脈的弟子?”花不暖見她臉色變溫和,躬身答道:“弟子還未正式拜師。”郗念哈哈一笑,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記起來了,你是黑子哥的弟子名叫陌無爭,你該叫我師娘才是。”花不暖深吸了口氣,不知該如何作答,郗紫轉忙向郗念道:“阿娘,不暖哥哥就是阿爹的弟子,你先進屋歇會兒,我們去山泉那邊說會兒話。”說著向郗念擺擺手,目視她進屋,這才轉身拉著花不暖,向院落后面的山泉走去。花不暖跟在她身后來到山泉沖落的清潭邊。郗紫轉縱身跳到清潭中一塊巨石上,安然坐下,轉身說道:“不暖哥哥,你快跳過來呀!”花不暖依言躍到巨石上坐在她身側。郗紫轉望了望山頂孱孱流下的清泉,問道:“你在大覺觀修習術法,跑來太素山干什么?”花不暖道:“我被師父關進地牢了,逃命到此。”郗紫轉哼了一聲,啐道:“南宮燭雖然是一宗之主,卻也沒什么了不起,他怎么要這般待你?”花不暖道:“此事說來話長,郗妹妹,我給你看看我腳下的鐵鏈。”郗紫轉伸手在腳鏈上掂量,長吸了一口氣,沒成想竟十分沉重,又低頭將他小腿處衣褲揭開,只見腳踝處皮肉外翻,兩個鐵環嵌進肉里,血肉早已結了痂。她慌亂之下,強忍淚水問道:“你腳上痛么?”花不暖凄然一笑道:“郗妹妹,你放心,總有辦法取下這腳鏈的。”

郗紫轉聽他這般說,伸手背在眼上一抹,笑道:“我吹曲給你聽好不好?”花不暖道:“你瞧瞧,這是什么?”從內衣腰間取出一支竹笛來。郗紫轉一見這支竹笛,臉上一紅,笑道:“難為你還留著這支竹笛。”花不暖道:“我要先去瞧瞧宮道長的傷勢,隔日再陪你合奏一曲。”當下把這幾年在大覺觀修行,后又輾轉從地牢內逃出,被宮士修搭救的前因后果簡略的說了。郗紫轉道:“我本來納悶,你如何認識宮師伯,原來還有這么多曲折。”花不暖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望向高處清泉。郗紫轉道:“你放心好啦,有我師父在,宮師伯的毒傷定無大礙。”花不暖嘆息一聲,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走啦!”郗紫轉忙道:“這深更半夜的,望佛峰本就不準留男人過宿,你不認得路,還是我帶你去師父那里。”走上前去拉著他手便走。花不暖只覺所到之處都是院墻,便由著郗紫轉拉著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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