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湛看著晃晃悠悠走過來的人，怵的笑了，“難道不是？”

客廳里一時間硝煙彌漫。

樓上，黎初一碗湯下肚，覺得肚子撐得有點疼，她想上廁所。

可是許之走了，她又站不起來。

“許之！”

“許之我想上廁所！”

可能房間隔音太好了，黎初嗓子喊的有點啞，都沒人搭理她。

她覺得她快尿床上了。

都這么大的人了，絕對不能再尿床上。

“許之！”走廊里傳出來的聲音讓話只說了一半的許之有點卡殼。

許之抬頭，看著面前的桑湛，有一剎那覺得憋屈。

這該死的姑奶奶，整天凈掀他臉面。

“許之！我想上廁所。”

許之嘆了口氣，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扭頭就往樓上跑。

“我滴個姑奶奶呦，我都談一半兒了，你又出來作什么妖。”許之說著抱起不知道怎么挪到門口扭曲著臉的黎初。

“我要尿褲子里了。”

“哦。”許之把人放到廁所，面無表情的扭頭出去。

一分鐘后……

“許之！我好了！”

“知道了我的小姑奶奶。”

“許……”門口，黎初拽扯著許之的衣領子，剛要說些什么，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板著一張臉的桑湛。

“桑……”

“你又干什么去了？”桑湛看著窩在許之懷里，動作親昵的人，一時間打翻了心底的醋瓶子，許之覺得，他現在是多余的。

“別太介意，我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

許之話落，霎時間屋里更冷了，以至于黎初打了個寒顫。

“跟我走。”

“我不走。”黎初拽了拽許之的衣領子。

“黎初，你別忘了你說的話。”

“我沒說話。”

桑小爺都氣笑了，沒說話？

“好了，進去再說。”許之覺得雖然這人不沉，可也不輕，他覺得這兩分鐘下來，吃飽了不說，他肱二頭肌都變大了不少。

“許之，你是不是在湯里下毒了？”黎初扯著許之，道。

“？？我說姑奶奶，您看我有那個膽兒？”

黎初左右打量了一番許之，點了點頭，“你有。”

許之：“……”我可謝謝您對我的信任。

“你怎么來了？”黎初松開手，往后靠了靠。

腳有點疼。

許之看著疼的呲牙咧嘴的人，搖了搖頭，“等著，我去給你拿止疼藥。”

許之走了，一時間屋子里的空氣尷尬到令人發指。

“怎么弄的？”桑湛看著黎初露出來的那只腳，語氣軟了軟。

“沒什么。”

“疼不疼？”

“有點兒。”黎初看著她那只廢腳，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淚在框里打轉轉。

“還知道哭。”桑湛嘴上說著，手更快一步。

黎初臉很軟，桑湛離得近了，才看清楚，臉上也有傷。

“誰弄得？”

黎初往后縮了縮，沒敢抬頭。

“不說話了？”桑湛往后退了退，看著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兒的人，嘆了口氣。

“你跟我說，我又不生氣。”

“你生氣。”被子里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

“真不生氣，怎么會生我們家乖乖的氣呢。”桑湛揉了揉床上那顆球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