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桑湛垂眸看著手下團成一個球兒，不斷瑟抖的人，咬了咬唇，扶著腿站了起來。

“我出去給你拿果汁喝。”

站在門口聽墻角的老爺子，還沒聽見什么呢，抬頭看著站在門口黑著一張臉的大孫兒，心底咯噔一聲。

“啊哈哈，好巧，我就是路過，路過。”

福伯：……還真是好巧。

桑湛倒是沒說什么，回頭看了一眼角落里瑟縮的人。

轉頭，看著探頭探腦往屋子里看的人：“我去拿果汁。”

“哦哦哦，好的好的。”

老爺子看著黑著臉抬腳往走廊里走的人，扭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捏了捏眉心，長嘆了口氣，“孫兒大了不中留啊。”

福伯：“……”

……

黎初抱著腿，嘴里低聲念叨著什么，眼里的驚恐滿到溢出來。

“阿……阿婆，救救我，許之，許之！許之呢，許之去哪里了？！”

桑湛端著果汁進來的時候，被突然沖過來的黎初撞了個趔趄，手里剛打出來的果汁澆了一身。

“許之呢？許之，你見許之了嗎？”黎初揪著桑湛的領口，語氣焦灼。

桑湛移開落在地上碎成片片的杯子，落到拽著他領口的黎初身上。

抬了抬手，又垂了下去。

“不怕，我在。”

“許之！！你見許之了嗎？他跑哪兒去了？是不是被那群人抓住了？”

這名字莫名的耳熟，卻又想不起來，想來想去，面前的人越來越激動，甚至于推開他要跑出去，被他反身抱住了。

桑湛低頭，看著懷里不安分的人，皺了皺眉。

這人到底經歷過什么，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

桑家私人診所亮了一天的燈剛關上沒幾分鐘，又被人突然打開，隔著門都能聽到里面罵罵咧咧的男聲。

“……艸！大半夜的也不看看幾點了！”謝才看著被掛斷電話的屏幕，氣的肺都炸了。

他媽的，一萬五的工資，二十四小時營業，他媽的，他直接不干了。

日。

想想家里那幾只嗷嗷待哺的主子，又想想車庫里等著他保養的那幾輛小車車，謝才沒骨氣的提溜起擱在臺子上的藥箱，撅著能掛油瓶的嘴，踩下油門，一溜煙的往桑家跑去。

……

“怎么樣？”桑湛看著謝才按在黎初手腕上的那只手，問道。

謝才翻了個白眼，“沒病。”

“你他媽誆誰呢，人都這樣了，你他媽還沒病？干煩了？”

謝才：“……”

要不是他缺錢，他才不干呢。

狗幣。

“怎么回事兒？”老爺子聽著聲兒，匆匆的從外面趕進來。

入目就看見坐在床邊上嘴里喃喃自語陷入記憶里的黎初，坐在凳子上一臉疲憊的謝才，和站在一邊兒滿臉怒意的桑湛。

“許之呢？！！”黎初抬眼，盯著從門口進來的人，尖叫。

老爺子看著突然抬起頭，眼珠猩紅的黎初，沒由來的顫了顫心臟。

“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嚇唬她了？刺激到她了？”

“你什么意思？”

老爺子移開落在黎初身上的實現，挪到謝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