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駱商陸和竇嬈之間蒙了一層曖昧的薄紗。

只要有駱商陸的地方，竇嬈都形影不離。

駱允之有心想阻止，可沒有正當理由，再加上最近總有人半夜搞偷襲，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身心俱疲。

竇嬈就是個掃把星，駱允之不止一次想把她從府里趕出去，唯二兩次，都以失敗告終。

總覺得，他和師傅漸行漸遠了…

揉了揉刺痛的額角，駱允之忽地想起考試前駱商陸曾答應他的事。

瞬間，他的雙眸燦若星辰。激動地渾身疲累一掃而光。

離軒

駱允之沖進院子，竇嬈正在喂駱商陸吃葡萄。沾了葡萄汁晶瑩發亮的纖纖玉指還故意在駱商陸殷紅的唇瓣上點了一下。

額頭的青筋突突跳了跳，駱允之閉了閉眼，將那股子氣咽下，還和以前一樣，跑到駱商陸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師傅師傅，徒兒好想你~”

駱商陸拿了一串葡萄塞到他手里，簡言意駭，“吃。”

笑嘻嘻的吃完葡萄，駱允之眨巴著眼睛賣萌，“師傅，徒兒有事要跟師傅說，可以讓竇嬈姐姐先避一避嘛？”

駱商陸給了竇嬈一個眼神，她雖不愿，卻沒有留下的資格，只能不甘退去。

摘下一顆葡萄送入嘴中，她淡淡的問：“想說什么？”

“師傅，您跟竇嬈姐姐……”是什么關系？

“你就是來問這個的？”駱商陸轉頭看他，意味不明。

“不…不是。”他忙搖頭，“師傅在徒兒考試前曾許諾過，等徒兒考完試，就告訴徒兒所有徒兒想知道的事。離考完試已經好多天了，此話還作數嗎？”

“作數啊，為何不作數。”

駱商陸總是一副泰山壓頂也不變色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她所想。

離她近了些，駱允之低聲問：“師傅師承何處？”

“青山派。”

駱允之一懵：江湖中有一個叫‘青山派’的門派么？

或許是他孤陋寡聞了。

定定心神，繼續問：“徒兒的母家是…？”

“京城，皇宮，梵明珠。”

！！！！！

駱允之迷茫了，玄幻了，不可置信了，驚！呆！了！

“怎…怎會？？？”

“你也不是父母托付給為師的，而是為師在戰場上所救。而為師的任務，就是撫養你平安長大，完成你的心愿。”

一波接一波的沖擊，打懵了駱允之。

師傅原來不是他的師傅，而是堪比父親一般的存在。

他一個大男人，將幼小的他辛苦拉扯大，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酸從心來，駱允之撲到駱商陸懷中，默默流淚，打濕了她的衣服。

“你…哭什么？”駱商陸拍著他的肩以示安慰。

“沒事。”駱允之吸了吸鼻子，在心里說：只是心疼師傅罷了。

“為師讓你勤勉，讓你文武皆全，便是因為你身份特殊。為師給你時間考慮，選好未來的路。想好了告訴為師你的愿望，為師助你完成。”

此時了解駱允之的愿望，若干年后實現，便可功成身退。

如此看來，報恩其實…很簡單。

她閉在青山派已經很多年了，出來走走也非皆是壞處。

駱允之抹了抹眼淚，小腦袋在駱商陸懷中蹭了蹭，委屈巴巴的說：“徒兒就想和師傅待在一起，哪里都不去。”

完美假面破碎，駱商陸差點把這熊孩子扔出門去。

壓住額頭突突直跳的青筋，駱商陸摸了摸他的頭，誘哄道：“師傅說了會一直陪著你的，這算什么心愿？莫要辜負師傅的良苦用心。”

駱允之沉默，雙手互摳。

駱商陸跟著沉默，視線落在他頭頂的發旋上。

像他，倔強、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