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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共處一室

大學時光大家最期待的是周五下午,這就意味著徹底要放飛了。有對象的不論天南海北,都要飛奔去相見。

有一天周五下午,大胖的對象從山東ZB連夜坐火車趕來我們這里,火車上站了一夜,到車站下車再輾轉公交,風塵仆仆來到了我們學校,已是下午四點。下午最后一節是編程課,在機房,聽到他到學校門口的消息,我們幾個沒有等到下課就全部從機房跑出來了,來看這個千里迢迢前來的癡心漢。一路跑著,那種感覺至今想起來都特別開心,20歲的奔跑不管為了什么都是朝氣蓬勃的。我們一起跑著去見大胖的幸福,心里期待,好奇,更多的是快樂。見了他對象,果真如大胖平時所說,忠厚老實,鐵憨憨。平時偷聽他們通電話,就覺得這哥們是個很溫暖的人,見了果然是,當著我們的面,就抱上大胖了,看見他們彼此的笑容,才發現,在愛情面前距離算什么啊,一切都值得。平時大女人的大胖在她對象面前也顯得小鳥依人起來。

大胖平時像個姐姐一樣,性格開朗,喜歡籌劃一些活動,組一些熱鬧的小局。這次趁著他對象來,她提議,今晚到銅鑼灣那邊慶祝一下,對我們以及我們的“家屬”都發出了邀請。當時我內心是猶豫的,大胖總是能一眼看出我想什么,她說,今時不樂何時樂,哪那么多擔憂。年輕就應該盡歡。

我心里在琢磨著:我們學校到銅鑼灣,到了在晚上六點多,吃完飯估計就八九點了,那會回學校的公交車肯定沒有,出租車也不到我們這邊,因為我們學校地理位置比較偏,在易城的最南邊。在外留宿肯定是必然的,那晚上怎么睡覺就是一大問題。

小麗和二胖的對象都在這個城市。李瀟馳離我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距離。我和李瀟馳來到大學,每個周六見一面,然后各回各校,縱然很舍不得分開,但是也沒有膽量出去開房。其實大胖、小麗他們早早地就敢“夜不歸宿”了,我不是不敢,總覺得怪怪的。

我叫李瀟馳出來,這叫什么啊?怎么開口,不叫他吧,別人的對象都在,心里正在糾結。551的來電鈴聲就響起來了。

“停韻,你在哪呢?”例行電話。

“我在學校啊,大胖對象來了。現在都在學校門口呢”。我的語氣里難掩的開心。

“那是不是晚上你們宿舍要一起出去聚聚,吃完飯早點回宿舍啊,明天我去學校找你”,每天上課下課,飯點,睡覺的時候,他都會像鬧鐘一樣準時的給我打電話。

“恩…,”電話快要掛的時候,二胖她們見縫插話,就開始起哄:“瀟馳,你快來吧,來吧,家屬們今晚都在啊,就我們家三胖的對象不在”。她們平時叫我三胖,其實我一點也不胖。

只聽見電話那頭:“停韻,需要我過去嗎?”,對,他總是這樣,一句就能切住重點。大胖趕忙說,到銅鑼灣集合啊。我像被趕上架的鴨子,“我們一會就去銅鑼灣了,你去嗎”。我不好意思地問。

“那一會見”,說完瀟馳便掛斷了電話。我本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但是他總是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我一不瘦弱,二不公主病。有時候我就想,無論外形還是性格無論哪一個方面,我都更適合當他兄弟。他太過照顧我,我自己都不適應。可是現在,徹底被他征服了,慢慢已經習慣被他安排了。

到了銅鑼灣,已經晚上六點了。二胖、小麗的對象都在路上,快到了。我還沒給李瀟馳打電話。想著一會到了吃飯的地方再聯系他,結果沒走多遠,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喊我,銅鑼灣的街上雖嘈雜,但我還是迅速辨別了聲音的來處和主人,轉身過去,他在沖我揮手。一周沒見,甚是想念。看見他,笑容不自覺就出來了,抑制不住的開心。看見他,我都能感受到自己多了一樣前所未有的東西,那就是嬌羞。天哪,昔日的韻哥去哪了?

那天晚上,我們幾個開心極了,陣容也空前完整。邊吃邊聊,大家一起分享相識相戀的事兒,很舒服,很自然。聊著聊著,感覺能聊到海角天涯,店員也沒有上來提醒我們該走了,直到晚上10點多了,我們才從大笑中回過神來了,該走了。晚上的銅鑼灣,繁華且高調,那感覺帶著青春里的張揚。對,趁年輕,要肆意。

大胖說,不行我們就在附近住下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逛逛街或者定個地方去玩。小麗和二胖連忙說好啊,只有我們兩個稍顯不自然。

最后,在附近的如家賓館,我們住下了。辦理入住后,就各自回房間了。服務員頭都不抬,處理訂單,分發房卡,一氣呵成。而我的狀態像是未婚先孕的惶恐啊。

頭一次和李瀟馳這樣在同一個房間,這里有一張大床,兩個枕頭,一套被子,干凈整潔,如家如家果然像家。可是,我有點不知所措,站都不知道往哪站,連呼吸都怕聽見出氣聲。李瀟馳,顯然也沒有平時那么自然,但他還是把一次性拖鞋準備好,放到了我腳旁,準備給我脫鞋。說實話,心里再次被他暖到了。以前,不管多少人在,他都會蹲下為我系鞋帶。一如既往地貼心。

換了脫鞋我像一個木偶一樣,坐在床邊,背直直的不敢動。

氣氛略顯尷尬。李瀟馳估計也覺得房間太過安靜了,得確,安靜的令人發慌,所以他打開電視了。電視雖開了,但是演的什么內容,我看不進去,也聽不進去。猶豫要不要去衛生間洗個澡。李瀟馳是很有擔當的人,他也是直男,從來沒有在男女之事上對我有什么暗示。有時候,大胖二胖她們還會調侃我,說,李瀟馳是不是不正常,就是喜歡兄弟,也說我不具備一丁點誘惑力。調侃歸調侃,可是今天真共處一室真的不知該怎么辦,整個房間都是尷尬的高溫。

假裝看了一會電視劇,我就拿著手機進衛生間了,QQ已經炸開了鍋,她們幾個在鼓勵我加油,說遲早的事,祝我們今晚開心。天哪,雖是成年人了吧,但是說這種話題難免面紅耳赤。我都能想象到這幾個吃瓜群眾的表情。隨意沖了一下,我就裹著浴巾出去了。出去,李瀟馳都沒敢正視我,像個小偷一樣從我背后溜進了衛生間,緊接的就是水聲。我趕緊換好衣服,躺下了。躲在靠墻的那一面,用被子蓋著頭。每個人心里都住著一半正義一半邪惡,一半正經一半奔放,心里不希望發生什么,但又希望發生點什么。這種心理奇怪死了。我腦中猜想了無數個畫面,當李瀟馳出來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洗完澡的他,更是帥氣逼人,發尖還滴著水。浴巾裹著該裹的部位,但是上身裸露著,他有些害羞,很快便蹦到了床上,一把把被子蓋在他身上了。便露出了我,出于本能我也趕緊鉆進去。鉆進去后才察覺到這是他的套路。第一次這樣坦誠相見還真是不適應。他一個勁的往身上拉被子,我只能一個勁的搶,越搶靠他就越近。呵呵,男女之事或多或少知道點,但是一個活物在我身邊,這么近,還真是難。感覺像在色誘我。拉扯了一會,打鬧了一會,他便一把把我拉到了懷里,說:“停韻,我發誓在我沒有能力給你幸福生活之前,我不會輕易地越過那道防線,我很想,但是我不能。你永遠是我的,但是發生這種事不能是現在,我得對你負責”。

李瀟馳就是這樣一個人,特別有原則,有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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