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一個星期,周四的傍晚,我們就快要上自習了。突然,趙友斌叫我出去,說有人找。想都沒想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我被嚇著了,是張星遠,他居然出現在了我們的教室門口,很難想象他一個外校同學是怎么混進來的,難道是買通了保安大叔嗎?幾乎驚慌地問他,你怎么來了。他憨笑著說,你想好了嗎?當時我是各種心情匯集,我怕同學們知道,怕一會老邢過來上自習,怕李瀟馳看見。站在門口和他尷尬的站著的我實在難以淡定下來。“我有男朋友了,你這么優秀,馬上進入大學,會有更優秀的女生值得你去交往”,我像照著念書上的話一樣匆忙說完。然后頭都沒好意思抬起來,原來我也會有這種經歷。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張星遠笑了,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平靜。
“我知道你分手了。別著急拒絕我,我不會放棄的。”他刻意放慢語氣和我說。班里的同學已經陸陸續續都進教室了。一個一個進教室的時候,都會朝我和張星遠看一眼,我只希望張星遠趕緊走,這有些尷尬。“你先回吧,我得進去了。”說完我扭頭就進教室了。
坐到座位上,臉居然都是紅撲撲的。誰曾想,高三還會這么刺激呢。對于緊張備戰的我們來說,太長時間的平靜里突然有了像今天這樣的新聞,情緒都高漲了。“王停韻,我會一直喜歡你,直到你答應我,我還會再來的”,張星遠臨走時還丟了這樣一顆炸彈,瞬間我們班的人的起哄歡呼聲就起來了,要炸了。我低下了頭,假裝什么沒有聽到。趙友斌扭頭過來,夸張地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眼睛里那種笑,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這樣的“男人婆”,我的天,李瀟馳喜歡我就是三生有幸了,現在居然還有張星遠,折我壽命啊,大兄弟。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張星遠便沒了消息,再也沒來過學校。而我,顯然也沒當回事。他或許真的就是頭腦一熱,一時興起的沖動行為。
一切照舊,繼續平淡無味。
說實話,有了這樣一個小插曲,日子都變快了。快要畢業,解脫近在眼前。我的心沒有之前那樣的壓抑了。總算,十里長征看到了出路。
有些事可能趙友斌不和我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可當他和我說了之后,我才發現自己一樣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
趙友斌有一天和我出去修手表的路上,和平時的狀態截然不同,平時一點穩重的感覺都沒有。那天卻心事重重。問他還吞吞吐吐,他一個勁兒地說,沒事。趙友斌嘛,我了解,就是一藏不住事的人,信不信,我一頓飯就能把他解決。若是就這樣,死纏爛打地和他一直廢話,他還真不一定和我說。那……只能美食相逼了。吃德克士的時候,他招了。“你知道張星遠為什么后來沒找你嗎?我也是無意聽夏雨霖說的,說有一天李瀟馳去張星遠的培訓班找他了,據說還打架了,剩下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沒好意思問。”
當時我的心里很慌,很好奇,又很無能為力,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如今這樣,我能去問誰。我比誰都著急,我想知道因為什么,我想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李瀟馳顯然已經從和我分開的陰影里走出來了,我早已經沒有身份和立場去問什么了。我也實在做不到去問他身邊的人。
所以,這或許是我永遠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