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4月初了。

這段時間我這個前銷售冠軍，因為業績不好經常被老板數落，這直接導致我精神壓力大，長期郁悶，再加上營養不良，我身體越來越差了。終于，在多重壓力下，我生病了，大腿根部腹股溝莫名起了一個大包，摸著鼓鼓的，有點疼。

我來到了市里的醫院檢查，醫生說可能是淋巴結發炎，也可能是淋巴結瘤，目前還不確定，需要做活檢。我有點害怕了，好幾天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

猶豫了幾天，我還是決定要去大醫院再看看。

這天一大早，我和燕子一起開著車去了Z州的大醫院。由于來的早，醫院里還有停車位，不用再去費力找停車場。

停好了車，我和燕子一起走進了門診大樓。醫院里人來人往，很是擁擠，醫生和護士都是健步飛馳，異常的匆忙。我默默的感嘆，全世界范圍內來說，這應該是目前為止最好的生意了，死賺不陪，而且還不討價還價，要多少給多少！

我掛了一個普外科的號，和燕子一起來到了普外科，坐在了門口旁邊的凳子上等著叫號。時間很早，外地的都還沒有趕過來，所以人不多。大約十幾分鐘的功夫，輪到了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獨自走了進去。坐診的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醫生，大家都叫他石主任。

看到我進來了，石主任示意我坐下來，面無表情的開始問我：

“多大了，哪里不舒服？檢查過嗎？”

我看了看他，說：

“34了！我左腿腹股溝長了個大疙瘩，有點疼，大約有一個多星期了！在老家檢查過一次，說是淋巴結發炎了，還說可能是瘤子！”

石主任看了我一眼，說：

“把門關上！褲子脫下來我看看！”

我關上了門，脫下了褲子，左腿腹股溝露出一個大疙瘩。石主任仔細的看了看，又摸了摸，說：

“你這么年輕，應該是沒啥大問題！先檢查一下吧？看結果再說！”

“嗯，好吧！”我只能附和著。

石主任叮囑我：

“你先去化驗血，然后再去做個B超，我看了結果以后看看再需不需要做活檢！”

我不解的看著他問：

“老家醫院也讓做活檢，啥是活檢？”

石主任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就是拿刀片在你那個疙瘩上面切個口，再取下一小點組織用來化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石主任看了一下我，說：

“快去吧，別耽誤時間了，馬上病號就多了。”

沒辦法，我出來了。怕燕子擔心，我沒和她說，硬著頭皮一個人去做了檢查。

一個小時后檢查結果出來了，我拿著結果再一次來到了石主任的診室。我迫不及待的說：

“結果出來了，石主任，你看看！”

石主任接過來看了看，皺了皺眉頭說：

“從目前看還是良性，不過還是有變化的可能性！”

我急了，忙問：

“還有變化？那咋弄呢？”

石主任開始安慰我：

“我個人的意見是最好做了它！以防萬一！”

我又問：

“要做手術是吧？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做過手術呢，有點怕！”

“不用怕，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幾天就出院了！”石主任又安慰我。

我又說：

“那不還是一樣要動刀嗎？”

石主任笑了笑說：

“是的！這個避免不了，做不做你自己選擇吧。”

我又問：

“我這個病是怎么得的？是啥原因？我不抽煙也不喝酒！”

石主任看了看我，說：

“現在得這個病的比以前多了，如果說病因的話，中醫來講就是情志郁結，氣血不通。西醫來講就是免疫力低下，淋巴結發炎了，生成了腫塊。要是按我個人的理解就是壓力太大了，或者是經常沒有休息好，抵抗力下降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以后該注意什么呢？”

石主任又笑了笑，說：

“平時要放松心情，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壓力太大了，要多吃一些雞蛋牛奶和蔬菜水果，少吃或者不吃辛辣刺激的東西和調料，不要經常熬夜！”

“嗯，我知道了。那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做了吧！”

石主任看了看我說：

“好！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三號窗口交點押金，會有人給你安排住院的房間，等你辦好了，我盡快給你安排手術！”

我接過了單子，獨自去交了押金。

辦好了住院手續，我才敢和燕子說，因為怕她擔心。燕子說反正也都完事了，留下來也沒啥用，也沒地方住，她就去外面的賓館開了一間房住下了，醫院里只留下我一個人。

由于是大醫院，這里病號人滿為患，病房里根本就沒有空床位，沒辦法了，我被安排在了走廊里加塞的臨時床位上。

晚上醫院的走廊里，并不是冷冷清清的，相反是很熱鬧的。有很多病人都是和我一樣加的床位，不同的是，他們都有人陪著，或是愛人，或是子女，或是親人，或坐在床邊，或依偎在一起，貌似只有我是自己一個人，我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

第二天，將近十點了燕子才來，我問她怎么回事，她說睡過頭了，好在也不算太晚，我也沒有說什么。我按照醫生的要求一一的去做了相應的術前檢查，接下來就是等結果，然后排隊等待手術。

好在一切都順利，手術也排上號了，只是原本是下午很早就能做的手術，經過這么一折騰，要等到晚一些了。

傍晚時分，早已準備好的我被一個護士大姐叫到了護士站旁邊的一個單獨的房間里，并且讓我趕快脫下褲子。我一臉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問了一下。護士大姐有點急躁的說：

“躺下吧，要給你術前備皮！快點，別耽誤時間了，下邊還有好幾個呢！”

我聽完一愣，沒辦法，配合吧。剛躺下兩秒鐘，護士大姐不由分說一下子扒光了我的褲子和內衣，還把上衣扒到了齊胸高。我哪里見過這陣式，搞的一下子臉紅了，開始別別扭扭。護士大姐有點不耐煩了，說：

“好了，別動了啊，兩分鐘就好了！”

說完了，她手里開始拿著剛剛安裝好的醫用刀片，呼啦，呼啦，呼啦，干凈麻利，速度是真的很快！大約兩三分鐘的功夫，皮備好了，我的臉也紅了，不敢看她。護士大姐給我清理了一下，又用藥水給我消了消毒，扔給了我一套病號服，說：

“快點，就在這穿上吧，快輪到你了！”

我剛換好了病號服，就見急匆匆走過來了一個護士。

“你是王成成嗎？”她問。

我嗯了一聲。

“好！下面就是你了！你過來吧，躺在這上面！”

我被她領著，躺在了一個醫用推車上，被幾個人推進了手術室。

生平從來沒有做過手術的我在手術室的房間里開始瑟瑟發抖，很明顯，我有點緊張，另一個原因是空調的溫度太低了，體感太冷了。

按照慣例，手術之前要家屬簽字，可是燕子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簽字，任憑醫護人員怎么解釋，她都不聽。沒辦法了，我只能自己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很快我被推在了無影燈下，右手上也被扎了一個輸液的針頭，開始不停的輸水。醫生不停的和我說話，不停的安慰我說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就完事了。護士也趁機和我又核對了一下個人信息，問我叫什么名字，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手術嗎？我都一一回答了。

幾分鐘后，麻藥起作用了，我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記得了，我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我穿著病號服，冷冷清清的躺在醫院手術室的推車上，我感到身體一陣的發冷，頭也暈暈的，但是還算清醒。

看到我醒來了，值班的護士很快就走了過來，微笑著問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說自己有點頭暈，有點冷，其他還好吧。護士說這是正常的，你那么年輕，身體素質還可以，不會有什么事情的。我聽了這些話，禮貌地向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接著，我被兩個護工推回了病房，原來是有了空床位，不再需要住在走廊里了。我松了一口氣，畢竟這樣方便多了。燕子看到我出來了，好像也沒什么事情，貌似也放心了不少。

晚上九點多，還在不停輸水的我突然開始嘔吐不止，燕子嚇壞了，慌忙去叫了值班醫生。醫生過來了，說是麻藥的正常反應，就是副作用，還說沒事的，挺過了這個坎就好了！

從來沒有如此經歷的我，30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疾病的可怕和做手術的痛苦，傷口的不適感，輸水時血管的腫脹感，嘴里還又苦又麻，簡直就是在活受罪。

這一晚上，我幾乎是沒有睡，燕子身體不好，不能熬夜，早早的就躺在床的另一頭睡著了，我只有自己一個人不停的看著輸液瓶，該換藥了只能自己按電鈕喊護士。至于小便，沒辦法，我動不了，沒法下床，只能很不好意思的麻煩鄰床的家屬小哥哥。

難熬的第一晚上終于熬過去了，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天亮了，燕子也睡醒了。我輸了一晚上的水，胳膊都腫了一圈，我依然微笑著對燕子說：

“累了吧，去洗洗臉吧！”

燕子說：

“沒事，等一下我去給你買點早餐吧？”

我說：

“醫院安排現在不讓吃，最少要明天才能吃點流食。”

燕子一個人出去吃飯了。

同屋有三張病床，我是靠窗的位置，也就是最里邊的那張。另外兩張床上都是重癥病人，都是剛做了大手術的中年男人，目測一個有五十歲左右，另一個年齡可能還要更大一些。他們都動彈不得，身上都插滿了管子，有的透明管子還不停的往下面連接的袋子里滴著血！和他們比起來，我這點毛病簡直就是小兒科。我暗自感嘆自己是不幸的，自己又是幸運的！

中午時分，燕子接了一個電話，說她有急事要處理，要我先自己照顧一下自己。反正也不讓吃飯，也不用下床，我也沒有說什么，就讓她出去了。

燕子走后，護士過來了，說是錢不多了，讓續費呢。我解釋道：

“我老婆出去了，等她回來了我讓她去繳費！”

護士反問道：

“有什么急事嗎？這才剛做完手術，還在觀察期，不好好照顧病人！”

我臉一紅，沒有再說話。護士走后，鄰床的大哥小聲的問我：

“老弟，你和你老婆的關系不是很好吧？”

“沒有啊，我們很好啊！”我回答他。

“老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老婆對你真是很一般，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大哥又說。

我迷惑了，很奇怪大哥怎么會說這樣的話，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下午五點左右，燕子還沒有回來，這時候來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說該給傷口換藥了。由于部位比較隱私，我顯得很尷尬，不愿意配合她，還說要等燕子回來，要讓燕子給自己換藥。不斷的爭執之下，小護士有點不耐煩了，她說：

“請你配合一下，這是我們的工作！你一個大男人，害啥羞啊！”

說完她不由分說的扒下了我的褲子，傷口連同隱私部位一下子暴露無遺。我氣的用眼睛瞪著她，兩個人開始四目相對。出現這戲劇性的一幕，屋子里的幾個男人都笑了，都開始笑話我：

“人家護士還是個沒結婚的小姑娘，人家都不怕，你怕什么，不就是換個藥嗎？再說了，人家學的就是這個專業，啥沒見過，有啥丟人的！”

我臉一紅，不說話了，任由她擺布。很快就換好了藥，小護士端著醫用托盤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調戲我一句：

“我說哥啊，你這樣保守的可真是少見！”

我臉憋得通紅，本來是想反駁她，竟然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不說了。屋子里的男人們又開始笑了，小護士也忍不住笑了，我覺得更加難堪了。

小護士走后，屋子里的男人們又開始起哄，都說那個小護士喜歡我，說看我的眼神都不對。我苦笑了一下，說：

“你們說的都是啥玩意兒啊，我這年齡都可以當她叔叔了，再說了，我有老婆啊！”

鄰床的大哥發話了，他說：

“老弟啊，我看這個小護士挺適合你的，勤快能干，也是個實在人，看起來比你老婆可強多了！”

我一聽，覺得他又是在取笑自己，就笑了一下，沒有再搭理他。我其實是很反感他的，尤其是他上午換藥的時候，本來是不讓他動的，但是他竟然主動脫了自己的衣服，還不斷的盯著護士看，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是個病人，真是讓人惡心！我覺得他壓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臉色相，老不正經。

六點半左右，燕子終于回來了。我問她吃過飯了沒有，她說不太餓，還不想吃。我忽然想起了護士讓繳費的事情，我拿出了銀行卡，交給了她。

繳費回來，燕子說有點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我讓她拿著銀行卡去外邊開了一間房，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還說讓她去外邊吃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燕子走后，我依舊是一個人在照顧自己，輸水還是自己一個人在看著。小便依舊是要麻煩鄰床的家屬小哥哥。

又是一個漫長而孤單的夜晚……

終于，天亮了，時間來到七點多了，燕子也回來了。她好像休息的還不錯，臉色比昨天好看了很多。

我說醫生讓吃東西了，可以喝一點米粥或者吃一點湯面條。燕子沒等我說完，就接了一句：

“好，我去給你買飯，你等著！”

沒幾分鐘的工夫，她端著一份白米粥回來了。

“來，吃點吧！”燕子說。

我一看是白米粥，有點失望了。我說：

“其實我是想吃點湯面條，咸咸的，有味道！”

燕子看著我說：

“你怎么不早說啊，害得我還要再跑一趟！”

我馬上說道：

“算了，米粥就米粥吧，中午再吃面條。”

我接過米粥，勉強吃完了，心里有點不痛快。

上午還是照例的輸水，不停的輸，只不過是換了另一只手，原來的那只胳膊已經完全腫了，血管漲疼的厲害，不能再輸了。

中午時分，剛吃過飯，燕子又接了一個電話，說單位里有急事，要她馬上回去。她開始和我商量著怎么辦？沒辦法，我不放心她一個人開車回去，只能陪她一起回去。反正手術也做完了，也過了危險期，我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讓燕子去辦出院手續。

不一會兒，燕子回來了，她說醫院不給辦出院手續，說是時間不到，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沒辦法，我讓燕子把值班醫生叫來了，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醫生終于同意說可以出院，但是要向醫院寫一份保證書，保證出院了以后，發生了感染或者是不良反應什么的，都和醫院無關，醫院不承擔任何責任！

沒辦法，我向醫院寫了一份保證書：

“本人王成成，手術后住院治療期間自愿出院，因此造成的所有風險自己承擔，和醫院無關，醫院不承擔任何責任。”

摁了指壓，我交給了醫生。醫生看了看我，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

我和燕子一起提前（忍著傷口疼）開車回來了，原本是打算住七天的院只住了三天，傷口都還沒有完全長好。

我后來才知道，哪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啊，都是燕子一手策劃的，原因也很簡單，我帶來的卡里只有一萬塊錢，根本就不夠用的，才三天的時間，已經花掉了八千多。要是一直住下去的話，到正常出院的那天，缺口最少還有五千塊。這些錢只能由燕子墊付，而她，壓根就不想給我墊錢，更不愿意在我身上花錢，哪怕是看病也不行！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了，燕子去超市買了一把掛面和一些青菜，開始給我做面條吃。這是我們結婚以來，她做的屈指可數的幾頓飯之一。

吃過飯，我們早早的就睡了，我太困了。

第二天一大早，燕子就開著車去上班了，她沒有吃飯也沒有做早飯，留下了我一個人在家。家里已經沒什么東西可以吃了，沒辦法，我一大早就瘸著腿自己一個人去超市里買東西。

走在大街上，一瘸一拐的我分外引人注意，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好不容易走到了超市，超市里的人也都在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走路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買完了東西，費力的拎著一大包東西，一瘸一拐的我終于走到家了，這時候已經是快九點了。

我深深的感到生活的不易，也開始慢慢的覺察到，（照顧自己）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燕子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做，是因為她很忙嗎？我有點迷茫了。

腿上的傷口還沒完全長好，右胳膊上因為輸水導致的靜脈炎也又腫又硬，沒辦法了，我只能按醫生說的用熱毛巾加硫酸鎂溶液不停的敷一下敷一下。

我沒辦法按時去上班，又向老板請了幾天的假。

一連幾天，燕子一個電話都沒有，也沒有再關心過我的病情。

一周后，傷口終于完全長好了，胳膊也好了，能正常活動了。我又像往常一樣的去上班了，日子貌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天下午傍晚時分，燕子又下班回來了。她不知道怎么了，開始埋怨說天天吃這些東西（家常飯）都吃煩了，有啥意思啊？

我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為了緩和一下關系，我主動說了一起去外邊吃飯。

我們一起來到了商業街旁邊的小吃街，我問她：

“想吃啥？”

燕子說：

“隨便咯！”

我說：

“要不然去吃燴面吧？”

燕子說：

“不喜歡。”

我又說：

“那要不然去吃土豆粉吧？”

“又是土豆粉，都是些啥玩意兒？里面有肉嗎？”燕子有點不耐煩了。

我被她一懟，有點不知道說啥了。

迷糊了幾秒鐘，我又說道：

“那去吃黃燜雞米飯吧？有肉！”

燕子瞥了我一下，指著旁邊不遠處的黃燜雞小店說：

“就這吧！”

進了店里，我要了一份鱈魚米飯和一份黃燜雞米飯，加一起三十多塊錢。其實我不喜歡吃鱈魚米飯，可是為什么要點這個呢？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在有限的花費下能讓燕子吃到多一樣的口味。

幾分鐘的功夫，飯做好端上來了。燕子吃了兩口，可能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生氣了，語氣焦躁的大喊了一聲：

“服務員！這雞肉有點不熟啊，火候不夠！還有啊，這里面怎么有一個雞屁股啊？”

服務員過來了，這是一個不到20歲的小女孩，她辯解道：

“本來就是這樣的，怎么可能不熟呢？還有啊，雞屁股怎么了？難道它不是雞肉嗎？不能吃嗎？我就經常吃啊！”

燕子被她惹毛了，開始發飆了：

“我說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有你這樣和顧客說話的嗎？”

沒想到小服務員也不是善茬，也開始發飆了：

“就吃十幾塊錢的飯，還挑挑揀揀的，一堆臭毛病！有本事別讓雞長屁股啊，有本事別來這種地方吃啊，去大飯店吃山珍海味吧？去吃七葷八素五碗六碟，讓人家當少奶奶伺候你！”

“真沒看出來啊，你小小年紀這么厲害！叫你老板出來！”燕子徹底被激怒了。

小服務員白了她一眼，撅著嘴說：

“切！牛啥！叫就叫！”

“不好意思啊，她是新來的，年紀小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見識！要不我再給你重新做一份吧？”吵鬧聲驚動了老板，老板出來道歉了。

燕子嚷嚷道：

“有這樣的服務員嗎？這都是啥人啊？”

“是是是！確實是她的不對，你消消氣，我再給你重新做一份吧？”老板繼續道歉。

燕子大聲說道：

“不用了，氣都氣飽了，還吃啥？沒心情了！走！”

燕子使勁的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沒辦法，看她這樣生氣，我只能拉著她的手出來了，不停地安慰她：

“算了！別生氣了，小孩子不懂事！再說了，老板肯定會教育她的！”

“都是你，非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多少好地方你不去！”燕子越說越生氣。

我苦笑了一下，說：

“好吧，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這里，讓你受委屈了！”

燕子又說：

“肯定是你不對啊，哼！氣死我了！”

“既然飯沒吃好，也不能讓你餓著，那我給你買點蛋糕吃吧，你消消氣！”我又開始哄她。

“嗯，好吧！算你還有良心！我吃紅豆味的！”燕子勉強同意了。

我又不經意的苦笑了一下，說：

“嗯，好！咱們去買！”

買完了蛋糕，一路上邊走邊吃，邊走邊逛，燕子似乎消氣了，我也松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