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陽很烈,灼熱的光線照射到喬若的肌膚,很燙。
熱騰騰的驕陽,照得她有些暈乎乎的。她抬頭望著太陽的方向,眼睛被刺的睜不開,她閉上眼,感受著這一刻世界給予她的奇妙。
半響,她緩緩睜開眼,該去面對生活和學(xué)習(xí)了。
人可以暫時躲避生活,但一定是沒有辦法去逃避一整個自己的人生的。
現(xiàn)在,模考的成績快出來了吧。然后,馬上就是物理課了,還是連堂的那種。剛剛,好像還把蘇澈惹得不太開心。
事與愿違的有那么多,可是還是要選擇一件一件地去面對,害怕沒有用。
喬若整理好自己這說來就來的壞情緒,閉上眼,又睜開眼,眼底便是流到人心底的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許的冷。
走進班,剛剛坐好,上課鈴就被敲響。
老班拿著他的模考試卷和他的專屬教鞭進來了。那根教鞭還是之前學(xué)校組織去春游,在一家專賣教鞭的古風(fēng)店里,語文老師給老班挑的。那根教鞭上刻著老班的姓字,陳。語文老師很喜歡,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買來送給老班。
明明她自己也是一名教師,但她的第一想法不是給自己選一個帶有她自己姓氏的教鞭,而是先想到了老班。最后,也只是給老班買了,沒有給她自己買。就好像是沒有給自己買的念頭,心里腦子里全是老班,那個占據(jù)她全部的男人。
語文老師買的時候,喬若是在一旁的,她看見老師自從看到那教鞭,嘴角就沒有下來過。因為是風(fēng)景區(qū)的店,所以東西一般都會比別的地方貴些。但老師眼都沒有眨巴一下,很果斷地就去付錢了。買完之后,還很寶貝地拿在懷里。
后來,老師是怎么給老班的,喬若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老班很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意識到自己又走神的喬若,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突然的疼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同時,也讓她的注意力又重回到老班的講課中。
下課后,喬若在很認真的演算自己的錯題,沒有走神。
很快,那一頁的草稿都被她寫滿了,她翻了下一頁的草稿紙。
沒曾想,下一頁的和下下一頁的都被寫了字。
只是,那字跡明顯不是她的。
第一頁,是白晨寫的。
第二頁,是吳源寫的。
她看著她們寫的滿滿的字,才意識到最近的她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講過話了,又有多久沒有好好關(guān)心對方了。
她很認真的看完。
心頭只是更緊了,喪情緒只是更濃重了。
這才短短幾日啊,為什么會變得這么快啊。又是為什么非要都在今天告訴她啊。
喬若扶了扶正在隱隱作痛的額頭,像是不太敢相信的那般,又看了一遍。
又看完一遍之后的她,都想自己嘲諷自己了。
怎么?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怎么樣?是愛上了嗎?是瘋了嗎?怎么,自己都看不懂自己這迷惑行為了。
呵,曾經(jīng)的三人幫,散了啊。
她的小姐妹,白晨,說要跟她絕交,沒有講理由,就是說覺得玩膩了,而且最近交上了新朋友,許坤。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用來跟喬若瞎掰瞎扯了。
她的另一個小姐妹,吳源,說她已經(jīng)跟白晨鬧掰了,她也不管喬若跟白晨之間怎么發(fā)展,只是希望,以后只要有跟白晨有關(guān)的,都別扯上她。
她沉默了許久,也想了很久。可是不管怎么樣,她都沒有辦法去讓曾經(jīng)那么好的三個人重歸于好了。
這種無可奈何,又無計可施的情緒,在喬若體內(nèi)沖撞著,快要將她逼瘋了。
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她大大的雙眼,開始落下一顆顆滾燙的淚珠。
它們肆意地流出眼眶,從臉頰上滾落至下巴,滴落到地板上,暈出一朵朵綺麗的花。
整整一個下午,她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也基本上除了上課,都沒有抬起她的頭,也沒有講一句話。
楊可覺得她今天下午就一直怪怪的,周圍氣壓過低,楊可不敢跟她講話。
于是,這一小塊,安靜了整整一下午。
楊可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好,這樣的喬若也很不好。
可是,她哪有什么辦法?
蘇澈也是一下午情緒都不太對頭,特別是整整一個下午,他都沒有看到喬若有來找他的跡象。他整個人就像是把脾氣全部都撒到了棉花上,沒有激起一絲絲的回響。
可笑之極!
結(jié)束了一下午的課,放學(xué)鈴的響起,喬若并沒有馬上就離開。她仍在那兒寫著題,待到班上的人全都走盡,她才放下筆,抬起頭怔怔地望著窗外正在緩緩下落的夕陽。
從窗外射進教室的那一抹光線,在慢慢地移動,移動,最后,消失在教室的最后一抹土地。
她偏著頭,單手支撐著,眼神黯淡著。劉海斜著蓋過她的左眼,她也只是任由著,沒有動彈一分一毫。
就這樣,一人,一間教室,一抹殘陽。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似是連自己都受不了,這樣低沉墮落黯淡喪情緒爆棚的自己了。
喬若站起身,拿了很多書和資料,背起書包,回了家。
吃過飯回來的楊可,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喬若那空了很多的書桌。
是都已經(jīng)上課了,喬若也沒有來。她才去看看她的書桌有沒有收拾,要是收拾了,就大概能知道她是請假了。
可是,看到的和楊可自己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樣。
喬若的抽屜一直以來都很整齊,而今天的,卻是很亂,書也沒有幾本。就像是,就像是要很久都不來了的感覺。
這時候,老班進來,清點班上的同學(xué)有沒有來齊。看到了那一個空位,站在講臺上,問旁邊的同學(xué),“那個空位子是誰的啊?”
“老師,是喬若的,她還沒有來。”楊可回答了老班的話。
蘇澈聽到了“喬若”兩字,還是沒有忍住的抬起頭,看向那一個空位。沒有表情,但眼神,是真的很灰暗。
“喬若沒來啊,那她怎么也沒有請假呢?”老班邊說著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剛走到門口,電話就被接通了。
“是喬若家長吧......”
老班一轉(zhuǎn)身就進了辦公室,大家也就聽到了那么一句。
白晨表情不是很好,她有點擔(dān)心喬若沒來會不會跟自己的話有關(guān)。
吳源表情也沒有很好,就是很擔(dān)心。
蘇澈的情緒在聽到喬若沒有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很崩了。明明今天下午,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爆表了,原來,有過之還未及之。
喬若本事很大嘛,總是能夠很輕易的勾起自己的情緒。
對啊,她要是本事不大,怎么夠能輕易地說不來念書就不來呢。
她要是本事不大,怎么能夠撩撥起他的心之后就不見了呢。
所以,喬若,你有本事就別來了。
只要你還來,他就一定要給點苦頭給她嘗嘗!
讓她再這樣一聲招呼不打就突然讓他見不到她!
......
第二天下午,模考成績出來了。
喬若有了不小的進步,全班20名。
白晨全班57名。
吳源全班69名。
許坤全班33名。
林云全班47名。
蘇澈全班15名。
最令人驚訝的不是這些不太適合學(xué)理科的女生考的有多么差,而是陸嘉,之前的成績一直不溫不火,高一的時候還是全班四十多名的成績,到了高三竟然考到了全班前十,這一次是全班7名。
不僅是同學(xué)們驚訝,老師們也有點驚訝。
但毋庸置疑的是,陸嘉一直以來都很努力。
所以,努力還是會有回報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有人進步,自然就會有人退。
吳源的69名,遭到了不少愛看戲看熱鬧的人的閑話。
特別是白晨,“我去!吳源到底在念什么書啊,看她天天在那兒埋頭苦學(xué),成績卻一次比一次低。我都不怎么念書的,還一考就比她考的高......”
吳源暗暗地握緊了拳頭,皺緊了雙眉,繼續(xù)看著自己的書,只是眼淚漸漸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她不想又被人看見再說閑話來冷嘲熱諷她,就逼著自己不落下一直在打轉(zhuǎn)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