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張千百,多年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
她飛身撲向張千百的懷中,她的容貌,她的衣著,她的氣質都在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變化,等到她撲到張千百的懷里之時,已經化作了一名十八歲,身穿鵝黃衣裙的美麗女子,此時再也沒有了端莊高貴的花神,只有那個見了心愛之人的小女子張麗。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柔聲說道:“當年你離開我的時候我便是這般模樣,你可還記得?”
張千百單臂抱緊懷中的美人,輕拍著她的背部,感慨萬千的說道:“我自然記得你的樣子,這些年我無時不刻不在思念著你和我們的孩子。”
原本正沉浸在愛人重逢的喜悅之中的張麗聞言身子一僵,隨即在他的懷里無聲的啜泣起來。
張千百敏銳的察覺出了她的異樣,說道:“可是這些年過的不如意?還是出了什么變故?”
張麗知道瞞是瞞不住的,便從他的懷里起身,眼神復雜的看著他,說道:“那孩子肉身現在就在你的手里。”
她并不知道尚天收走了宓妃的神魂并且已經將她復活。
張千百聞言一愣,看向自己手中的金光球,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沉聲說道:“肉身?”
張麗聽著他帶著質問的話語,心里覺得凄苦與委屈,低著頭不看他。
球內的周小花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握在掌中,以為自己依舊還在向上飄飛,只得一直保持著閉目養身修行的狀態。
張千百這才仔細的看向金光球內,發現金光球中確實有著一名女子,模樣與自己和張麗有著六七分相似,而她與自己確實存在著的特殊血脈關系。
但是接著他便疑惑起來,這名女子體內神魂圓滿,而且與肉身分外契,也不像是奪舍而來。
他開口問道:“這孩子不是神魂完好么,為什么你只說肉身?”
張麗默然不語,可是感受到張千百逼視的目光,只得開口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張千百聽完張麗的話,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伸手為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怪我當年失算,所托非人,不曾想尚天竟是如此無恥之徒,才害的你們母女不但落得寄人籬下,而且還這般清苦。”
張麗按住他為自己擦淚的手,臉頰貼著他的手掌,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說道:“只要能再見到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千百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情誼,再次將她抱在懷里,說道:“你疏遠了她十六年,就是以為我終有一天會回來親手殺了她取回我留下來的那道道炁么?”
張麗伏在他的懷里不在說話。
張千百便知道了他的想法,說道:“我當初確實也是為了留下一個后手,但是即使失敗了,這道道炁也能讓那孩子踏出那一步,至少在面對昊天之后的清算時也能有自保之力,而且當年我自知失敗之時便將你們托付給尚天,他竟敢如此。”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出離的憤怒。
在他兩人的身旁,空間如同水波蕩漾,一道金色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滿含笑意的對著他說道:“你倒是慣會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