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特妮，在夜空下，張開她背后那一對翅膀，帶著博士飛了起來。

“所以，博士你是已經決定要去那帝都，參加這盛會了么？”

她一邊朝著帝都方向飛去，一邊就這么問道。

“就算...這很明顯，不會只是跟過往一般單純，如他們所說的盛會。”

布里特妮，飛得很快。

畢竟，從這小公國到帝都之間的距離，可不算是近。

她帶著博士，在這高空之上，穿行于這正不斷刮來的刺骨寒風之中。

背后的翅膀，不停地撲棱著，一股又一股的寒風，被帶動了進來。

只是，當這寒風一逼近布里特妮的周身，它就如同被馴服了一般。

呼嘯，不再。

微風，習習。

博士，感受著這撫向他面龐的微風，對著布里特妮笑了笑。

“去呀。”

他的笑聲，在這高空中，顯得格外爽朗。

“為什么不去？”

看得出來，博士對于這場盛會，很是期待。

“既然兩邊都希望我去，我又怎么好意思，不賣它們這個面子呢。”

博士的笑意，越發地濃烈。

“不過，布里特妮，你知道這所謂的眾神盛會么？”

布里特妮，穿梭在這微風中，輕輕地搖了搖頭。

“至少，在我...還未入終焉之前，那時是沒有這個眾神盛會的。”

她，想了一下。

“雖然，我能夠記得的東西本來也就不多了...但對于這個盛會，是真的一點兒的印象都沒有。”

博士也不覺得有什么意外。

畢竟...即使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但，這位名為布里特妮的永恒者，當她還是它的時候。

它所活躍的時期，絕對不會是一般人，能夠加以想象的。

永恒者的時間...最不值錢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去看看啰，不是么？”

博士，笑得很開心。

“搞不好，還能碰到你的老朋友。”

布里特妮，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但愿，真的有老朋友出現的時候，我還會記得...”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

在這流云之上，星空之下，配著那一頭飄揚的金發，很是迷人。

“我...忘得差不多了...”

她嘆了一口氣，聲若蚊蠅，即便是在習習的微風之中，也很難聽清。

博士，卻是沒投放太多的注意力在布里特妮的身上。

他，在這云層之上，抬起頭來欣賞著這滿是星光的天空。

他們此時就是在天空之上，跟...那沒有著眾神們所祝福的世界不同。

這邊的天空之上的點點星光，博士并不知道它們都具體是些什么。

“布里特妮，你知道這些星星們，都是什么嗎？”

布里特妮，聽見博士這話，從獨自憂傷中走了出來。

她，同樣抬起了頭來，看著...這些莫名熟悉的星空。

“為數不多的記憶在告訴著我...我過去，可能是居住在這片閃爍星空中的，一個點上。”

布里特妮她自己也知道，她的記憶，很是曖昧。

博士，對此...同樣并不覺得意外。

“呵，是么？”

他聽著，布里特妮背后的那一對翅膀依舊在辛勤撲打著的聲音，抬頭姿勢不變地盯著這些星星，繼續說道。

“那...你說，就在此時此刻，居住在這些點上的永恒者們，會在看著我們么？”

布里特妮，搖了搖頭。

“要是按照...人類的觀點來說的話。”

她的語氣，鮮見地淡漠了起來。

“不少的人倒是相信，他們的主，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們，在生活中不停對他們進行考驗，看他們信仰是否虔誠。”

她又看了一眼，這點綴著整片夜幕的星光。

“不過，人...真的是太渺小了。”

不知道，布里特妮的這句話，是站在哪個立場上說的。

但很顯然，她是在某種程度上，否定了博士的說法。

博士，也不在意。

反而是在這微風之中，伸出了手來...朝著一顆星星，捉去。

看上去，那顆星星被他捉到了手中。

“搞不好...可能真的有哪位，在這點上注視著你我呢？”

當然了，這只是視覺的誤差。

就像...一般的小孩子，都曾經做過的那樣。

博士的嘴角，輕輕上揚。

“也許，還注視好一段時間，也說不定呢。”

布里特妮，聽著博士這話，不由得放慢了翅膀撲打的頻率。

“真的嗎？”

她，皺著眉頭，如此問道。

博士，在這風中，聳了聳肩，哈哈一笑。

“哈哈，誰知道呢？”

他，看著這布滿了整片天空的星星。

“畢竟，這些星星的數量是如此地多。”

博士，對著布里特妮，俏皮一笑。

“哪怕，便只是有那么一兩位，也不足為奇吧？”

布里特妮，停了下來。

她，看著博士。

“博士，你是不是在這片星空中，發現了些什么？”

博士，樂呵呵地笑著說道。

“還能發現什么？”

很是無謂地擺了擺手。

“我又看不到這些星星上邊的情況。”

他，拍了拍布里特妮背后的翅膀。

“別這么緊張，繼續飛往帝都吧...現在，那邊才是我們的目的地。”

布里特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再次扇起了翅膀，朝著帝都飛去。

“跟那在城堡底下，尚未降臨的不同。”

布里特妮的聲音，說不出的認真。

“而且就算尚未降臨，但倘若那時我真的要去清理它的話，也得苦心花費一番功夫。”

她，又搖了搖頭。

“要是博士...你真的感覺到了，來自永恒者的視線，那就意味著...”

博士，替她接過話頭。

“意味著，祂已經降臨了，是吧？”

他，笑著如此說道。

布里特妮，沉默了下來，她沒有任何的笑意。

博士，卻像是不懂得察言觀色一般，仍舊笑嘻嘻地繼續說道。

“就...跟布里特妮，你一樣，對吧？”

布里特妮，很是惆悵地呼了一口氣。

“不一樣的...博士，不一樣的...”

她，只是這樣念叨著，念叨著。

博士，不置可否。

輕笑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他們沖破了云層，穿透了深宵，越過了黎明，徑直地俯沖了下來。

白晝，照耀著大地。

帝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