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吃飯期間,AB一直拉著清明喝酒,清明雖百般推辭,但還是難掩心中的悲傷,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長凌則不停地搗鼓手機,順便在清明的手機上下載了不少在A市生活需要的軟件。
“土豆,你也喝點。”
A推了杯酒到長凌面前,長凌正忙著沒空理它。
清明迷迷糊糊地說,“她是未成年,我來…替…她喝。”說罷就伸出手,搖搖晃晃地去抓酒杯。
長凌瞥了眼他這迷糊樣,瞬間抽手,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后繼續(xù)忙碌。
“她還不需要你來替她操心,你這酒量出去只能坐小孩那桌。”B看著清明通紅的臉頰,嗔笑道,真想上去捏兩把。
A又給長凌倒?jié)M,舉起自己的杯子,長凌見狀只應付式碰杯,然后流水線般喝完。
“啊,你怎么這么能喝。”清明瞇著眼看向長凌,隨后便倒趴在桌子上。
“噢,我對這玩意免疫,OK。”
長凌總算完成了她對于清明的任務,又仔細回想起來,自己從小就跟著長安喝酒,也沒怎么醉過,在IE這么多年里經(jīng)常出于好奇拿自己做實驗的原因瞎服用或注射過不少亂七八糟的藥劑,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可能互相產(chǎn)生了什么作用,長凌體內(nèi)似乎誕生出一類抗酒、抗毒的細胞,當然也有很多副作用。
不過,對于酒這個東西,長凌并不怎么喜歡,因為不好喝,她寧愿喝自來水。而且她也沒有發(fā)生過什么需要麻痹自己的事情,至于那種喝酒帶來的快感,她更是一點也體會不到,還是清醒更合適。
“賬我已經(jīng)結(jié)了,你倆先把他帶回去吧,我去看看小松。”長凌將自己為清明做的A市生活指南動畫版發(fā)送給清明后,又把他推薦給林鶴,就準備出發(fā)去長寧家了。
“OK,你啥時候回來呀,給咱們帶點早飯唄,我要吃那家排隊兩個小時的面包。”A喝完最后一點酒,沖長凌笑道。
“給你臉了。”
B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非常完美,“我跟你一起吧,他家離這也不近啊我記得。”
“行。”
2
叔爻盯著天花板,她根本睡不著,身邊躺著余暮發(fā)出細微的輕盈的呼吸,但叔爻腦海里全都是長凌,她想不起來什么具體的畫面,都是碎片式的,一幀一幀在倒帶回憶。
“叉叉!”
每一副畫面里,都會伴有長凌每一次叫自己的聲音,當然叔爻知道這些都是臆想,可正是這種虛幻的不真實的東西讓她煩躁,她不停地驅(qū)趕它們,但卻都以失敗告終。
“叉叉!”
“啊!”叔爻把被子一撥,猛地坐起身來,抑制不住的去按住頭部。
余暮不知怎么也坐起身來,輕輕拍了拍叔爻的左肩,誰知她的反應什么劇烈,當然,不到一秒,叔爻又冷靜下來,“抱歉,怎么了?”
“沒事,好像有人在敲門。”
叔爻深呼吸下了床。
3
門半開著,長凌就被叔爻可以下蛋的頭發(fā)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叔爻沒想到這個點了長凌還能過來,見到她第一眼瞬間蕩平了煩躁,但第二眼立刻轉(zhuǎn)喜為怒,因為她看見了旁邊的B,咬著牙假笑道,“我很好啊。”
長凌伸出手撥正叔爻的頭發(fā),卻被她攔了下來,“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叔爻腦子已經(jīng)開始短路了,有你在長凌她不需要休息啊。
長凌很明顯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她不知道原因啊,“哦,我…我來看看你們,都鬧到打群架了事情挺嚴重的。”
“沒有啊,這不是已經(jīng)解決了嘛。”
“也不算徹底解決,我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關(guān)于后面的事。”長凌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如何更好地幫助長松上。
“那好吧。”
叔爻就要打開門朝客廳走去,長凌卻試圖改變其方向,“小松剛睡著,咱們能去你房間里談嗎?”
叔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隨后立刻果斷拒絕,“不行。”
長凌第一反應是十分無措,她從來沒有被叔爻拒絕過,但隨后她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到底為什么?
這時,B用肩膀輕輕推了推長凌,二人面面相覷,長凌又轉(zhuǎn)向叔爻,“那好吧,你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擾了。”
叔爻蠻不想長凌走,但是她又不能把余暮睡在自己床上這件事暴露出來到時候只會更尷尬,便開始沒話找話,“你…你是不是喝酒了?”
長凌如實地點點頭。
“跟她?”叔爻看向B。
長凌考慮了一下,再次點頭。
“我…能理解,你忙吧,我回去休息。”長凌決定主動出擊,掌握話語權(quán)。
“我忙什么?你在說什么?”叔爻的怒氣值正在攀升中。
“我…我沒說什么…”
長凌這下真得被搞糊涂了,她想破腦袋也不明白叔爻今天抽什么風,不過B在旁觀察半天,已經(jīng)初見端倪,見長凌處于下風連忙上手挽住她的胳膊,欲將其拉離戰(zhàn)場。
不拉還好,這一拉直接把叔爻給點燃了,她從來沒用過如此兇惡的眼神看過一個人,當然她今天看的不是人是B。
B跟叔爻比起來那還是差著幾百年的功力,被這么盯著只覺得雙腿發(fā)軟,“長凌,咱們快走吧,我怎么覺得涼颼颼的。”
“長凌,你跟她走?”
長凌已經(jīng)邁出去半步,叔爻此話一出,她又只好停在原地,氣不打一處來,“不是你讓我走的嗎?我到底該干什么?”
“我說什么你難道都會照做?你真的認真聽過我說話嗎?”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以偏概全,別把話說的太絕對。”
“你別跟我扯那一套理論,誰會每天說不完的大道理?”
“我…我還沒開始跟你講道理你就受不了了?”
“這是性質(zhì)的問題,你不能拿機器運轉(zhuǎn)那一套來解決。”
“好啊,那我不解決了,就壞在這吧。”
這就是長凌一貫的作風——不作為,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結(jié)束,逃避開始,逃避一切能逃避的,好讓她的生活看起來能輕松點,但這都是無用功,或許長凌會意識到這一點,不過她改不了,不然她就不是她。
4
爭吵來得迅速走得也迅速,屋內(nèi)屋外兩個旁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場面已經(jīng)徹底安靜下來。
B這個AI雖說裝了很久的人,但它還是不能理解感情的真諦,不然它也不會覺得長凌是個頂頂好的人,且在這件事里一點錯都沒有。
余暮在屋內(nèi)聽得一清二楚,從她們談論的第一句起,長凌極具特色的聲線就已將自己暴露,叔爻跟她的關(guān)系匪淺,但她們倆之間的矛盾絕對不是今天才產(chǎn)生的,當然長凌那個木頭腦袋怎么會想到這一點。
但余暮更在意的是,長凌,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