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周后蕓燃交付密室物管指南并給景玭王講解怎樣使用檢索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查找想要的物件時,已經把景玭王徹底震驚到了,這個密室物管指南比倉房門庫的內容上要少得多,但是類目更細致,查找更方便,環環相扣,絕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錯漏登記而導致一個物品的遺失,當然這個密室現在也只有他和蕓燃兩人知道?!澳阍趺磿@些?可曾拜世外高人為師?”景玭王終于問了出來,她身上的謎團實在太多了,讓他一直想要一探究竟,查個水落石出。蕓燃此時也無從回答只道是“為什么有人生來就貧窮,而你生來就是王爺?!有些事沒有原由,何必刨根究底”。那些一出生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的人活得自然不用如此辛勞,但這些人畢竟是少數,人浮于事世如果沒有那么好命生于大富之家,自然就要練就一身謀生的本領,不說多才多藝,也要有一技之長。所以現在社會的家長拼了命得給孩子報各種補習班興趣班,生怕孩子被落下,既然免不了要競爭,就一定要贏在起跑線上。悲催的是人的一生前二十年苦讀,后幾十年當社畜,一生算盡,最后都不過是普通平凡的大多數,不過爾爾,了無生趣!看著蕓燃絲毫不打算開口多說半個字,景玭王盯著本子又仔細看了一番,“這本子里有錯漏”,蕓燃頓時也是錯愕,以為他說的是黃金和貴重的物件,忙說“不可能,我反復核對了很多遍,絕無錯漏的可能”,景玭王盯著蕓燃“少了兩樣對本王來說很重要的東西”,蕓燃才恍然在編錄時確實故意沒有把那柄西洋劍和半綹發絲編錄進去,本就不是什么貴重之物,不明白他為什么偏要放在密室保管,他又何必計較有沒有被編錄在冊。蕓燃低著頭,低聲道“本也不是什么貴重之物,何須編錄在冊”“是不是貴重之物,難道不是看冊之人說的算?你這算不算監守自盜?”蕓燃抬眼反駁道:“這兩樣東西本就是我的,哪來得監守自盜”,景玭王居然不怒反笑:“你的命現在可是本王的呢,你說那兩樣東西算不算也是本王的?”說完不等蕓燃再開口,景玭王就轉身進了密室,出來時拿出一個小盒子,是一個很別致鉤花的金屬盒,只見他打開了來看里面是一只黃金鍛造蓮花造型的發簪,蕓燃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一個反手插在了頭發里。蕓燃剛要伸手去取下來,景玭王就在她耳畔說“你的命都是本王的,帶在你頭上的東西自然也是本王的”,蕓燃有些慌,這算什么?古代老板的感情投資?這種官家之物既不能去當鋪當了,也不能在外面私自買賣當錢花,還那不如給點碎銀子,讓自己趕快還上欠家奴的十倍報答,自己以后跑路逃離王府時也有盤纏?!盁o功不受祿,而且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那你想要什么?”景玭王幾乎沒有給蕓燃一點喘息,緊逼著追問。是啊,自己想要什么?想要魂魄能馬上回到現代,想要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廝守,想要完成這個實驗項目然后盡快商化坐收名利,想要每天不用被項目時間表逼著走,想要不再為項目資金擔心,想要面對金主爸爸時不用唯唯諾諾點頭哈腰能站著把錢賺了,想要買大房子和豪車不用每個月被房東催促交租,想要賬戶里有花不完的錢,想要有錢又有閑的去周游世界,想要父母家人都健健康康,想要每天都面向大海春暖花開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最后卻只說了一句“在這里,我什么都不需要?!本矮n王緊盯著蕓燃的復雜的表情變化,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事,可她不肯同自己說,自己也是無計可施?!按髦?,等你想起需要什么,拿來跟本王交換”景玭王恢復了淡淡的口吻卻有包含一絲無奈,蕓燃還是默默取下了金簪,放入了金屬盒子里,推還了回去,緩緩開口道“王爺的好意,蕓燃冒受了,這金簪太過貴重,我不能收更也不能戴,若是王爺能賞賜一些銀兩,用來償還之前被我索要錢財的家奴和酒食的云舒樓,那便是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本來蕓燃以為自己很嚴肅在跟古代老板針對待遇問題討價還價,沒想到景玭王一點都不嚴肅的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是....”,景玭王此時也想不出一個更準確的詞來形容蕓燃了。蕓燃很不理解,這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呢?自己從來不想占別人便宜不想欠別人的人情,更沒想過要依附他人走條什么捷徑,只想通過自己的智慧和雙手賺取自己應得的酬勞,這到底有什么問題呢?難道在這些手握權勢的“大人物”眼中顯得這么卑微可笑嗎?!又見蕓燃面無表情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他忽然收起了笑容“云舒樓的銀兩早就在青延當日送走馬車車夫時補上了,那些欠家奴的銀錢,明天你去找吳管家領。這個是本王送出的東西便不會收回,你若不想要扔了便是”說罷又把裝著金簪的金屬首飾盒又推還給蕓燃。這只明明價值不菲的金簪此時卻變成了燙手山芋一樣橫在兩人之間。蕓燃也覺得這樣推來推去太過尷尬,要是不拿豈不是直接打了這位古代老板的臉面,既然自己不想要,日后再偷偷放回密室或者明天由吳管家代還給他。于是便默默的收起了金屬盒。景玭王看著蕓燃收起來,不著痕跡的嘴角上翹。只是不想第二天就被吳管家還了回來。說是蕓燃以金簪換碎銀,沒見過不要金簪卻要碎銀子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