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喝得太多了,已經不記得是怎么滅的炭火,怎么回到臥房,怎么換的褻衣褻褲,怎么洗漱,只覺得當時青延跟自己一般無二,兩人看彼此都是重影的,哭完了笑笑過后又哭,至于有沒有酒后胡言亂語完全不記得了,即使說了什么,青延跟一樣醉的一塌糊涂也不會記得吧?!這一夜又是亂夢,前世今生在眼前如走馬燈一般閃過,想伸手去夠夠不著,去抓也抓不住,宿醉之后頭疼欲裂,起床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想下床洗漱幾乎都站不穩差點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意爬起來,走到門口,看青延已經在院子里準備了洗臉水,“什么時辰了?”“小姐,你醒了?”“現在已經快正午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啊”“怎么沒叫,可小姐你就是不醒啊!“那王爺那邊呢?吳管家那邊呢?”“聽吳管家說王爺已經上朝去了,吳管家倒是沒催,只說你醒了去找他就好,是王爺吩咐的”“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酒醉之后一點事都沒有似的?”青延笑嘻嘻的說“我的酒量可比小姐好不少呢,你都醉的說胡話了呢!”蕓燃一驚,這下完全清醒了,又故作鎮靜“我都說什么了呀?居然還要被你取笑!”“說的好像不是我們這里的話,反正是嘰里咕嚕的,我一個字也沒聽懂”“昨晚看你也是醉的厲害,那后來是誰幫我更衣洗漱的?”“好像是王爺!”蕓燃正要喝口茶清醒一下頭腦,聽到此刻嘴里的一口茶全噴出來,干咳了兩聲“王爺還要人天天伺候,怎么會伺候人!”“反正是王爺把你抱進屋的”后面已經完全顧不得青延接下來說什么了,昨晚他在,那自己和青延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尤其是自己酒醉之后的醉話,萬一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怎么辦?是他抱自己進屋的,那他有沒有對自己....如果他給我換褻衣褻褲,豈不是被他看光光,這個色胚!以后當他“貼身伺候”那以后豈不是要天天被他調戲騷擾,想想真頭疼。磨蹭來磨蹭去,接近黃昏蕓燃才準備去找吳管家,臨走之前讓青延把兩壇酒埋放在小西院的桂花樹下,又叫來小廝抱著剩下的兩壇去找吳管家。
吳管家是個微胖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背微微有點駝,面相比較慈善看上去比較隨和,看到蕓燃總算松了一口氣,若是蕓燃一直不來,估計他就難辦了,怎么跟那個冷面王爺交差,蕓燃雖然以前通過青延聽說過吳管家,這還是第一次見,見到吳管家,把酒交給他,“還請管家幫著選個地方存放吧,這兩壇泡酒一壇青梅一壇荷花,要存一陣子喝起來才潤口。”吳管家為人頗為精明強干,看到蕓燃這么口氣客氣,自己緊接著道:“蕓燃姑娘真是細心周到,難怪王爺指明要姑娘伺候”“吳管家過獎了,以后您就叫我蕓燃就好了,都是伺候王爺,王爺那里有什么事,還要靠您多提點”“哎呦,蕓燃姑娘,您這么說可是折煞老奴”看蕓燃拖到這個時候才來找自己,心里多少明白幾分,肯定是心里不愿意的,有些事情不用明說,有點眼色的人就能猜到,于是接著說“姑娘送酒給王爺的這份心思,我看這府里就無人能及,姑娘不用擔心,咱們王爺處事最明是非,賞罰分明,從不刁難奴才們,放眼云之國,再沒有第二個了”,本意是想寬慰蕓燃,可蕓燃心里哀嚎,想到他是怎么懲罰自己的,扯了扯嘴角咧了個微笑,這笑容在外人看來肯定比哭還難看。“是啊,賞罰分明”。隨著吳管家進了東院偏屋,屋子不算大,擺設簡單清爽,是個獨立的小單間,吳管家做事不知比蕓燃妥帖細致了多少倍,女子常用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于是謝過吳管家又寒暄了幾句需要他多提點的話,待他走后,蕓燃開始在屋子里發呆,以后這就是自己的新居所了,新身份,新崗位,哦,對明天應該算是第一天上崗,跟現代的新員工入職倒是如出一轍呢!現在住的地方就像是員工宿舍,工種是服務行業,職能是貼身侍女,以后要多了解領導的喜好,興趣,習慣,日常作息,日程安排,想要爬到高段位,還必須要清楚知道領導的人生目標,以助其一臂之力日后方能雞犬升天,不自覺的苦笑一聲,自己還真是小姐身子丫頭命,青延就是不改小姐的稱呼,而自己現在不就是個小婢女?!青延姑且只照顧我,而自己卻要可能做很多超出本職工作的部分,真是呵呵了!居然忘了問青延以后的去處!她不服侍自己,會不會被要求去服侍景玭王的其他妾室,景玭王婚配了沒有?有沒有其他妾室,宮有宮斗,宅有宅斗,自己居然都一概不知,這一個多月在王府里都干嘛來著,以后真要多花點心思去研究“這位老板”了。在現代時的蕓燃以前總是胡思亂想,一個女人想要在社會上活得舒服,只要讓老板和老公二老認同就好了,旁人無需理會,每每還天真的以為,如果有天把老板和老公“合二為一”,就可以少付出一半的心力,直到穿越來古代,看到古代女子的老板就是老公時,才深刻體會這才是真正毫無自主權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