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躺著,努力閉上眼睛——我不想死不瞑目!
那還幽寒果在我腹里化開,漸漸把心也凍上了,我慢慢的睡了,沒有什么痛苦的感覺,這對我來說,或許是個善終。
“涼煙!涼煙!”我聽見有人喊我,我輕輕薄薄的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凍住了。
我魂魄早已離體,“阿茶?”
那一身黑衣的阿茶微笑著看著我“我來迎你回去”!
“呵!我自己難道找不到地府的路嗎?”我并不討厭阿茶,她曾經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之一,但是現(xiàn)在,我并不信任她。
我此刻是虛體,仙體在冥界封印著,虛體不可以使用法力,所以我的心很虛,快速地朝著冥界飛去。
我一路擔心著,還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順利回歸了仙體——冥王涼煙,我又回來了!
不,此刻冥界已經有主了,我不想回冥界,那是個囚禁了我?guī)资f年的牢籠!此刻阿茶成了我的替死鬼,我又豈肯再回去?
天地之大,任我逍遙。
我正要走,阿茶突然抓住了我,“你難道不想找回你父母的魂魄嗎?”
我頓住了,我很想找回他們,我知道肉體已死,但是我有能力給他們做一副新的,不會生病的仙體,但是我又猶豫了,仙體雖好,但是并不是真實的,活生生的,原模原樣的肉體,成仙了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有意思,還不如凡人自在有趣,更何況,我不想再一次為了一些非必要的事情違背天意了。
“算了。”我搖頭,轉身就要走。
突然,我想起了宸梁念,他······
“我想找一個人的魂魄。他叫宸梁念。”我回過頭看著阿茶。
阿茶苦笑了一下,“大人,你找誰都行,惟獨梁念,沒有魂魄。”
“沒有?”我驚訝地問著,難道?
“梁念不是正常凡人,他是當年銘戈上神下凡時,扯下一縷神識造出的凡人,他死后,神識歸體,已經回到銘戈身體里去了。”
我震驚的同時又埋怨自己,當時梁念斷氣時,我就在他身邊,當時悲憤過度,居然沒有注意到他沒有魂魄。
我心里一陣難受,那是一種說不清的,無法挽回的痛苦和難過,梁念只能算是銘戈的一部分分身,銘戈對不起我,我不需要再為了梁念難受,可是,········
我始終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對梁念的愧疚我是難以彌補的,如今他死了,卻連魂魄也沒有留給我········
我的心很沉重,我疲憊的朝外面走,阿茶又攔住了我。
我看著擋在前面的手臂,冷冷地笑了下,“阿茶,想攔我?就憑你?”
沒成想她突然一下子跪在了我面前,我慌忙環(huán)顧四周,還好,這里沒有其他人!
我擔心被別人看見識破了我的身份,同時也有點憤怒,“堂堂地府冥王,豈能輕易下跪?像你這般模樣,如何統(tǒng)帥一界?“
“大人,阿茶求你回來,冥王職位本來就是你的,阿茶只不過是暫代,當年大人大戰(zhàn)天兵,銘戈上神前來找到我,說讓我暫代冥王一職,還說大人有苦楚,不能親自來告知,于是給阿茶用法力改了額前陰印,大人如今回來了,自當回歸冥界,繼續(xù)治理。”
我冷笑著思索她的話,“阿茶,你做了這幾百年的冥王,怕是做的厭煩了才讓我回來的吧?我當年在位時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執(zhí)念,你做冥王不是為了貪圖權勢,怕是為了你心里那個人吧。”
她的臉色漸漸難看。
“你和我簽了合約,替我辦事十萬年,贖你前世罪過好去投胎,可是你來冥界十五萬年了吧?遲遲不去投胎嗎,你以為我沒辦法知道你心里的念頭嗎?當了冥王好走”小路”,等他來了你自然可以謀私權和他在一起,但是凡事都有代價,你找不到替身,你永遠也擺脫不了這里,我不知道銘戈當年做法是何意,但是歪打正著的是讓你成了我的替身,我又豈會犯傻再一次把自己送回好不容易逃出的囚牢?”
我看著她呆滯的,絕望的面孔,轉過身去,要走。
“阿茶,你記得當時看見我?guī)е徢鄟碚夷阋短ケ淮虻臐M身傷的時候你看著我說了什么嗎?”我頭也不回地問到,
“山河不念舊!
地府從我逃離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再屬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