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城,一座高約上千米,可以俯瞰全城的塔樓頂層。
一名頭發斑白,神態憔悴,仙風道骨的老者隨風而立,眺望著遠方夜色籠罩下的黑暗大地。
忽然靈有所感,他低頭看去。
張開手掌,手中頓時出現一件長條形,呈橘黃色,模似令牌的神奇物品。
只見這令牌已經被橘黃色覆蓋了幾乎整個表面,且橘黃色正越戰越勇,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將整張令牌都覆蓋。
老者疑惑于今天這令牌橘黃色陡然增長的速度,抬起頭看了眼遠處的蒼茫大地,似有抉擇。
又低下頭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之后,便見他左手持令牌,右手以劍指狀指向令牌,無形中有一股異常尖銳的靈氣從老者體內迸發而出。
只是片刻,令牌上的橘黃增加速度更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覆蓋于令牌的表面。
只是瞬間,最后那片白色位置也被橘黃所占據,然后從令牌中迸發出一道橘黃色的光芒。
又過了幾分鐘,光芒淡去之后,令牌的中央位置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圓孔,有異樣的光芒從圓孔中微微泛出。
突然,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浮現于令牌之上,陡然出現試圖占據著這張令牌,速度迅猛,選超剛才橘黃色增長的速度。
老者神色未見任何波動,又是一指劍指,在黑色現于令牌表面只是剛剛露頭的關節,生生掐斷了它的增長。
黑色的上升節奏戛然一止,但并未停息,只不過增長的速度大大的放緩,遠不如剛才那般迅猛。
老者凝視著這股黑色很久之后嘆了口氣。
在塔頂隨意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將拇指印在令牌的圓孔之上后,他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
倉樂小區,2幢1單元702A房間。
吳塵依舊在睡夢中,對周遭的異常無所察覺。
當然若他是清醒的時候也未必能夠察覺的到,此刻房間內異常濃郁的靈氣正爭先恐后的朝著吳塵背部的胎記涌去。
這胎記自吳塵出生之時便頑強至今,一開始的年份胎記范圍略有些大,大概有小半個巴掌那么大,色澤偏黑且濃郁。
以至于吳塵的父母生怕孩子有什么先天殘疾,嚇出一身冷汗,剛生下來就被抱過去檢查。
得到的答案是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孩子很健康。
但有著這么大一塊胎記終歸不是什么好事,所幸的是并沒有長在身體平常能夠被人發現的部位。
就這樣隨著年齡的增長,胎記越來越淡,范圍也越來越小,吳塵也就沒當一回事。
前段時間回家的時候,母親還在吳塵有些羞愧且無力的抗拒下扒開了他的上衣,看了一眼,現今已經是大拇指甲蓋這般大小了,且顏色暗淡,不仔細看還真不那么明顯。
為此母親一邊心情大好,一邊還嘲笑吳塵當初小時候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背部的胎記,死都不肯跟父親去公共浴池洗澡的趣事。
此刻,隨著靈氣的瘋狂涌入,吳塵背部的胎記越加淡化,仿佛它便是為吸收靈氣而生,消失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熟睡中的吳塵突然感覺身體有一股燥熱,尤其是背部胎記位置,他無意識的伸手撓了一下。
收回巴掌之后,再看去,那處胎記已徹底不見,那處位置的皮膚與周圍也再無差別。
吳塵做了個夢。
在夢中,吳塵看到一座格外宏偉的宮殿,周圍是密密麻麻聳立著,支撐著大殿的金色圓柱,而此刻的自己正身披血紅長袍跪在大殿的前方。
疑惑自己為何跪下的吳塵抬起頭,朝著前方看去,卻發現前方好似有霧氣纏繞,只勉強看到一張鐵王座,上面坐著一位身披金袍的男子,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通過體型辨別出這是一個男子。
再朝左右看去,只見左右各有兩人,皆身穿紫袍,此刻和自己一樣跪著,只不過將頭埋于地上,顯得異常的卑微。
正當吳塵想要轉身看向身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莫名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在霧氣掩蓋中的鐵王座走去。
接著他發現四周的場景開始扭曲,開始變得即將要支離破碎。
他本著好奇的心態,趕緊抓緊時間回頭看了一眼。
映入吳塵眼簾的是烏壓壓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衣人,這些人都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
無邊無際。
然后場景徹底崩潰。
迷迷糊糊的吳塵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吳塵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院子里,除了地上鋪滿的碎石,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回頭望去,也看不到門。
四面被青色的墻壁所包裹,只有前方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小的房間。
吳塵邁步朝著房子里走去,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部同樣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其余地方空無一物。
此刻椅子上正坐著一個頭發斑白,年過半百的老者,眼睛看著剛走進來的吳塵默然不語。
夢中的吳塵,本著探奇的心態,并沒有管面前的這位老者,反而是繞著整個房間轉了一圈,一會兒摸了摸房間的墻壁,一會兒又走到桌子旁邊拍了拍感受了下材質,一會兒漫步到了房間外的院子里轉轉悠悠然后又回到了房間。
期間,那位看起來年輕時模樣頗為俊朗的老者仍是坐在那把椅子上,直到吳塵又從院子里返回到房間,還是一語不發。
轉了一大圈的吳塵,開始有些無聊了。
這夢看起來了太沒有意思了,遠沒有上個夢那樣震撼,站在房間內,他和那位老者大眼瞪小眼。
無所事事的吳塵突然伸手握住面前這位老者的白色山羊胡,嘿嘿一笑,用力拽了拽,卻發現夢中自己實在是有些無力,根本就拽不動絲毫。
松開手的他,氣急敗壞,一邊大笑一邊右手一個板栗敲在了老者的額頭上。
“叫你不說話,裝高手是吧。”
然后他便看到憤怒的老者只是一揮袖,自己便陡然脫離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