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崔一邊拿起茶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問道。
“來面試的,之前跟我溝通的是你嗎?”
“哦哦,想起來了,小吳是吧,沒想到你來這么快,快坐。”他指了指吳塵身邊的椅子。
“謝謝,怎么稱呼?”吳塵坐下之后看著對方回道。
“我比你大,叫我老崔或者崔叔都行。”老崔將毛巾掛在墻上后,也坐了下來。
“行,崔叔。”
老崔取下一個一次性杯子,拿起水壺朝里面倒了一杯溫水后,遞給吳塵說道:“是這樣的,我就長話短說了,因為你前期的話沒什么經驗,所以我們這邊招聘的主要就是雜務工作,比如給來訪的客人端端茶,倒倒水,或者跟我們的業務員出去幫忙開開車,跑跑業務,記記賬,事情很雜,不算少。”
“當然我們只是最近有些忙,過了這陣兒,過幾個月就好了,到時候就會很清閑。”
吳塵放下水杯,點了點頭,實際上他也沒指望一開始就能接手業務,這個行業畢竟之前自己沒有做過,先從雜務做起也蠻好的。
“具體的工作內容就是這樣,如果你考慮做的話,不需要招待的時候我會安排人帶帶你,你有什么想問的也可以現在問。”老崔又說道
對方顯得很隨便,但吳塵卻并沒有感覺到和某些公司面試的那樣不舒服,反而輕松了許多,這樣在茶桌前面試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對方并沒有問他的工作經歷也是第一次,面試官給他遞水,更是從來沒有過的面試體驗。
這讓他先天上就有些傾向于跟對方聊下去。
“上班的時間具體是什么樣的呢?”吳塵問道。
“朝九晚六,你的話一周工作五天,過了幾個月事情少點的話,上班時間還會再縮減。”
“那薪資是怎么算的呢?”
“薪資暫定五千,每月一號發,因為你沒有工作經驗,而且我們還有試用期三個月,如果到時辭退的話,薪資會按每月六千補給你剩下的。”
吳塵點點頭,這待遇在陽城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雖說對房產行業不熟悉,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總聽說過這行業有什么底薪,完成不了業績要扣多少,新人到手都是很少的。
聽到目前為止,吳塵總體還是滿意的,工作時間不長,每周還有兩天休息,且能在沒有業務壓力的情況下,拿到五千,雖說有什么三個月試用期,但還是能夠接受的。
這工作不錯啊,為什么到目前為止,沒人應聘上呢?應聘的條件限制也不是很難啊?
想到這里,吳塵問道:“總體來說我是很滿意的,只是我看你們條件限制的也不是很高,為什么之前沒人應聘上呢。”
不高嗎?老崔突然想起那些被他開過的許多人。
“因為招聘是今天發的,你是第一個來應聘的。”
想起因為拖了兩天,鄭旭那小子猴子亂蹦的樣子,老崔也有些無奈,實際上他是不打算再招了的。
“行,我沒什么問題。”吳塵再無疑問。
“那就先這樣?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
“方便的話,明天就可以,我沒什么事情。”吳塵那點小積蓄也快被自己敗光了。
“恩,那好吧,明天你直接來就行,我會在的。”老崔點了點頭。
眼看雙方已經達成一致,吳塵也就不在久留,站起了身子向對方告別之后,吳塵就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吳塵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那就是公司目前有幾個人。
但想到這并不是什么關鍵的問題,自己明天來上班就會知道,也就沒做問想,依舊是腳步不停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出了大門,沿著巷子往外走,快走到巷子入口處的時候,吳塵突然轉身看到一個背影正朝著巷子深處走去,個子有點高,吳塵看著有點熟悉,吳塵呆立了很久,但一時想不起是誰,遂作罷。
出了巷子,在入口處依舊躲過老頭老太太熱情的“招待”后,吳塵便在那里打了一輛車,朝著家中而去。
在樓下隨便吃點晚飯回到家中,打開門吳塵的第一意識便是將頭伸向主臥的位置,但發現房門依舊是緊閉,未見任何的聲響。
這姑娘都不吃飯,不喝水的嗎?
實際上這兩天吳塵每次回家都會下意識的看向這個疑似“同類”的房間,但除了開始搬進來的那天,以及第二天早上的聊天,主臥的房門就一直保持著關閉的狀態。
要不是偶爾從中傳來的貓叫聲,吳塵都有些懷疑這姑娘已經搬走了。
吳塵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姑娘連上廁所都是在房間內解決的。
至于另外一位名叫白天的室友,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晚飯時間起床,早上清晨回家,期間吳塵出門晨練和晚上在家的時候碰到過好幾次。
白天的白天生活并不是很理想啊。
也得虧是這樣兩位室友,使得吳塵這幾天搬進來的生活異常的平靜。
不像以前自己住的合租房那樣喧鬧,靠自己敲門才能平息他們旺盛的精力。
這樣的生活,吳塵很喜歡,仿佛這偌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里。
找到工作算是解決了吳塵目前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也是家人最擔心的問題,所以吳塵回到房間換上拖鞋之后,便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電話撥通后,傳來一個吳塵聽了很多年依舊覺得是最好聽的女人聲音。
“小塵啊,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媽,你和我爸吃了嗎?”
“我們早就吃了,現在就在咱家小區門口的廣場上散步呢,你聽到了沒,人可多了。”
吳塵從電話中聽到一陣兒喧鬧的廣場舞音樂,夾雜著人群的喧鬧聲從手機聽筒里傳來。
“恩,聽到了,你兩散步完早點回家,到了晚上還挺冷的,你和我爸穿沒穿外套。”
“穿了穿了,你爸那身體你還不清楚,又怕冷又怕熱的,就這還喜歡在外面逛。”
吳塵父親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年過半百,人生已經步入了下半場,興許是早年干體力活積下的病根,這些年備受傷病的折磨。
去醫院一查,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架不住小毛病多,痛起來是真的要人命。
所以吳塵修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以后有依靠這種神奇能力緩解父親的痛苦的可能。
吳塵從小對于父親的印象就是一趟趟沒有感情運行著的列車,一個個不知輕重卻格外討厭的包裹,以及一句句小心試探卻異常陌生的話語,這構成了吳塵童年的父親形象。
而母親,對于吳塵來說,卻顯得熟悉的多,她市儈卻但不無恥,嘴毒卻心軟,正是因為這樣,吳塵成績雖稱不上頂尖,卻也不從不落入下風,不然吳塵覺得以自己的性格,沒有在無盡的小姐姐海洋中迷失,丟掉了學習,母親當居功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