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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似是而非

  • 莫與成說
  • 大小溪
  • 4658字
  • 2020-12-18 21:40:00

中午吃過午飯,陳可可說要回宿舍洗頭發,借莫西的水壺燒水,拉著她陪自己一同回宿舍。

原本還在認認真真洗頭發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而面色嚴肅地對莫西說:“聽說小于跟我們公司的一個女孩子走的很近,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莫西聽得莫名其妙,搖頭說:“不知道。”

“他們倆天天一起跑步。”

“不清楚。”

“你這樣不對,不能讓人家搶了先,這事兒你可得上心,要先下手為強!”

陳可可說得一本正經,莫西卻有些無語,這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

回到辦公室,陳可可的發梢處還掛著水珠,于成說一眼便看見了,驚訝地說:“午休這么短的時間,你還回宿舍洗頭發!”

“是啊,我的動作快吧?”陳可可笑得一臉樂意,還特地拉了椅子坐在窗戶邊陽光下曬頭發,見于成說從她身邊經過,她毫無征兆、無緣由地說:“來,我們握個手吧!”

于成說隨即站住,伸出右手同她的握了一下,說:“你的手好冷!”

此時莫西正站在傳真機旁等文件,聽到于成說的這句話后條件反射似地扭頭,正好看見他和陳可可手握手站在陽光里,不知怎么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幕刺得她眼睛有些生疼。。

她愣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說話。下意識地用左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右手,感覺到一貫的冰冷。

這時候,又聽見陳可可開口問于成說:“小于,聽說你每天跑步?”

于成說一臉詫異的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

“在哪兒跑?”

“就在我們工廠里的那個足球場。”

“和一個女孩子?”

“哦,她呀,樓上辦公室研發部門的一個實習生,跟我住同一層樓。”

陳可可突然提高音調問他:“你怎么不帶著莫西跑?”

“她如果愿意,可以和我們一起,每天晚上8:00準時。”

陳可可立刻扭頭對莫西叫起來:“莫西,聽見沒有,你以后每天跟著小于一起去跑步。”

“我不去!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莫西這么一說立刻遭到陳可可的反駁:“錯!換了我是你,就天天跟著他去跑步,非要把那個女孩子跑走不可。”

坐在不遠處的李富聽他們聊得熱鬧,也來了興致,忍不住說:“我同意陳可可說的,別看她大大咧咧的,那腦袋瓜子就是好使。”

莫西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這么說吧,那個女孩每晚8:00約于成說去跑步,你就約他8:30,或者7:30去跑,每次都跟她錯開時間,久而久之,她遷就不了你們的時間自然就會退出,到那時候就剩你們倆一起跑步,誰是電燈泡還不一定呢!”

聽完李富的解釋,陳可可激動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揮舞著手指頭說:“對,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一旁的于成說作為當事人之一保持著一貫的沉默。

莫西雖說沒有再繼續發表意見,卻將李富和陳可可的一番“點撥”扎扎實實地聽進心里去了,但還帶著一些猶豫,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不是自己能干出來的事兒,一來她本就不喜歡跑步;二來以她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介入于成說和那個女孩子中間的。

盡管心里糾結著,那天晚上莫西還是特地等到8:00剛過的時候換了運動鞋從宿舍出來,偷偷跑去了足球場,果然看見于成說和那個女孩子已經在球場跑著,她只好悄悄跟在他們后面慢慢跑。好在夜色黑暗,她與他們始終保持著50米左右的距離,圍著足球場跑了兩圈都沒有被他們發現,但是跑到第三圈的時候,撞見了正從外面應酬完回來的李富,與他打過招呼,再抬頭時卻不見那兩個人的身影,她心中頓覺有些生氣,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他們倆一起跑步,還是因為腦海中不停回放中在辦公室于成說和陳可可握手的那一幕,心里頭一陣不舒服,索性停下來轉身回了宿舍。

第二天上班,莫西還是沒忍住,問于成說:“你們昨天去了哪里跑步?”

“昨天晚上我們見夜色很好,所以去了湖邊。”

原來是這樣。

“那個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文翰。“

“李文翰?”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陣耳熟,她終于想起來:“當初我和她一起參加新員工入職培訓。”

“她確實也是新入職不久,研究生畢業。”

“新入職不久你就跟別人打得火熱,還是研究生。”

“也就是平時一起跑步、聊聊人生理想。”

“看樣子你們很聊得來。”

“還可以。”

李文翰,莫西開始留意起這個蓄著短短的波波頭、戴著厚厚的眼鏡片的女孩子。

莫西每天早上從宿舍樓去辦公室的時間跟李文翰差不多,偶爾兩個人下樓遇到會打招呼;晚上李文翰通常都會在辦公室加班,只要不下雨,每到八點,她會準時去跑步。起初是她和于成說兩個人,后來于成說經常加班,也就只剩她一個人;周末莫西若在公司的話,也時常能碰見她不是去加班、跑步,就是跟其他住宿舍的同事一起出去逛街,但大多數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她話不多,走路也不喜歡四處張望,平時若是在路上遇見,要距離她很近的時候跟她打招呼她才會察覺,然后她會瞇著眼對你笑笑,說上幾句很簡單的客套話。

于成說平時會在莫西面前不經意提起李文翰,莫西憑直覺斷定他們倆的關系還不錯。只是她很困惑,于成說性子清高,且心思細膩;李文翰雖寡言少語,但個性大條,像個男孩子,他們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是如何聊到一起去的?莫西百思不得其解。于成說解釋說是因為他們倆剛好都處于事業的迷茫期,有那么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認同感。

也許是因為于成說的關系,后來莫西與李文翰打過一些交道,多數時候是請她幫忙訂火車票。她是個古道熱腸的姑娘,能幫的忙從不推托。

莫西一直認為是托于成說的福,哪怕到后來他走了,李文翰仍然很熱心的給她提供幫助。

天氣漸漸冷了,W市的冬天下了幾場大雪。

陳可可在宿舍住了一個月左右又搬回家去,說是女兒從老家過來,她得天天回家陪女兒。

李富已經提出離職,12月31日是他在職的最后一天,他已經早早的將行李打包帶回家,開始著手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他跟合伙人在W市靠近中環的一棟大廈里面全款買下一套SOHO公寓,成立了一間正兒八經的勞務公司,主營建筑工程項目,從此李富的辦公據點從RBW轉移到了他的新公司,只是每周回家的時間因為應酬變得不固定了。

新公司成立后,李富請莫西幫忙做了一份中英文的公司簡介,還單獨邀請莫西和于成說去他工作的地方參觀了一次,那里距離莫南住的地方步行不過10多分鐘的路程。莫西和于成說去的那天是一個周末,陽光明媚,工作室里面彌漫著音樂和咖啡的香氣,和李富一貫的瀟灑。他說他的員工辦公時間自由、壓力小,才不像RBW那樣折磨人,他也不像劉權那樣對下屬要求苛刻。

中午他還請他們兩個人在大廈附近的一間頗有情調的餐廳吃了一餐飯,席間聊到他的老婆,說她是一個極其賢惠的女子,認識她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社會青年,是她拯救了他,這么多年毫無緣由地支持他做任何事情。

他對莫西說:“如果一個人歷經滄桑,那你就帶他坐旋轉木馬;如果一個人情竇初開,那你就為他寬衣

解帶。”

莫西問坐在自己旁邊的于成說:“你是歷經滄桑呢,還是情竇初開呢?”

于成說呵呵笑了兩聲,說:“都不是。”

莫西調侃說:“那可怎么辦呢?”

坐在他們對面的李富說:“凡事可遇不可求,順其自然得好。”

在整個12月里,李富到公司的次數寥寥可數,即使來了也只是與大家閑敘家常,打發些時間罷了。不過少了他,部門里顯然沒有以前熱鬧。

所以從那時起,也不記得具體是從哪一天起,莫西開始和于成說單獨在一起的機會變得多起來,他們幾乎每天一起吃晚飯,散步、聊天、加班。

有時候莫西周末從老家回來,他們會相約在距離于成說家最近的汽車站一起回公司。

有一次莫西因為火車晚點沒有跟于成說約定回公司的時間,晚上7點半到公司才看見他的未接來電,來電顯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前,她趕緊給他回電話,問他什么事情。

他說:“回公司的路上看到有賣肉夾饃的,知道你喜歡吃,本打算給你帶一份,卻不知道你今天來不來公司。”

莫西雖然沒能吃上肉夾饃,但心里卻覺得暖暖的。那突如其來的關心,多少令她有些感動。

她記得那一次她、于成說和陳可可三個人在路邊看見推車賣肉夾饃的小攤販,那推車上支著架子,架子上掛著一大塊鹵肉,攤老板先是從上面切下肥瘦相間的幾小塊肉,然后手腳麻利地剁成肉末塞進饃饃里,從他們走過去的幾十步路程中眼見賣出好幾份肉夾饃。明明已經吃過晚飯,卻還是忍不住嘴饞,他們三個人小小地商量一番后,買了兩份肉夾饃,三個人分。當時她和于成說搶著付錢,那老板卻收了于成說的,她很不理解,于成說調侃說:“小哥是過來人。”可惜后來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個賣肉夾饃的小哥,自然也再沒有吃到他賣的肉夾饃。

跟于成說相處久了,莫西漸漸發現,他除了偶爾在人前表現地心高氣傲以外,其實并不如她當初以為的那樣不茍言笑。也許他們本就是同一類人,對不熟識的人,不愿多說一句話;若是遇到聊得來的人,倒是可以聊上許久。久而久之,他們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也還能說些玩笑。

某天他們路過一個十字路口,于成說指著轉角處一家很大的酒店說:“原來這里可以洗腳!”

莫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洗浴中心”諾大幾個字亮在酒店的左面墻上。

她問于成說:“你怎么知道那里可以洗腳?”

于成說很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說:“一聽你這話就知道沒見過什么世面。我告訴你,凡是類似什么‘足療按摩、洗浴推拿’的地方都有洗腳按摩服務。”

“你洗過?”

“廢話!”

“舒服嗎?”

“肯定的。”

“男的洗還是女的洗?”

“都有。”

“那你要誰洗的?”

“你說呢?”

“讓一個陌生女人摸你的腳不別扭嗎?”

“讓男人摸才別扭呢。”

“之后什么感覺?”

“神清氣爽、全身通暢。”

“有那么舒服么?”

“人家按摩是講究指法,改天帶你去洗洗你就知道了。”

“不要,把腳給別人隨便摸怪別扭的!”

“習慣就好。話說我第一次去的時候,也是覺得挺不自在的,還有點兒小小的害羞。”他邊說著邊繼續大步往前走。

莫西加快腳步跟上他追問道:“害羞之余呢?”

“還是害羞。”

“沒有興奮嗎?”

他鄙視地瞟了她一眼,說:“不是美女,有什么好興奮的。”

“不是國色天香嗎?”

“你想多了吧,國色天香一般都不在那種地方。”

“……”

“你不懂了吧?”

莫西搖頭,“不懂!”

看她一臉的小白樣,于成說笑得更得意:“上次你去上海出差,半夜不是有人敲你酒店的房門么?”

“嗯,有點兒印象。”

“國色天香,那里還有可能。”

莫西依然一臉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他笑了笑,接著說:“好吧,再給你普及多一點兒這方面的知識。事實上,不同場所美女的漂亮程度和所提供的服務內容大不相同。”

“你怎么知道?”莫西反問他。

“沒吃過豬肉,還沒看見過豬跑么!”

“你有沒有經歷過?”

他想了想,說:“嗯……,有一次跟朋友一起在外面住酒店,半夜的時候酒店的前臺打電話來問我們要不要小姐。”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們就跟那個前臺調侃起來。”

“調侃什么呢?”

“就是問了問價錢。”

“貴么?按小時收費,還是包夜?”

“按次數!”

“呃?”莫西徹底茫然了,“按小時、包夜,我都可以理解,這個按次數……有兒點難懂。”

“怎么跟你解釋呢?”于成說伸手抓抓頭,有點兒欲言又止。

莫西繼續盯著他。

“這個……還是不解釋了,少兒不宜。”

“我去,我啥也沒聽懂啊!”

還有一次,他們去風華臺附近的一家米粉店吃過橋米線,老板娘大概以為他們倆是情侶,迎上來就問:“要不要來一份兩人份一個鍋的米線?”她話音剛落,莫西便瞥見店里面靠門口的桌旁一對情侶正從桌子中間的大鍋里面撈米線,頓時覺得尷尬之極,一時間沒了主意。好在于成說反應比較快,對那老板娘說:“兩人份一個鍋,再給我們加兩個小碗。”

米線端上來,很大一鍋,他們各自一個小碗,另外還多添了一副公筷。

“我有一個朋友,1米5幾的個頭,之前交了一個男朋友,身高1米8幾”,莫西邊吃著米線,邊跟于成說閑聊:“她當時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呀,那你們倆接吻怎么辦呀?’她聽后就不高興了,說那男的不介意她矮”。

于成說吃著碗里的米線,并沒有立即接她的話茬,幾秒鐘后才悠悠的冒出一句話:“你大概是韓劇看多了。”然后用手指扶了扶眼鏡,繼續說:“其實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坐著,還可以有其它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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