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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劉邦救場與三方對峙

  • 老祖駕到
  • 華嗣HS
  • 4031字
  • 2025-06-22 18:55:00

地窖深處涌出的寒意尚未散盡,當鋪廢墟里,空氣凝固得像一塊砸不落的冰坨子。

嬴政——那個裹在玄鳥黑袍里的身影——目光掃過之處,連彌漫的塵埃都似乎屏住了呼吸,不敢再飄動分毫。他的問話輕飄飄落在王建國身上,卻重逾千鈞,壓得癱在瓦礫堆里的王建國喉嚨發(fā)緊,連吞咽唾沫都成了奢望。

他像條離水的魚,徒勞地張著嘴,喉嚨里只擠出“嗬嗬”的破風箱聲。

項羽的赤紅眼珠死死釘在嬴政身上,臂甲下的肌肉因極致的憤怒和某種更深的、源自血脈的驚悸而劇烈震顫,那道被關羽鐵片劃開的裂口邊緣,暗沉的金屬微微扭曲著。

關羽同樣如臨大敵,丹鳳眼瞇成一道鋒利的寒芒,緊握著那塊銹鐵片的手青筋暴起,周身氣場凜冽如西伯利亞寒流。李白悄悄抹去額角滲出的冷汗,寬大的白袍無風自動,眼神里寫滿了“此地不宜久留”。

張警官和兩名年輕警員背靠背,手指死死扣在冰冷的扳機上,槍口在項羽、關羽、嬴政三者之間緊張地小幅度移動,汗水浸透了藏青色的制服領口。

紅姨在趙四懷里,翻著白眼,喉嚨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嗬嗬聲,徹底嚇丟了魂。

“汝……便是此地之主?”嬴政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更沉,帶著一種金玉摩擦的冰冷質感,每一個音節(jié)都清晰地敲打在瀕臨崩潰的死寂上,像冰錐鑿擊凍土。

王建國渾身一激靈,求生的本能壓過了四肢的癱軟。

他手腳并用地想從碎磚爛瓦里爬起來,動作笨拙得像只翻殼的烏龜,眼鏡也不知飛到了哪個角落,視野一片模糊的絕望。“是…是是…小…小的王建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破碎得如同被車輪碾過的枯葉。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即將繃斷最后一根弦的剎那——

“哎喲喂——!”

一聲極其突兀、油滑、帶著濃重市井氣的驚呼,猛地從當鋪一個相對完好的角落炸響!像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這片凍僵的死寂上。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嬴政那冰冷審視的視線,都被這聲怪叫猛地扯了過去。

只見墻角那個豁了口的粗陶酒樽,不知何時竟自己骨碌碌滾到了倒塌貨架的陰影邊緣。

此刻,它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瘋狂地原地旋轉!

樽口殘留的渾濁酒液被甩出細密的弧形水珠,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油光。樽身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嗡嗡”震鳴,仿佛里面關著個躁動不安的小鬼。

“咔嚓!”

一聲脆響,粗陶酒樽竟在高速旋轉中從中間裂開一道細紋!

緊接著,“噗”的一聲輕響,仿佛瓶塞被頂開,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混合著劣質谷物和某種奇異發(fā)酵氣息的酒霧,猛地從裂縫中噴涌而出!

這酒霧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嬴政帶來的冰冷威壓、項羽身上的硝煙血氣、關羽的凜冽殺氣,甚至那泡面與二鍋頭的殘味,霸道地充盈了整個廢墟空間。

酒霧彌漫的中心,空氣瘋狂扭曲、旋轉,一個身影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由虛化實。

沒有驚天動地的光芒,也沒有攝人心魄的威壓,只有一股子濃得嗆人的酒氣撲面而來。

那身影站定,先是一個趔趄,仿佛宿醉未醒般晃了晃腦袋,然后才抬起頭,露出一張與現(xiàn)場肅殺氛圍格格不入的臉。

來人約莫四十許年紀,面皮微黃,細眼長眉,下巴上稀稀拉拉幾根胡須,透著一股子精明又憊懶的市井氣。

他身上套著一件洗得發(fā)白、沾著不明油漬的赭色粗布短褐,腰間胡亂系著根草繩,腳上趿拉著一雙破草鞋。最扎眼的是他那張臉,此刻正努力擠出一個極度浮夸、帶著十二分諂媚的笑容,細長的眼睛瞇成兩條縫,搓著手,對著滿場肅殺的各路“神仙”點頭哈腰:

“哎呀呀!誤會!天大的誤會啊各位!這是唱的哪一出?鴻門宴還是十面埋伏?怎么連陛下都驚動啦?”他目光掃過嬴政那身玄鳥黑袍,脖子夸張地一縮,臉上諂笑更盛,隨即又看向渾身緊繃、殺氣騰騰的項羽和關羽,以及那黑洞洞的槍口,立刻換上一副和稀泥的老好人嘴臉,“項老弟!關二爺!消消火,消消火!都是自家人嘛!大水沖了龍王廟啦!”

這突如其來、畫風清奇的闖入者,這滿嘴跑火車的油滑腔調,瞬間讓本就緊繃到極限的場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凝滯。

項羽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從嬴政身上移開,死死盯住這個嬉皮笑臉的闖入者,赤紅的眼瞳里第一次浮現(xiàn)出清晰的、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仿佛看到了一灘甩不掉的爛泥。“劉邦?!”他幾乎是咬著牙根從喉嚨里擠出這個名字,帶著刻骨的憎恨,那感覺比對嬴政的恨意更加直接、更加鮮活,“你這無恥狗賊!竟也在此?!”

關羽的丹鳳眼微微瞇起,對這個突然冒出來、油腔滑調的家伙顯然也缺乏好感,握著鐵片的手并未放松分毫。

嬴政冰冷的視線落在劉邦身上,那目光如同在審視一件無足輕重的器物,冷漠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他并未開口,但那股無形的壓力,讓劉邦搓手的動作都僵硬了一瞬。

劉邦卻仿佛對項羽的辱罵和全場不善的目光渾然不覺,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他夸張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堆砌的諂笑紋絲不動,反而更添了幾分熱絡:“看看!看看!我說什么來著?項老弟你這火爆脾氣真是一點沒變!見人就咬!誤會!都是誤會!”他幾步繞過地上的碎木爛瓦,目標明確地走向癱軟在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望過來的王建國。

“這位小兄弟,”劉邦蹲下身,一把扶住王建國還在哆嗦的肩膀,手掌油膩膩的,力氣卻不小,壓低了聲音,一股濃烈的劣質酒氣直噴王建國面門,“別怕!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看你這小破鋪子折騰的…嘖嘖,夠熱鬧啊!”他目光飛快地掃過滿目瘡痍的現(xiàn)場,最后定格在嬴政、項羽、關羽三人身上,細小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弧度,聲音卻陡然拔高,充滿了“恍然大悟”的浮夸:

“哎呀!明白了!全明白了!各位老板!各位英雄!還有這位…咳…陛下!”他對著嬴政的方向飛快地拱了拱手,姿態(tài)放得極低,“敢情諸位是來考察我們‘古今文化交流中心’新推出的沉浸式實景歷史綜藝項目——《祖宗駕到》的現(xiàn)場預演啊!失敬!失敬!”

他松開王建國,站起身,雙臂夸張地展開,仿佛在擁抱這片廢墟,唾沫橫飛,激情澎湃:“看看這場景!看看這氛圍!這破壞!這狼藉!這…這撲面而來的歷史厚重感!絕了!太絕了!關二爺溫酒斬華雄的憤怒爆發(fā)!項霸王破釜沉舟的豪情!還有…還有陛下這君臨天下的無上威儀!簡直是教科書級別的沉浸式演繹!情緒飽滿!張力十足!完美復刻歷史名場面!”

他猛地轉向一臉懵圈、還舉著槍的張警官,臉上堆滿“專業(yè)人士”的歉意笑容:“這位官爺!辛苦辛苦!實在對不住!我們這預演啊,追求的就是一個百分百真實!演員都太投入了!情緒一上來,沒控制好力度,把群眾演員嚇著了,道具也砸壞了不少!驚動了各位,實在是我們工作失誤!該賠!雙倍賠償!紅姐的門!小兄弟的柜臺!還有各位官爺?shù)男量噘M!統(tǒng)統(tǒng)雙倍!”

張警官被他這一連串機關槍似的“專業(yè)術語”轟得有點發(fā)懵,舉槍的手下意識地往下垂了垂。他看看一臉“真誠”的劉邦,又看看廢墟里那幾個氣場迥異、怎么看都不像演員的“古人”,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說辭…比剛才王建國那套“歷史綜藝”可離譜多了!但偏偏這滿地的狼藉,這混亂的場面,似乎…又有點歪理?

劉邦根本不給張警官思考的時間,立刻轉向廢墟中央氣場最強的三人,臉上瞬間切換成“導演指導演員”的懇切表情,搓著手,小碎步湊近幾步,卻又保持著安全距離,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諂媚和“專業(yè)建議”:

“陛下!項老弟!關二爺!三位演得太好了!簡直是…是靈魂附體!不過…咱這畢竟是預演,稍微收著點勁兒,啊?情緒再飽滿,也得給后續(xù)正式拍攝留點布景不是?再說了,”他指了指張警官手中的槍,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心照不宣的暗示,“官爺們手里那鐵疙瘩,可不是鬧著玩的道具!那是真家伙!萬一擦槍走火,傷了咱這價值連城的‘國寶級演員’,那損失可就海了去了!咱這《祖宗駕到》的大項目,還指著三位挑大梁呢!您三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一番話,連消帶打,胡蘿卜加大棒。把嬴政、項羽、關羽硬生生拔高到“國寶級演員”的地位,暗示他們“價值連城”,又用“真家伙”和“項目”隱晦地提醒他們此地規(guī)則的危險性和“合作”的必要性。

嬴政冰冷的視線在劉邦那張諂媚油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刺靈魂。

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在他古井無波的眼底掠過。他并未言語,只是那彌漫在廢墟中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威壓,似乎…極其細微地…松動了一絲絲。

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短暫地垂眸瞥了一眼腳下蹦跶的螻蟻,雖不屑,卻也懶得立刻碾死。

項羽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如同野獸低吼般的“哼”聲,赤紅的眼瞳在嬴政、劉邦和警察的槍口之間掃視,胸膛劇烈起伏,攥緊的拳頭松了又緊,最終只是對著劉邦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那口唾沫帶著濃烈的恨意砸在旁邊的碎磚上。

他沒有再撲向嬴政,但那股擇人而噬的狂暴氣息并未消散,只是被強行按捺,如同暫時休眠的火山。

關羽丹鳳眼微闔,捋了捋自己那把在剛才混亂中被項羽拳風切斷了幾縷的美髯,動作緩慢而沉重。他看了一眼劉邦,眼神復雜,厭惡中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默認,最終目光重新落回項羽身上,警惕未減,但那股欲與項羽立刻分生死的戰(zhàn)意,終究是被劉邦這通胡攪蠻纏暫時岔開了。

廢墟里緊繃得令人心臟爆裂的三方對峙,竟被劉邦這一通插科打諢、連捧帶嚇的“沉浸式綜藝”歪理,生生撬開了一絲喘息的縫隙!

王建國癱在地上,看著劉邦那油滑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張市儈的臉龐竟如此可愛!他連滾帶爬地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啞著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對著張警官嚎:“對對對!劉制片說得對!官爺!都是拍戲!意外!純屬意外!我們賠!馬上賠!紅姨!紅姨你醒醒!門我們賠新的!雙倍!不!三倍!”

張警官看著眼前這荒誕到極致的一幕:一個油滑的“制片人”,一個嚇癱的“店主”,三個怎么看都不像演員的“古人”,滿地狼藉的“布景”,還有懷里暈厥的報案人……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多年經驗告訴他這事處處透著邪性,但眼下這“沉浸式綜藝”的離譜解釋,反而成了唯一能把場面勉強圓過去的說法。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和無數(shù)疑問,緩緩垂下了槍口,聲音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不容置疑:

“我不管你們拍什么戲!立刻!馬上!把現(xiàn)場給我清理干凈!傷者送醫(yī)!損壞賠償,你們雙方協(xié)商解決!至于你們……”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劉邦、王建國,最后落在嬴政、項羽、關羽、李白身上,“所有人!帶上有效證件!明天上午九點!東城派出所!接受詳細詢問!一個都不能少!聽清楚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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