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喝醉了仍在流淚傷身的青空帶回她的房間安頓好之后,王仲坊看著天色尚早,打算到鎮子上逛一逛,青樓就不去了,賭檔還是值得一去的,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夏日的傍晚,蟬鳴鳥叫伴著街頭的叫賣聲,混在燥熱的晚風之中,使人的煩躁始終保持在暴走的邊緣,幸好手中那半邊井水鎮過的西瓜把王仲坊拉了回來。
幸而這時樓高也不過三層,又只是一個小鎮子,熱島效應完全沒有,溫度也不算是多高,只是王仲坊想著對付強盜的事情還沒有多少眉目,故而心情煩悶。
找了個擺攤的漢子問了下這鎮子上的賭坊在哪個方向之后,王仲坊就走了過去。
賭博當然是不好的,但是眾所周知,要論三教九流哪里最多,還得是賭場,那里也是最方便打探消息的地方。
更何況,這個地方的賭場還是東廠的產業,別問為什么他王仲坊知道,問就是陳校長安排的。
“要想富,下重注!打工不如搖一盅,賭場一分鐘,少打十年工。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賭場神。”
剛走進賭檔的王仲坊耳中就充斥著這些押韻但是沒啥道理的吆喝。“不怕輸了苦,就怕戒了賭。誰家小孩夜夜哭,哪有賭徒天天輸?”
王仲坊只能感嘆,真是在哪兒都能遇到段子手呀。穿過大堂王仲坊直接找到了坐在一個角落的主事人,黑話俗稱接頭暗號還是要有的,“天王蓋地虎。”這是王仲坊從陳校長那兒得來的。
心里暗戳戳的想著,人們還真是沒有什么創意啊,不過幸好這年頭沒有網絡,普通百姓也不讀書,哪里知道這些個東西呀。
“寶塔鎮河妖,公子這邊請。”對上了暗號的王仲坊被主事人請進了賭檔后方的院子,在一個朝南的房間坐下之后,聊了起來。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來此可是校長有什么新的指示嗎?”肥頭大耳的主事人一邊端著茶杯吹著熱氣,一邊問道。
哎,王仲坊看著茶幾上冒著熱氣的茶水,腹誹不已,大夏天的干啥玩意兒,上個西瓜他不香嗎。
不過也不表露這種不滿:“叫我小霸王就可以了,這次過來,是校長讓我巡視一下。”說著,王仲坊拿出陳校長給的令牌亮了一下便收了起來。
“順便了結一點私事,這邊黑道你熟吧?”王仲坊看著這個明面上是賭檔主事人,背地里則是東廠特務的胖胖問道。
也不知心虛還是熱的,胖胖主事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這自然是清楚的,大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盡管問。”
俗話講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胖胖的形象要說他沒有從賭檔的盈利中克扣些東西,你信嗎,反正王仲坊是不信的。
“嘿,放心,我要問的和你沒什么關系,不然你現在哪還能安穩地坐在這。”王仲坊先是安撫了一下胖胖,讓他不那么虛,這腦門上直冒汗,讓人看著都熱,“有關淞江南岸那伙子強盜你知道多少,都告訴我吧。”
胖胖管事舒了一口氣,暗道還好,果真不是找我麻煩的,“那伙強盜一共有十個人,這三年一共在我們江南這邊做了三個大案子,每年一個,去年犯的案子就是在我們這個鎮子,劫了沈員外一家老小。”
又喝了一口熱茶平復剛才的心虛,胖胖管事接著道:“這一年都沒聽到什么有關他們的動靜,只知道住的地方是要往山里走半天路程的樣子,具體的方向范圍就沒有了。”
隨后王仲坊又問了一些問題,不過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只知道那一伙強盜都是慣用狼牙棒這種兵器。
夜晚,回到客棧的王仲坊去看了看青空,還沒醒,兩頰的淚痕還沒干透,估計在睡夢中又想起了家人吧。
待得第二日清晨,雞已叫過兩遍,不過看天色,仍是灰暗,雷鳴電閃中,青空邁著略帶虛浮的腳步下了樓,依然在那靠窗的桌子邊看到了王仲坊,用早飯的時候,王仲坊給青空說了昨天出去打探到的消息。
PS:大寒小寒凍成一團,拾伍確實是凍成一團了。
今天剛好是臘八,俗話講過了臘八就是年,那就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今年暴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