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沒有忘記我的時候就反復叮囑小憶,一定要把他的筆記本收好,然后每天都讓他看一遍。到了現在他即使每天都看,但依然會忘記。每次看的時候他都會問小憶你是誰啊林念念又是誰啊。““哦,林念念是我的老婆子啊。”他每次說完臉上總帶著笑意“那你是誰啊?我是你的女兒我是林憶。”小憶總是不厭其煩的告訴他。
“我老婆子,她是林念念。我們是同學,我幫助過她,我也很愛她,很愛她。”他總是會默默的嘟囔著這句話,現在他連小憶和凌晨都不認識了,每次都需要和他解釋很久。
他忘了很多但是還會去拿新鮮的百合插到花瓶里,會給那些梔子花澆水施肥,會去葡萄樹下徘徊,坐在秋千上發呆。他即使是把我忘記了,依然會用另一種方式去愛著我。他走路也變慢了很多,但好像還是知道他的梔子花的盡頭住著我。
七月的某一天,他趁著傭人休息的時間偷偷的跑了出來。他先走到了葡萄架那邊在樹上摘了一串他認為最好的。又慢悠悠的摘了幾朵梔子花,然后步履蹣跚的像我的墓地走來了。他伸手擦了擦碑上邊的塵土,躺在了我的墓碑旁。
即使他腦海里忘了我,但是我已經深深的在他心中扎了根。他緊緊拿著梔子花來到了我的面前。“對不起我的老婆林念念,我來晚了。”他奔向了我,我也跑向了他。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這個戒指款式還是我去世前的款式,他單膝跪地幫我把那枚戒指帶在了手上。果然雙向奔赴才是解鎖愛情的最好方式。我吃了他給我帶來的葡萄很甜很甜,眼淚不爭氣的流,但這次沒有灼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