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太有生活了,居然還有辦生日會這種活動。”看王小傲回過身后,袁柿低聲感嘆。
谷梁樹立著課本但根本沒在看內容,解釋:“這只是一個不成立的預設,我的生日從來沒有這種排期。”
“差點就有了。”袁柿笑嘻嘻,看了眼剛進教室的王悅,收斂笑意,說,“只要你點頭。”
“不需要謝謝。”
“你生日一般怎么過?”
“家里人會把晚餐做的豐盛一點,然后最多就再和熟的朋友聚個餐。”谷梁樹如實道。
袁柿左手撐頭,手上的銀戒依舊:“居然還是有過嗎,我好像這兩年就沒過過生日。”
“嗯?不過嗎。”
“也不是不過,我家里人也想給我過,但我覺得太麻煩了就拒絕了,我還是不太喜歡這種活動。”
“人各有異。”
兩個人正認真討論生日的意義的時候,熟悉的配方再次出現。
王悅在臺上凝視他們兩個的方向,聲音蓋了下來:“谷梁樹,你跟我出來一下。”
“呃?哦!”谷梁樹慌的書都差點掉地上了。
袁柿也是被嚇得一激靈,下意識的顫了一下,隨后假裝若無其事的咳嗽兩聲。
用“走好”的目光目送離去的谷梁樹。
聊天被發現不至于訓話吧?
有可能是因為其他老師也反應他們經常上課說話?
又或許是看上去關系太好被懷疑早戀了,不要啊!我是良民。
谷梁樹在心里復盤自己最近有沒有什么容易被找茬的地方。
這么一想好像有點數不勝數。
“明天你們有英語小測,你考試不要給袁柿抄。”王悅直入主題。
谷梁樹懵了一下,才緩過來,試探一般問:“哦……就這個嗎?”
“最近他英語作業都是抄你的。”王悅聲音鈧鏘有力,聽著讓人肅然。
袁柿那個就對十分之一的作業到底是怎么看出來抄作業了。
難道他只對二十分之一嗎。
徐循祖也抄了,怎么就偏能抓袁柿這個文科渣滓。
因為這是個人才?
谷梁樹只好低下腦袋,像是認錯的樣子。
五分鐘后,谷梁樹和王悅才陸續進教室。
坐下后,袁柿很快就詢問:“怎么個事?”
“你抄作業被發現了。”谷梁樹扶額,表情無奈,“我真搞不懂,為什么你那個全是叉的作業能被看出來抄了。”
被王悅說教了五分鐘,谷梁樹的分班考成績也再次被鞭尸。
她都有點怕了。
袁柿思考:“可能我故意錯的規矩不一樣了?”
“這是什么?”
“就是我自己做,連蒙帶猜能對的題大概是哪些,和我抄作業故意做錯的那些不一樣,被看出來了。”
“這樣嗎?”
“或許?”
“……”
兩個人相顧無言,但袁柿的解釋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厲害的老教師或許真有這種能力?
特別是袁柿這種腦子好的學生更有必要特別關照。
“錯那么多干脆全蒙好了。”谷梁樹只能這樣評價。
袁柿并不滿意谷梁樹的這個評價,就說:“那不一樣,我自己做對的還是挺多的,全蒙全錯的概率倒是很大。”
“你是個人物。”
袁柿點頭:“我也覺得。”
大課間時間,周晨尹和谷梁樹順著人潮往操場走。
“剛剛王悅喊你干啥啊?”周晨尹也問起。
谷梁樹把抄作業的事和周晨尹說。
周晨尹聽完就笑:“之前還有晚自習英語老師單獨喊袁柿去一對一輔導的情況。英語老師一直覺得給袁柿英語成績拉起來人生就完美了。”
“那看來……英語老師的人生只能一直悲催了。”谷梁樹發自內心評價。
在人群里望了望,谷梁樹很快就看到了周擇玉還有袁柿。
現在兩個身影她都熟悉,所以很快就看出來了。
袁柿怎么和周擇玉一塊兒?
難道在說賭注的事?
疑問著,袁柿遠遠的,居然準確的回過頭看了過來。
兩個人明確的對視了,但都沒有表示,好像都不認為對方是在看自己,繼續自己的活動。
被熱烈的陽光炙烤完,整個人身上還殘存著那抹熱烈。
谷梁樹的校服已經被汗打濕,衣服更是黏著后背。
這讓空調力度微不足道的教室也在外界的比較下顯得像沙漠中的綠洲。
“好熱。”谷梁樹發自內心的感嘆,在位置上坐定。
袁柿用練習簿扇著風:“應該的。”
“你和周擇玉說啥了?”谷梁樹也找出練習簿,這種練習簿又大又薄,扇風效果極佳。
“碰到了隨便說了兩句。”袁柿想著,又說,“周擇玉還問我你有沒有提起他。”
谷梁樹皺了皺眉,問:“他……呃……你怎么說的?”
“我就說你說你和他之前是同桌。”袁柿看她,“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么?”
“感覺你倆沒你說的那么不熟。”袁柿挑眉,“你們不會是有一段吧。”
谷梁樹感覺臉一下子就燒了,她極力克制那種像是被拆穿的感覺,回復:“沒,估計就是同桌當久了關心一下。”
“你是不是臉紅了?”
“嗯?是嗎,天熱吧。”
交流隨之終止。
過了一會,上課上到一半。
這節課是王磊嚴的課,這個鋼絲球老師被熱的中途停下好幾次從學生那里借小風扇吹。
谷梁樹和袁柿都一邊聽課一邊偷偷看著小說。
看累了,袁柿伸了個懶腰,隨后突然看向谷梁樹:“其實他和我說了,你倆的事。”
“……什么?”谷梁樹表情一僵,“他和你說的?他怎么說的?”
袁柿撐頭,像是憋不住笑,沉默了三秒壓制了笑意,才認真道:“所以真有事是嗎。”
“……”
谷梁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你詐我?”
“試一下而已。”袁柿見谷梁樹并有些惱怒,誠懇道,“對不起,我就一時興起。”
谷梁樹只是覺得周擇玉如果自己說這件事會不會顛倒黑白,把他自己描述成受害者。
“沒事。”谷梁樹搖搖頭,和袁柿之間的距離變得更是微妙了一些,只覺得袁柿在人際關系上也有厲害的掌控力。
她收回目光,看向窗外,陽光很好,卻牽動著煩躁久久不平息。
不煩學習煩人際關系,我真是沒救了。
谷梁樹拍了拍臉,讓自己不去再想。
她的生日在下周一,所以她要提前思考要不要在周日辦生日會之類的。
思考無果的時候,周六這天,王小傲發來信息【明天出來玩嗎?】
這學期和王小傲再次同班之后兩個人玩的還算不錯,聊天和打游戲都很頻繁,所以王小傲這會兒邀請出去玩也不奇怪。
谷梁樹【王老板你請客嗎?】
王小傲很快就回復了【也行啊。游戲城?】
谷梁樹感覺自己又被對方富了一臉,在床上打了個滾【還有誰?】
【挺多人的,但我就請你和林琳。其他我都不是特別熟。】
【有周擇玉嗎?】
【有。】
果然還是有點為了賭注的意思啊,王小傲也是真沒樂子找了。
想了想,谷梁樹還是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己現在只是公證人,并不是為了別的什么去的。
她坦然的等待著游戲城聚會的來臨。
周日這天,林琳很早就問她什么時候出門,發類似的信息還有王小傲和袁柿。
于是幾個人尤為步調相似的同一時間到了集合的地點。
袁柿和谷梁樹是在公交車上就碰到的,游戲城距離谷梁樹家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她坐了公交車。
上車就看到在后排看著窗外的袁柿。
但因為不知道怎么打招呼,所以她假裝沒看到的坐在了前排。
最后還是袁柿用手機發信息問她是不是在公交車上。
然后谷梁樹才假裝驚訝的看向后面的袁柿。
“你倆一起來的啊?”王小傲驚訝的看著兩個人。
谷梁樹解釋:“在公交車上碰到了。”
幾個人簡單的交流了兩句,隨后陸續來了其他人。
一班的有三個,林琳、周擇玉和一個和周擇玉玩的好的男生。
三班除了打賭三人組,還有兩個人。
徐循祖和張萱琪。
“你怎么也在?”谷梁樹疑惑的看徐循祖。
徐循祖咬著棒棒糖:“我為啥不在,今天返校剛剛好順便出來玩。世子都在好嗎。”
“世子?”谷梁樹看袁柿,這個稱呼上次在網吧也聽到過。
徐循祖指了指自己,“king。”
隨后又指袁柿:“兒子。”
和王小傲交談的袁柿看了過來,隨后很快就豎起了中指。
谷梁樹笑著看他們的互動,隨后嘆了一口氣,遺憾說:“周晨尹本來也來的,但是她補習班臨時換了時間。”
“那也沒辦法。”徐循祖也惋惜了一下,然后小聲問,“你和周擇玉真徹底結束了?”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谷梁樹狐疑的看向徐循祖。
徐循祖指了指谷梁樹身后:“你看那兩個呢。”
相距不過幾十米的地方,張萱琪和周擇玉并排站著,有說有笑,看著周邊的環境。
壞了,袁柿要輸。
林琳很有領導風范的沖著其他人招呼:“走啊走啊,玩去。”
隨著一行人的動身,三五陳群的一邊走一邊聊天,很容易就能看出現在的關系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