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騰的紅著臉站了起來,眉毛都凝成了一團,“狗改不了吃屎。”
宗豆豆氣得腳一跺,“狗改不了吃你,還有我不是狗,但在我眼里你是屎粑粑。”
男人一拳打在柱子上,凌亂的碎發散落在額前擋住了他憤怒的雙眼。
“宗豆豆”
“喲,生氣了,不是中藥了嗎?”她意味不明的看向男人。
“你給我滾。”
“滾就滾,我還不惜的你呢。”
“滾之前丑話說在前頭,你自己送上門讓我非禮的,不是我非要非禮的。”
說完,一道纖細的聲影便一溜煙閃了出去。
“還有殺人償命。”
警告的聲音蕩在門外,男人抬起那雙陰翳無比的眸子淡淡一撇:“醒了?”
“嘿嘿,不好意思,是不是醒來得不是時候。”秀臉頓時一紅。
傅懷生轉過頭:“她還挺關心你?”
“那是。”
“恩?”
“你這樣看我,我還真以為你吃醋了?”林澤眼里閃過狡猾。
他冷眼看著對方,“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的。”
“你帶她來,不就是為了讓她勾引我的。”
他感覺傅懷生的雙眸能活活刮人,頓了頓,他嘻嘻道:“她不是以為你中藥了嗎?放心,她不會誤會的。”
“你好像很希望她誤會,更想我吃醋。”他轉身,帶起一絲涼風。
“你看中她哪里了?”
這話問的直接,林澤也不再掩飾,“她身上有很多秘密,真正的宗豆豆你我都見過,怎么可能這么機智,也不可能出這么詭異的事情。”
頓了頓,他才繼續道:“我知道你知道你身邊人對宗豆豆做的事,也知道你不是恨她,不過是氣她。”
“你身邊的蓮花今晚對你下藥就足以說明原本的宗豆豆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而你身邊的蓮花居心叵測,為了你不惜害人,你不會想不明白。”
傅懷生冷笑著:“空口無憑。”
“你心里相信,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很清楚你做事情的原則,你之所以不肯為宗豆豆處決了蓮花不過是顧念幾分兒時情誼,如今,她觸碰了你的底線,我想你是不會原諒她了。”
“呵,林澤啊,林澤,你既然知道真相,又為何不替她沉冤昭雪。”他冷眼瞧著林澤。
“懷生,你知道的,我對宗豆豆的感情同你不同,我對她沒有半分不喜,反而很欣賞,你們所有人都只看得到她不好的一面,恰恰我看到的全是她淳樸善良的一面。”
林澤垂眸,忍不住紅了眼睛,“當初若不是她舍命推開我,我想中毒的應該就是我了,白蓮花心思歹毒,她嫌我礙眼,欲想先除了我再除了她。”
男人明顯一怔,不敢置信的問道:“為什么不說?”
“說什么,說我差點被你身邊的侍女下毒,若不是宗豆豆舍身救我,恐怕現在就沒有我這個人了?”
“你會信嗎?你會相信宗豆豆是那樣善良的一個人?”
“不會”傅懷生淡淡回答。
“懷生,你還是那樣冷血,不過兄弟我還是選擇站在你這邊。”
林澤表情頓時沉重,聲音也低了幾分:“現在的宗豆豆不止聰明機智,而且還有些不同尋常的本領,上次你也在場,她是怎么暴瘦的?還有劉權妻子得的什么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還是將她治好了。”
“還有,她的行為怪異,尤其是抱人的習慣,我不相信你不清楚?”他剛才可是看到她抱了他。
“林澤,你真是狡猾。”
“懷生,成大事者自然不能放過任何可疑。”
傅懷生朝香驢看了看:“你藥解了?”
林澤一愣,隨即臉色發青,“沒”。
才說完,燥熱煩悶感油然而生,“懷生,你解藥給我點。”
“要什么解藥?”
“那你怎么沒事?”林澤已經燥熱的開始拉開袍子的領口了。
“當然沒事,我體寒,冷熱交交,再加我內力深厚,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他意味不明的望著林澤:“你和怡紅樓花魁有約定?”
林澤閃躲,壓下心里的煩躁:“你怎么知道?”
“你既然助我,我又怎會不知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冷冷一笑,周遭的燥熱都降下了幾分。
冷意席卷開來,傅懷生笑著望他驚訝的表情:“林澤,最好不要自作聰明,我不需要女人。”
……
宗豆豆總覺得背后沙沙作響,可一扭頭,什么也沒瞧見,如若不是來時摸清了這里的路線,現在恐怕要困在這院子里了。
遠遠的走過去,淡淡的蘭花香飄來,好奇的看了一眼。
那盆未開的蘭花在那些綻開絢麗的蘭花身邊格外的落寞。
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那就是傅懷生本人。
搖了搖頭,她拍了拍自己腦袋:宗豆豆,你在想什么。
順著那顆紫藤花樹望過去,她咧嘴一笑。
天無絕人之路,剛才還擔心出不去,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
一蓑人影悄悄咪咪溜了過去,隨后朝手里吐了吐口水,雙手搓了又搓才作勢要爬上去。
現在她要征服這棵樹。
“大樹,我來了。”
“撲通”一聲,她屁股著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傅懷生聽著外面的動靜冷冷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澤。
“再來”她使勁一沖,順手一趴,腳下一瞪,使勁,使勁,再使勁兒。
“終于爬上來了。”她吁了口氣,目測了一下距離。
她頓時瑟瑟發抖,雖說不至于喪命,可是……
正當猶豫不覺的時候,墻外已經有火把聚攏。
隨后“著火了,有刺客。”
嚇得她一激靈,抱著樹干,不敢下去。
這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出事的應該是隔壁王府,但王府離傅府頗近,她若是冒冒失失的跳下去定然會被發現。
到時候免不了一頓皮肉苦。
“算了,我還是老實待著吧。”
她悄悄爬了下去,隨即一道黑影又悄悄潛入了錦園的屋子。
暖黃的燈光映襯著床上的秀臉格外的紅潤。
她驚訝得差點叫出聲音。
鼻息凝神之間,只聽推門的聲音。
靈機一動,她趕緊收回視線,躲到了床底。
腳步聲慢慢靠近,越來越清晰,而那雙金絲勾勒的黑鞋也顯目的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