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書名: 忘了那朵白山茶作者名: 子非玄度本章字數: 2749字更新時間: 2021-01-05 07:25:59
卿立杰的后輩陳斯霖反復看著從商店調取的監控。
“還在看?休息一會吧。”另外一個同事路過對他說道,“不行,一定要快點找出兇手,讓杰哥好安息。”陳斯霖表情堅定說道,見勸說無果,同事就離去了。
突然,陳斯霖的電話響起,接通后,電話那頭說道:“那個小孩有線索提供。”他急忙趕到詢問室,男孩哆哆嗦嗦地看著他走進來。
“說吧。”另外一名同事見陳斯霖坐下后對男孩說道。
“那天,我是被我一個朋友叫去喝酒的,喝酒地方很偏,我第一次去。去了他們就開始灌我酒,喝多了幾杯,人就有點飄。后來,有個男人坐到我旁邊跟我聊了幾句,大概聊什么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他叫我開車去幫他接個人。”說完男孩瞟了一眼陳斯霖。
“然后呢?”陳斯霖詢問。
“然后,然后他就把我帶上了一個車,幫我輸入導航,給我說了那個人的具體特征,走的時候還給我拿了杯水,讓我解解酒,后面的事我就只記得出車禍,我受傷了,意識清醒了一點,爬了出來。”男孩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陳斯霖看向同事,一份檢查報告遞到他手上。
出門后,陳斯霖翻開檢查報告,看了一眼詢問同事說道:“利多卡因?”“沒錯,他的檢查報告,血液里有輕微的利多卡因。”同事說道,陳斯霖想了想,恍然大悟說道:“那杯水!”“應該是,但是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不能隨便下定論,看那個男孩還能不能想起什么吧。”同事看著他說道,“那我先去調查一下最近各大醫院利多卡因的使用情況。”陳斯霖說道,同事附和點頭。
申御從葉善口中得知后立即從訓練營趕到了醫院。走到病房門外,看見病床上愈加消瘦的卿茉,他的眼淚情不自禁的就出來了。
“別哭,她都已經沒哭了,你哭著,怎么安慰她?”吳柔柔走過來說道。
申御點點頭,把眼淚擦干,走了進去。
“小茉,我來看你了,聽葉善他們說你有寶寶了,怎么樣,當媽媽的感覺?”申御邊說邊坐下,給她理了理被子,卿茉沒有說話,“上次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還有沒有其他想要的?”申御一邊說一邊伸手想要握住卿茉的手。
另一雙手伸過來阻止了他,是安子川。
“你好,請問你是?”安子川的眼神帶著敵意說道。
申御起身看向他,眼里的敵意不比安子川少,漠然說道:“你好,我叫申御,卿茉的朋友。”“沒有聽茉茉提起過,那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你好,我叫安子川,卿茉的男朋友。”安子川平靜說道。
兩人的眼神針鋒相對,吳柔柔剛想開口阻止倆人。
“白山茶該換水了。”卿茉看著窗邊的白山茶說道。
三人都愣住了,吳柔柔急忙走到卿茉身邊說道:“好好,我馬上去換,還有什么嗎?茉茉。”
卿茉轉過頭緩緩道:“我餓了。”
安子川和申御一人端著白粥一人端著面條,卿茉無奈說道:“你們都放這吧,我慢慢吃。”
吳柔柔沒好氣地說著:“你們倆能不能成熟點。”突然吳清清進了門,一臉嫌棄說道:“你還說他倆,他倆至少知道給卿茉拿吃的,你呢?”吳柔柔見吳清清來了,連忙從床上起身,把吃了一半的蘋果藏在身后。
“行了,我眼睛又不瞎,小茉,這是我在屋里燉的雞湯,你喝點補補身子。”吳清清一邊倒雞湯一邊說道,“謝謝清清姐。”卿茉答謝。
“這位是?”吳清清看向申御好奇問道。
“姐姐好,我叫申御,卿茉的朋友。”申御禮貌說道,“申御?那個網球選手申御?”吳清清眼睛微微放光問道,“是的。”申御點頭說道,“我是你的粉絲,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要個簽名?”吳清清笑著上前說道,然后把雞湯遞給了安子川。
申御笑著示意點頭,就這樣他被吳清清牽了出去,連帶著吳柔柔一起,吳清清平靜說道:“你幫我倆拍照。”吳柔柔一臉委屈說道:“可是我蘋果還沒吃完。”吳清清繼續說道:“那就趕緊吃。”
安子川端著雞湯坐下,盛了一口吹溫熱送到卿茉嘴邊,關心問道:“茉茉,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也許是孕期敏感的緣故,卿茉看著安子川,眼眶又不禁的紅了,她搖頭,喝下雞湯。安子川就一邊喂她一邊給她說這幾天發生了什么,說畫室提普小豆打理的很好,說葉善齊山明等人都來看望過她,說自己的設計已經通過審核。
安子川講著,卿茉聽著。
“那我父親呢?”卿茉問道。
安子川見她眼神堅定,緩緩開口說道:“因為你這段時間神志不清,卿叔叔的事我自作主張處理了,我想著你應該要見他最后一面,所以尸體還在殯儀館,至于墓園我買好了,在你母親旁邊。”卿茉聽到最后,點頭說道:“處理的很好,子川,收拾收拾,我去看看他。”卿茉說完準備下床,可是因為長時間休息,腿沒有力氣,所以卿茉起身時身體有點打軟。
“還是等你再喝一碗雞湯,恢復點我們再去,你看呢?”安子川安撫她說道,“行吧。”卿茉坐好看著他說道。
“茉茉,怎么起來了?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吳柔柔進門關心說道,“沒事,只是腿有點沒力氣,吃點東西就好了。”卿茉平靜說道,像是想起什么,繼續問道:“我這幾天怎么解決內急的?”
吳柔柔一邊盛雞湯一邊說道:“你還說,這幾天你的狀態要嚇死我們了,喂你喝水吃飯兩口就不要了,上洗手間自己起身就去了,誰也不說,有一次半夜兩點我醒來看見你不在,急死我了都,我都準備打電話報警了,結果你雙眼無神,像是看不見我自己走進來了,然后躺好,看著窗外的白山茶,一句話也不講,那樣的你真的就像唐朝說的那樣。”吳柔柔說到這眼眶竟有點紅,聲音略帶哽咽繼續說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
申御剛想走進門,就聽到了,他腳步又一退,強忍著要奪眶的眼淚,恢復好表情后才走進門,笑著說道:“清清姐已經走了,她告訴我,后面還想吃什么就給她說,到時候做好送過來就是了。”卿茉點頭問道:“你呢?訓練怎么樣了?”
申御溫柔說道:“我訓練好著呢,教練說我打比賽完全沒有問題,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去澳洲了,到時候空了來玩。”卿茉點頭,示意讓安子川把窗邊的白山茶拿過來。
她摘下一朵遞給申御說道:“那就提前祝你前程似錦,事事如意。”
眉眼如畫,莞爾笑之,申御知道他在卿茉心里是真的沒可能了,他笑著說道:“好。”
送走申御后,吳柔柔也趕著回去處理這幾天沒做完的工作。
就只剩下安子川和卿茉了。
“雞湯我也喝完了,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走吧。”卿茉一邊說一邊起身拿起外套,站在床邊看向安子川。安子川看著精神不錯的她點頭說道:“行,走吧。”安子川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卿茉哪里摔著碰著,卿茉卻像沒當回事,腳程敏捷,步伐矯健。
到了殯儀館,化妝整儀過后的卿立杰少了平時的威嚴,多了幾分溫柔,嘴角的口紅竟還有點俏皮,卿茉眼中含淚,笑了。
安子川見她又笑又哭,開口關心說道:“茉茉,你沒事吧?”卿茉搖頭說道:“沒事。”
抬眼她看見送來的花圈,大多是卿立杰戰友和同事送的,還有一個寫的是安子川。
安子川見她眼神望的方向,平靜說道:“作為你的愛人,我應該送。”卿茉點頭問道:“明日出殯嗎?”安子川點頭,“挺好,安排的都很好,就這樣吧。”卿茉深嘆一口氣說道,然后就轉過了身,轉過身后她就紅了眼眶哽咽,步履蹣跚,沒有再回頭,一步一步,這是歲月必經的離分,也是人一生中所有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