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茉在畫室呆了很久,興許是心情郁悶,靈感比以往多了很多,她一鼓作氣,直接作了半幅,
看著眼前的畫,臉上露出笑容,感到肚子有點餓,她便出了畫室找吃的。
一開門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安子川。
走上前剛想關心,卿茉就看到他眼神陰沉,面色難看,她坐下詢問道:“怎么了?”安子川看向卿茉,眼里透露著難過和煎熬,到嘴邊的話他又咽了下去,苦笑說道:“沒什么。”
卿茉皺眉,她知道他有心事,開口準備繼續(xù)問。
“你什么都不要問,我什么都不想說。”安子川率先開口平靜說道。
卿茉愣了一下,起身離去,安子川抓住她,抱進懷里,似是魔怔一般呢喃道:“對不起,茉茉,對不起,你別走。”
安子川很不安,很焦躁。
“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倒杯水。”卿茉溫柔說道,安子川慢慢松手,卿茉起身走去廚房。
安子川倒在沙發(fā)上,內(nèi)心深處掙扎。
“我哥告訴我,當年他放火后,卿立杰剛好上樓,他看見了他,也看見了你母親走進306,但是他沒有去救你母親,而是在樓梯上選擇了向下,追我哥去了。”何歡抽著煙,臉色平靜說道。
“我哥還說,他沒有想殺你母親,他只是想報復卿立杰,如果不是他窮追不舍,我哥會選擇把火滅掉。”何歡說完搖下車窗把煙灰抖掉,點點星火在她的眼中發(fā)亮。
“安子川,怎樣,即使是我哥放火,但是見死不救的人卻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接下來的時間是你自己的。”何歡緩緩道,然后開門下了車。
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沧哟]有回神。
卿茉倒好水,遞向他。“茉茉,劉啟申要結婚了,到時候一起去。”安子川起身接過水說道。
卿茉點頭,安子川喝完一杯,看著卿茉沒有任何變化的臉,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又逐漸煩躁。像是逃避一般,安子川放下杯子說道:“我出去走走。”然后拿起外套出了門。
關門聲比以往大了許多,像是敲在卿茉的心上,她淡然笑了笑,起身進了畫室,看著畫架上的畫,只差最后幾筆了。
何歡坐在窗口喝著咖啡,翹著腿輕輕晃著,許之行看到,他知道這是她心情好的表現(xiàn)。
“什么事這么高興?”許之行問道,何歡放下杯子,嘴角微翹說道:“沒什么,撒了個謊而已。”
“撒謊?”許之行疑惑道,何歡點了點頭,臉上的笑不明深意。
劉啟申婚禮這天,天氣很好。卿茉坐在車上,懶洋洋的,沒一會就睡著了,安子川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恬靜溫柔。
到了目的地,婚禮還沒開始,安子川把車停好下了車,掏出懷里的絲絨盒子,打開,是一枚戒指。車門聲響起,他放進了衣服里。
“醒了?睡好了嗎?”安子川轉(zhuǎn)過身關心問道,卿茉點頭。安子川走到身邊,牽起卿茉的手讓她挽著他,然后看著卿茉明媚的雙眼,他開口道:“走吧。”
蔥郁的草坪上布滿了白色花瓣,蕾絲紗簾飄揚,安子川和卿茉坐在長椅上,看著身穿潔白婚紗的云溪被她的父親挽著,穿過花路,走向劉啟申,倆人幸福的相擁,宣讀結婚誓詞,交換結婚戒指,最后親吻。
身邊的人都被氣氛所渲染,紛紛落淚,安子川看了一眼卿茉,她琥珀色的眼睛冷漠,沒有任何感動。
他伸出手牽住卿茉,卿茉不解,安子川笑了一下說道:“沒什么,就覺得此時此刻應該緊緊抓住你。”卿茉聽到,莞爾一笑,也反手緊握住安子川。
晚宴
劉啟申攜手云溪走到安子川卿茉身旁。
“恭喜。”安子川舉起香檳碰杯說道,“多謝。”劉啟申笑著說道。
“你就是卿茉吧?早就聽說過你了,今日好不容易才見到,玩得開心點。”云溪語氣溫柔說道,卿茉點頭答謝。
劉啟申拉過安子川一臉趣味說道:“怎么樣,今晚就準備行動了嗎?”安子川看著杯中的氣泡,似笑非笑說道:“嗯。”
“那祝你成功,干杯。”劉啟申又一次碰杯說道。
人群太吵鬧,卿茉獨自走到湖邊,裹緊披肩,一口一口喝著酒,這是她今晚的第五杯了。
“你少喝點。”安子川不知何時走到身邊,搶過她的酒杯說道。“行吧。”卿茉說道。
“子川,你看那湖邊的白山茶開的好嗎?”卿茉語氣平靜說道。
安子川沿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
夜晚里,一朵朵白山茶躺在枝椏上,與綠葉相伴,安靜美麗。
他點頭附和說道:“很好,很漂亮。”“你知道他的花語嗎?”卿茉繼續(xù)說道,安子川搖頭,卿茉輕笑,沒有再說話,安子川剛要開口問。
“原來你們也在呀。”身后傳來何歡的聲音,卿茉安子川回頭就看到了何歡和許之行。
安子川看到何歡就想起她說的話,心情不由得又焦躁起來,拉著卿茉準備離去。
“安子川,就這么不想看見我嗎?婷姨這周叫我過去吃飯呢,到時候還是要見面的。”何歡眼里充滿戲謔說道。
“我不去吃,你自己去吧。”安子川面無表情說道。“要不這樣吧,剛好卿小姐也在,就一起叫上,彌補上次沒有見面的遺憾如何?”何歡笑了笑說道,安子川眼神鄙夷,語氣惡劣說道:“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
許之行在一旁,拳頭漸漸握緊。
“好的,我一定到。”卿茉雙眼直視何歡說道,琥珀色的瞳孔冷漠,嘴角卻帶著笑,似是禮貌又似是嘲諷。
何歡非常不喜歡卿茉的這副態(tài)度,她笑了笑說道:“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轉(zhuǎn)身離去,許之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安子川,隨即跟在何歡身后。
許之行去開車,何歡站在原地等著,四周沒有人,她低頭看著白色裙子上的碎花。突然,藍色的碎花里綻放出紅色,一滴一滴,一朵一朵。
“何歡!”許之行突然大聲叫道。
何歡抬頭,猩紅的血從鼻孔流出,染紅了嘴角。她一抹,手里全是血,腳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許之行抱起神志不清的她,向車上奔跑,速度開到最快,到了最近的醫(yī)院。
醫(yī)生接過何歡時,染紅的不止有她的白裙子,還有許之行的襯衣。
急診室紅燈亮著,許之行在門外守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醫(yī)生走了出來,嘴巴一張一翕。聽著醫(yī)生的話,許之行眼神呆滯,身軀慢慢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