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初邇懷里抱著孩子,長風衣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雖然有些悶熱,可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認真聽了劉淑清女士的話,不讓自己吹風。
保鏢兩列站開,清開一條路,媒體和人群都被擋外圍,陸隕護著她們娘倆上了車。
到了陸公館,劉淑清女士把孩子交給月嫂,然后就把陸初邇帶到了樓上。
她像個操碎了心的老母親,一遍又一遍地說:“兒啊,你現在就好好的養身體,自己不要開窗,媽吩咐過了,兩個小時開十分鐘。空調的溫度你不許偷偷調低啊,千萬不要對著自己吹。”
陸初邇哭笑不得,其實她也懂,也不是小時候胡來的那種性子了。
可是在她媽眼里,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媽,我聽話,不開。”她知道,夏天坐月子最難受了,劉淑清女士擔心她受不了,才會不厭其煩強調的。
“那你再睡睡,等會飯給你端上來,等過幾天你精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再下來適當的運動一下。”
陸初邇看劉淑清女士要下去了,乖得不行,自己坐上床用毯子把自己的肚子蓋好。
“媽把陸隕喊上來給你解悶啊。”說著劉淑清女士就把門關好了,然后下樓。
陸初邇笑了,原來陸隕就是用來給她解悶的啊,她老公這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啊。
沒過多久,陸隕就上來了。
他的襯衫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臂,陸初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長衣長褲,有些想哭。
“怎么了?”陸隕看她癟著嘴,走過去問。下意識的想要拿起扇子給她扇風,又立馬放下了,她在坐月子不能受風。
“陸隕,我覺得我太不容易了。”
陸初邇一本正經,她拉過陸隕,認真的分析,“你看,生孩子這么痛我也挨過來了,如果你還想要個兒子的話,那你一定要對我更好一點,嘿嘿。”
她笑的像個孩子,溫柔干凈里面又帶了點狡猾,又像只機靈的狐貍。
陸隕心下一沉,扯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第二個孩子……
他把人摟在懷里,“我們不會再要第二個孩子了。”
陸初邇仰起頭,剛想問他,卻看到他眉心皺起,她摸了上去,想給他撫平。
“真的呀?你怎么啦?”
陸隕深深地看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現在已經有兩個了,夠了。”
他不打算告訴她那件事,她那么喜歡孩子,無法生育不是她的錯,對她來說這件事太殘忍了。
邇邇值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而不是讓這些不好的事煩擾。
陸初邇一聽就炸了,她呲牙咧嘴的,“陸隕,你什么意思?”
活像一只炸毛的小怪獸。
“你和寶寶,都是我的孩子。”陸隕撫著她肩膀上的頭發,這一下,徹底把陸初邇炸毛的心情撫順了。
她軟趴趴的靠在陸隕懷里,眼里明明滅滅,她知道,陸隕是心疼她。
“可是陸隕……你會覺得遺憾嗎:”
在醫院的那些天,她沒有去問過醫生她的身體情況,一切都是陸隕在交涉。
可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次生完孩子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了,就連上樓的那一點距離她都會出虛汗。
陸隕什么都不說,可越是輕松她就越是明白,陸隕是為了她著想。
“傻瓜,孩子只是錦上添花,而你是必不可少的。”
這個男人,真的是!
說的都是些什么話,這么好聽。
陸初邇咯咯咯的笑,好像只要有這個男人,她就幸福的不得了。
“孩子呢?我還想抱抱她。”陸初邇問。
“我上來的時候她還在睡,醒了我就讓月嫂抱上來。”
“你跟我說說,她剛出生的時候丑不丑?”陸初邇好奇的不行,都說剛出生的小寶寶奇丑無比,好可惜啊,她都沒有見到自己女兒剛出生的樣子。
陸隕犯了難,他根本就沒見過,這怎么和她描述?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對孩子不上心的。他還記得上次他們聊孩子的時候,他說男孩抗揍,她一臉的驚詫地問“什么?你敢打我兒子!”
那樣的可愛,那樣的護犢子。
“好看,不丑。”應該是這樣吧,陸隕有些忐忑。
他其實不是不在乎孩子,他只是更在乎孩子的媽媽,然后不小心把孩子忘了。
陸初邇這時直起了身,星星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陸隕,你騙我。”
她兩只手捧著他的臉,淚水盈滿了眼眶,愛意都要溢出來,她一字一字的說:“媽說,你沒有去看過女兒一眼,你心里只有我。”
媽還說,你一向不信神佛,沒想任何人低過頭,卻為了我在急救室前跪了下去。
媽還說,她這個兒子威風了這么多年,可算是有一個人替天除害把他收了。
陸隕,你的整顆心都屬于我,沒有任何人和我平分,可是我卻心疼你。
你這么好,磨平了我前半生所有的苦難,溫暖了原本沒有知覺的我
予我前路安穩,風雨不懼;
予我平安喜樂,堅定向前;
予我余生圓滿,所見皆山河,再無一破碎。
陸隕,你這么好,我怎么能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