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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我給胡大爺摔老盆

  • 午夜摸鬼人
  • 前生
  • 3207字
  • 2021-01-08 17:42:27

聽到胡奶奶的話,我和季北川都是一怔,連忙問胡奶奶道:“胡奶奶,胡大爺不是中毒了,在病房里躺在嗎?現(xiàn)在他老人家已經好了么?”

聽到我的話,胡奶奶看了看我,兩眼出神地對我說道:“對呀,就剛才啊,我出去解小手,剛回來到門口,看到你胡大爺跟我說外面天好,要陪我出來曬曬太陽,然后我們出來在這兒曬太陽,他和我說去街上轉轉,讓我在這里等他,這都好半天了,咋還沒回來呢?”

胡奶奶的話不知道真假,但是保險起見,我還是讓季北川先陪著胡奶奶,然后我趕緊跑到樓上的病房里看了一下,然后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病床上果然沒有人,胡大爺真的不見了。

這個狀況讓我一陣疑惑,以為胡大爺真的醒過來了,然后就在這個當口,我正好看到那天給胡大爺治傷的那個醫(yī)生,好像叫林冬塵的,于是就拉住他,問他有沒有看到胡大爺在哪里。

聽到我的話,那醫(yī)生有些不爽地看了看我道:“你是病人的親屬么?這個事情都不知道?早上天沒亮的時候,老人家就病逝了,現(xiàn)在尸體已經存在太平間,等著送殯儀館火化呢,你不知道這個事情么?”

“啊?”聽到這話,我立時有些愣住了,不覺是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原來胡大爺早就走了,可是,為什么胡奶奶還說她剛才還見到了胡大爺呢?

當下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胡奶奶傷心過度,出現(xiàn)幻覺了。

當下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到門口,看到季北川正在陪著胡奶奶說著話,然后見到我出來,季北川連忙抬眼向我看來,面帶詢問的神色。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她搖搖頭,然后把她叫到一邊,對她道:“你要撐住了,胡大爺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現(xiàn)在人已經進太平間了,等著送殯儀館呢,胡奶奶估計是傷心過度,出現(xiàn)幻覺了。”

聽到我的話,季北川頓時愣在了那里,手里的籃子不覺是掉到了地上,里面裝著的饅頭和咸菜都滾了出來。

我連忙把籃子撿起來,扶著她的手臂,低聲安慰她,而她卻是背轉身對著我,雙手捂著小臉,肩頭不停地抽動著,似乎在極力抑制自己的哭聲。

季北川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心疼,但是我站在那兒看著她,好半天的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我知道,季北川此時定然是傷心極了,但是她為了不影響到胡奶奶的情緒,所以就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她這樣會不會憋壞,但是我是真的感到很心疼。

然后,就在這個當口,醫(yī)院側面的一個小門里面,悠悠地走出來一個人影,然后我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陳玉。坑每討扛。

見到陳玉,我方才想起來,我和季北川都一心擔心胡大爺,所以是把她給忘了。然后,這個時候,再看陳玉的樣子,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手里更是捏著幾張單據(jù),然后身上的裹著一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破舊青布大褂,兩條小腿還是光著,腳上的鞋子也都是泥土,整體感覺極為憔悴和落魄,特別是手臂上綁著一道黑紗,讓我大約明白過來,怪不得胡奶奶一個人在醫(yī)院門口曬太陽,沒有去辦理胡大爺?shù)膯适率掷m(xù),原來是陳玉去辦理了。

陳玉出來的時候,季北川兩手捂著眼睛,沒有注意到她,但是陳玉出來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季北川,隨即她不覺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有些怔怔地看著季北川,好半天的時間,才緩緩地走過來,下意識地喊道:“小川?”

聽到陳玉的聲音,季北川也是全身一震,隨即抬眼看到陳玉,然后這個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悲傷心情,一直堅強而勤勞的女孩子,這一刻,在她的親生娘親面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覺是“哇”一聲大哭了出來,飛身撲過去,和陳玉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媽——”季北川只喊出了一個字,爾后就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抱著陳玉,拼命地哭著,似乎要把這些日子一直都壓制的情緒都一次性發(fā)泄出來一般。

陳玉緊緊抱著季北川,也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我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她們,一時間鼻子酸酸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是我還是側首偷偷擦掉了,深吸幾口氣,盡量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嘿嘿,陳玉,小川,哎呀呀,你們娘倆兒,沒事哭啥啊?”這個時候,胡奶奶笑瞇瞇地走了過來,拉拉季北川的手道:“好孩子,快別哭了,跟我去找你大爺去,你看看,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沒數(shù),說是去街上逛逛,結果就把我一個人撂這兒了,也不來找我了。嗨,這年紀大了啊,記性就是不好,我看他是把我給忘了--”

胡奶奶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之下,季北川哭得更厲害了,整個身體幾乎都抽抽了,最后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陳玉也是哭得淚人一般,但是畢竟現(xiàn)在她算是主心骨,不能這么任由這一老一少持續(xù)鬧下去,隨即不覺是抹抹眼淚,安慰了季北川幾句,發(fā)現(xiàn)壓根安慰不了,無奈之下,只能抬眼向我看來,滿臉求助的神情。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上前拉著季北川的胳膊,把她扶了過來,安慰她不要再哭了。

季北川這個時候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當下就坐在地上,兩手抱著膝蓋,小臉埋在膝蓋上,繼續(xù)抽泣起來。

見到這個狀況,陳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哽咽著聲音對我道:“一手啊,你是個好孩子,現(xiàn)在小川是傷心過度了,只能麻煩你了。幫我把她送回去吧。我這邊還要聯(lián)系車子把胡大叔送到殯儀館去火化。”

“陳阿姨你放心吧,小川交給我好了,就是胡奶奶這個——怎么辦呢?”我看了看已經有些瘋瘋傻傻的胡奶奶,心里也是很擔憂。

“沒事的,你們都去忙吧,這位老妹子我先幫你們照看著,放心吧,交給我,保準沒事的。”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回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邵奶奶。

老人家挎著個籃子,似乎又是來給她老伴送飯的。

邵奶奶顯然已經站在旁邊看了半天了,只是我們都太專心了,所以沒注意到她。

聽到邵奶奶的話,陳玉有些遲疑,畢竟她還不認識邵奶奶,我于是連忙和她解釋了一下,說邵奶奶是爺爺?shù)呐f識,很好的人,然后陳玉這才放心下來,將胡奶奶交給了邵奶奶。

邵奶奶也的確有本事,本來胡奶奶正癡癡笑著犯傻的,然后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上前和胡奶奶說了幾句話,然后胡奶奶就笑瞇瞇地跟著她走了。

胡奶奶的事情有了著落,陳玉也是松了一口氣,然后和我一起把季北川從地上扶了起來,讓我?guī)厝ァ?

季北川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的身體都有點軟了,可見她傷心成了什么樣子。

我把她扶到車子后座上坐好,發(fā)現(xiàn)她壓根就坐不住,兩手完全沒有力氣,無奈之下,我只能把她放前面的車粱上坐著,然后就像是大人帶小孩子一樣,將她護在兩臂之間,一路騎著車子把她往回送。

然后,我們往回走了大約有一半的路,季北川就已經停下聲音,不哭了,只是偶爾還抽泣一下,然后路過一座小石橋的時候,季北川讓我停下,然后讓我把車子扎在路邊,她則是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在了橋邊的石臺子上。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覺得她可能是太傷心了,暫時不想回去,想要在這里待一會兒,于是也就默默地陪著她。

好半天的時間,季北川突然沙啞著嗓子問我道:“一手哥哥,你知道農村人為啥都重男輕女么?”

“為啥啊?不就是老古董思想嗎?以為男孩能傳宗接代什么的。現(xiàn)在都是新時代了,可不講究這個,你可別亂想什么。”我對她說道。

“不,一手哥哥,你錯了,男孩傳宗接代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可以養(yǎng)老送終。養(yǎng)老是一方面,送終就又是另外一方面了。你知道農村人去世之后,辦喪事的時候都有哪些講究嗎?”季北川看著我問道。

“額,我們那邊好像要趴棚啊,送湯啊什么的,不過具體什么講究,我也不是很清楚,感覺還蠻繁雜的,”我對季北川說道。

“是啊,是滿繁雜的,但是每個事項都有講究。從人去世那天開始算,要七天之內下地,一般來說都是在家停棺三天,這三天供牌位,請人喝酒坐席辦白事,孫子、侄孫輩兒趴棚守供桌,中午和晚上,媳婦、兒媳婦、侄媳婦,女人們送湯,長孫打馬燈。這些都還好,最重要的是,棺材出門的時候,要由親生兒子摔老盆,孝子披麻戴孝捧哀棍在前面引路,這樣一來,去世的人才能走得心安,到了那邊也才是個有名有姓的陰人,像爺爺這樣的,無兒無女,這些事情一樣都辦不來,只怕以后就是個孤魂野鬼。”季北川說話間,兀自又長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是個女孩兒,想擔當這些事情,也沒有用處,即便是做了,非但沒啥效果,說不定還害了爺爺。”

聽到季北川的話,我不覺是微微皺眉,對她道:“這有什么難的?我來給胡大爺摔老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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