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魯班門人
- 午夜摸鬼人
- 前生
- 3195字
- 2021-01-08 17:42:27
說真的,季北川的事情的確讓我很意外,也感到很好奇,但是,我卻是沒想到,爺爺居然也像是沒見過世面一般,一提起這個事情就滿心感嘆,甚至還眼紅人家那尺子。
那尺子我可是見著了,似乎就是一把黑乎乎的普通木尺子,甚至感覺已經(jīng)不知道用了多久,都用舊了,老人家居然還在乎這個?
這讓我不覺是更加好奇,于是就問老人家為什么這么說。
聽到我的話,爺爺瞇眼看著我道:“知道那是什么尺子么?”
“不就是他們木匠用的尺子么?”我疑惑地問道。
“嘿嘿,那可不一樣,那是標(biāo)準(zhǔn)的魯班尺,而且是三尺長的大尺,這東西本身就是一樣法器,而她手里的這根尺子,更是那胡院長祖上流傳下來的。之前我問了小川,才知道這胡院長祖上世代都是以木匠為生,據(jù)說這尺子已經(jīng)傳了不知道多少代了,這就稀罕了。要知道,一個當(dāng)木匠的,每天都要用到尺子,這么久的年月下來,這尺子不知道經(jīng)過多少老木匠的手,久而久之,那上面的罡氣就很足,正是辟邪克陰的戾氣。何況,從小川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這胡院長一脈,似乎還不光是普通的木匠,而是正宗的魯班門傳人,那可就更厲害了。魯班是誰?那是跟武圣關(guān)二爺齊名的神人,魯班門人數(shù)量少,但是卻個個精道,首先是木匠活計精道,其次就是這一行的禁忌和術(shù)法,肯定也都是非常精道,也難怪那張四火一直想要傷害小川,但是這么多年卻都沒能得手,想來他是對那胡院長非常忌憚啊。你看,現(xiàn)在那胡院長躺在醫(yī)院了,壓根就起不了床,但是卻只是傳了小川幾手技藝,就照樣把場面撐住了,這就是正宗魯班門的底蘊(yùn),深厚啊。”爺爺抽著旱煙袋,一通感嘆,直沒把魯班門吹到天上去。
“這么說來,現(xiàn)在小川應(yīng)該是沒什么危險了是么?”比起什么魯班門,我更關(guān)心的是小川是否安全。
聽到我的話,爺爺點點頭道:“差不多了,那女娃子心性純凈,幾手術(shù)法學(xué)得有模有樣,如今只怕沒有什么陰邪可以傷到她了。”
“哦,那我剛才好像還看到她提著刨子,”我看著爺爺說道。
“那也是老物件,很厲害的法器,張四火就是被那個東西傷到的。”爺爺對我說道。
“哦,真有這么厲害?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我看著爺爺問道。
聽到我的話,爺爺點點頭道:“也好,橫豎無事,就給你講講吧。這魯班門,平時的身份其實就個木匠,木匠平時要用到什么?尺子、鋸子、鑿子、刨子、刀子、斧頭、錘頭、墨盒等等,基本上,這些東西,只要是老物件,經(jīng)過的人手多了,就慢慢凝聚了罡氣,然后一代代傳下來,那就成了法器,可以驅(qū)鬼辟邪,百無禁忌。你當(dāng)古時候的木匠活好干么?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當(dāng)木匠的,走村過戶找伙計,背上就是一個籮筐,里面裝著的就是家伙什。這走村過戶的,難免經(jīng)常要走夜路,一來二去,這一門就摸索出了很多對付陰邪臟氣的辦法,漸漸就有了魯班門的說法。因為他們是木匠,就拜魯班為祖師爺,尺子叫魯班尺,斧頭叫魯班斧,墨盒叫魯班墨,都是有講究的。使用方法,外人一般都不是很熟悉,對付臟氣的時候,還有口訣,總之是很厲害。”
“那小川以后是不是也要當(dāng)木匠?”我有些好奇地問爺爺。
“那也不一定,不過,若是想要完全繼承那胡院長的衣缽,估計起碼得對木匠活熟悉一點,所以也不排除會當(dāng)木匠。”爺爺說完話,看著我道:“對了,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小川娘呢?還有你剛才身上那滿頭滿臉的肉醬是怎么回事?”
爺爺這么一說,我不覺是想起路上遇到的事情,禁不住滿心感嘆地對爺爺?shù)溃骸皠e提了,本來我是準(zhǔn)備抄近路,想要早一點趕到這里來幫您對付張四火的,結(jié)果抄近道還不如繞遠(yuǎn)路,近路比遠(yuǎn)路還費時間。費時間也就罷了,還出了岔子。”
“哦,出了什么岔子?”爺爺瞇眼看著我,饒有興致地問道,這老頭子似乎絲毫不擔(dān)心我。不過他老人家的反應(yīng)也沒啥不對頭的,畢竟我現(xiàn)在好好的,并沒有出什么事情。
當(dāng)下我皺眉整理一下思緒,隨即把我和陳玉在醫(yī)院遇到的事情先說了。
“我把陳阿姨留在醫(yī)院了,她身子太虛了,實在走不動路,我就讓她在那邊等我,然后我先趕回來,后來我為了趕時間,就抄了近路,走直道往這邊跑,中途就遇到一個飛頭降,差點著了道,它叫我名字了,我也應(yīng)了,然后它和我對眼,我一開始感覺渾身冰冷,好像是要死了,但是后來那桃木鈴起了作用,把它的勾魂術(shù)給破了,那飛頭降就被我砸死了,然后我跳過水溝,結(jié)果進(jìn)了一片亂墳崗,結(jié)果就在那亂風(fēng)崗里,您猜我遇到了誰?”我說完話,抬眼看著爺爺。
“是不是趙子涼?”爺爺瞇眼看著我問道。
“咦,這么說來,還真是你老人家讓他去的啊?”我有些好奇地問爺爺。
“是啊,是我讓他去對付飛頭降的,怎么了?”爺爺看著我問道。
“沒事,我就是覺得他有些奇怪,你知道他后來做了什么嗎?”我對爺爺說道,“他一開始倒是的確在對付飛頭降,只是,我們抓住一個飛頭降之后,他一會說飛頭降毒性大,一會說飛頭降瘟氣重,一驚一乍的,把我嚇得不行,后來還讓我用石頭把那飛頭降的腦殼砸開,把里面的森羅蟲拿個他。”
“嗯?有這種事?”聽到我的話,爺爺不覺是眉頭緊皺道:“他要森羅蟲做什么?”
“我也是很疑惑啊,還不止呢,后來我把那森羅蟲幫他裝瓶子里了,結(jié)果他搶到手里,掉頭就跑,那忙活活的樣子,就跟奔喪一樣,臨走連判官筆都不要了,這不,我還給撿回來了。”我說話間,指了指放在旁邊地上的判官筆。
聽到我的話,爺爺有些疑惑地沉吟了起來,好半天才怔怔道:“難道說,他也要煉降頭,但是這說不通啊,他是道士出身,本性并不壞,應(yīng)該不會做這個事情。那他要這個森羅蟲做什么?”
“嗨,原來你老人家也不知道,那咱們還是先別想了,這個人做事情一向很奇怪,誰摸得清楚?反正他說他還會回來找我的,等到時再問他吧。”我說話間,把衣服都穿好了,發(fā)現(xiàn)很合身,雖然樸素一點,但是因為是季北川給我的,所以總覺得美地很。
我穿好衣服,把桃木鈴重新戴上,把判官筆也洗干凈藏到了袖子里,那個裝蟲子的小瓷瓶也收了起來,然后才轉(zhuǎn)身看著爺爺?shù)溃骸盃敔敚€有個事情。”
“說吧,啥事?”爺爺看著我問道。
“就是趙子涼和陳阿姨,都說我體內(nèi)有蠱靈,還說什么蠱中三寶,說是很厲害,這個事情你知不知道的?”我看著爺爺問道。
聽到我的話,爺爺先是怔了一下,隨即嘆了一口氣,對我道:“知道。”
“哪來的?趙子涼說蠱靈是傳女不傳男,我體內(nèi)的蠱靈哪來的?”我看著爺爺問道。
“你奶奶傳給你的,本來沒指望你能接住,結(jié)果你還是接住了。不過,畢竟你是男孩,所以那蠱靈蟄伏了十幾年,沒起什么大作用,也就最近才有點效果。”爺爺對我說道。
“這么說來,還真是讓我猜中了,奶奶臨死咬我那一口,其實就是把蠱靈度到了體內(nèi),對么?”我問爺爺?shù)馈?
“差不多吧,”爺爺點點頭,站起身,有些感嘆地仰臉望著天道:“一手啊,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有很多疑問,但是,這些疑問你暫時就先藏著吧,不要問太多了,總之,以后你都會知道的。我不是藏拙不告訴你,只是擔(dān)心你知道了之后,會給你帶來壞處。你現(xiàn)在還小,有的時間,還是先歷練,等時機(jī)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爺爺又搬出那套說辭來,我都已經(jīng)懶得刨根問底了,當(dāng)下只是點點頭道:“趙子涼說那飛頭降毒性大,瘟氣重,我來之前已經(jīng)試驗過了,發(fā)現(xiàn)那飛頭降爛了之后,毒性其實并不大,基本上等于沒有。不過,我一共遇到了三個飛頭降,卻只干掉了兩個,還有一個鉆草層里跑掉了,不知道后面還會不會鬧事,你老人家可要小心一點,不要大意了,說不定張四火還會來搗亂。”
“嘿,”聽到我的話,爺爺嗆了一口煙,瞪著我道:“沒大沒小,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了?”
“我這是善意的提醒,”我說話間,和老人家逗了一下笑,隨即向屋里走去了。
“我和小川說說話,您老人家有事情就喊我,”我說完話,進(jìn)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點著煤油燈,光線昏黃暗淡,但是很溫馨。我一走進(jìn)去,就聽到“噓——”的一聲,然后看到季北川從里面的床邊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還一邊回身輕輕拍了拍床上躺著的兩個小孩。
那兩個小孩都是只有不到一歲大,還在懷里抱著,這會子已經(jīng)睡著了,季北川擔(dān)心吵醒它們,于是就對我示意了一下,然后我們還是來到了門外說話。
“一手哥哥,娘她怎樣了?”到了門外,季北川隨即抓著我的手,滿心擔(dān)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