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嬌嬌并不知戚墨有一塊玉佩還有位大能師傅,也不知那大能瞧不上她,她向來只顧及自己的感受。
她美目流轉,眸光瀲滟。年紀雖小但已能初見未來的灼灼風華。“戚墨哥哥,”她昨日家里剛遭了難,小臉還有些蒼白柔弱,她靠近戚墨,委屈巴巴地說,“這客棧的被子不干凈,我想要換個地方住。”
她低下頭,露出修長的脖頸,白嫩的脖子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看起來像是過敏了。
戚墨一愣,立馬說,“嬌嬌妹妹,我早上賺了些銀子,我們先去藥房買些治療過敏的藥,然后便帶你換個地方住。”
他臉色發紅,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楚嬌嬌,生怕她拒絕他,畢竟他沒照料好嬌嬌妹妹,是他的問題。
楚嬌嬌見他如此識相,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我們快去吧,我想立馬換個地方住。”
“好的,嬌嬌妹妹。你稍微等我一下,我付了兩晚的錢,我問下客棧老板能不能退。”
楚嬌嬌還沒遭遇過退錢這件事情,她抿著小嘴沒有說話,內心實際有點嫌棄戚墨的摳搜樣子,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嬌嬌妹妹,你站在那里便好,不用跟著我,我自己去問就行了。”
楚嬌嬌立馬作啄木鳥點頭狀,你還不快點去拿,誰要跟著你啊!
戚墨看著楚嬌嬌探出腦袋又縮回去,而眼神灼灼盯著自己的樣子有點好笑,心如同泡在溫泉里暖洋洋的。
楚嬌嬌沒等一會兒,戚墨就拿著錢袋子走了出來,楚嬌嬌訝異“這么快呀?”
“嗯,客棧老板比較知情達理。”戚墨微微一笑,“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戚墨帶著楚嬌嬌去了他熟悉的藥館。
藥館的伙計正打著盹,腦袋一低一低,旁邊放著杵藥的棍子和模具。
“這位兄弟醒醒,叫你師傅出來,我來配點藥。”戚墨語氣淡淡。
正在打瞌睡的人猛地驚醒,他揉了揉眼睛,應聲道,“好嘞,您稍等,我這就叫師傅去。”
不一會兒,出來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他捋著胡須,看了看戚墨的臉,頓時眼睛一亮,“老夫觀你氣運極佳,雖虎落平原,但未來不可限量!”
待在玉佩里的段老高傲地點了點頭,這可是他親自找的徒弟,若只是小成就,豈不是墮了他在修仙界的名聲。
況且,他這根骨,嘖嘖,萬年難有一遇。
戚墨聽著白須老人的夸贊合手抱拳道謝,“多謝,但麻煩先看下我…妹妹的病。”
白須老人這才注意到他面前的小姑娘,相比于他氣運極佳,這小姑娘卻是紅顏禍水之相,雖面容可愛但嬌縱任性,情債無數但無情冷漠。
白須老人沉默片刻,見那位氣運極佳的公子對著那小姑娘細心照顧,甚至可以說是低聲下氣的哄著,他已可見他未來情路坎坷,甚至可以說被拿捏的死死的。
但看他面相來說,又是桃花運旺盛,怪哉怪哉!
“這位小姐的只是簡單的粉塵過敏,將這草藥搗成藥泥,敷在患處,不出三日便會消退下去。”
“這藥可有什么副作用?”
戚墨將藥問的如此仔細,遭了白須老人一個白眼,“不過是一個治療過敏的普通方子,這藥都有副作用,豈不是太小瞧老夫的能耐了!”
“那便多謝先生了。”說罷,戚墨將幾粒碎銀放在楠木桌面上。
戚墨一只手拿著藥一只手牽著楚嬌嬌往神仙居走。
神仙居生意火熱,伙計忙的腳不沾地,老板卻大腹便便一步一彎腰地跟在一位臉色略顯蒼白的公子哥后面。
那位公子穿著一襲白色墨竹長袍,腰間掛著象征身份的碧色玉佩,面若敷粉,溫文爾雅。
“準備好天字號雅間。”老板朝著伙計示意,伙計連忙應聲,“好嘞,客官請跟小的上二樓。”
戚墨帶著楚嬌嬌等了一會兒,伙計才慢悠悠地踩著樓梯走下來,他懶懶地看了眼戚墨,“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住這邊價格最便宜的。”
“地字號第5間,你往右邊走廊走,最里面那間便是。”
伙計隨手一指,便回到柜臺前,打起算盤來,不再理會他們。
戚墨面色未變,楚嬌嬌小臉被氣的發紅,只覺得這伙計也忒敷衍了。
“一個窮小子帶著妹妹來住神仙居,沒錢還來裝闊氣。”他嘴里剛吐槽完,便見自家老板從樓梯上走下來吩咐道,“把最好的都緊著天字一號房,這人可是金都白家嫡長公子。”
老板的眼里泛著光,與云城半大不小的不同,金都可是最富饒的城池,其中四大家族中白家身份最為顯赫,擁有世襲的爵位以及富可敵國的資產。
“這位白公子怎么會來云城?”伙計好奇地問。
“貴人自有他們的安排,你打聽個什么呢,還不去干活!”老板面無表情地開口,揮手讓他離遠點。
“好嘞!”伙計連忙道。
“嬌嬌,你站在門口便是,這房間灰塵有點大,我收拾一下再進來。”戚墨像是個老媽子般,先將被褥整理好,又用濕布擦拭了楠木桌面、凳椅。
等戚墨將一切收拾好,低聲輕喚了楚嬌嬌兩聲,楚嬌嬌才仿若回過神來,她打量了一下房間,點了點頭,“謝謝墨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楚嬌嬌的眼神有些飄忽,但戚墨只以為她累了,他摩挲著口袋里的錢,他賺的錢還是太少,只夠訂一個房間的,他等嬌嬌妹妹休息了,再去找活干。
“好的,若是有什么事,便去碼頭找我,我晚上給你帶吃食。”
楚嬌嬌聽著他的話,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你出去吧。”
說完毫不心軟地關上了房門。
房門離戚墨的臉只有一點距離。
“這小妮子,今天竟然會說感謝了。”段老維持著日常的冷嘲熱諷,看著這位落難大小姐對著自己看中的徒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像使喚一只家犬。
戚墨臉色沉了沉,“嬌嬌永遠不用對我說感謝,是我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