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隱修等人進入了都城,發現城中百姓都在為明日的圣火大會進行著緊鑼密鼓的準備。
但因為昨日國師被打傷一事,得知那個罪犯現在就在城中,百姓們的神色都有些恐懼。
現在城中到處都是巡邏的禁軍,見到可疑的人就會去排查。
至于那個教堂,最終也被拆毀了,按教父的話來說,神明存在這個世界的證據消失了。
神明不會死,只會被遺忘。
封隱修頓下腳步,對眾人說道:“這樣吧,你們先去探查一下城內的情況,順便把住處尋到,我去一趟楊府。”
“去那里干嘛?”柳青芷有些不放心。
封隱修微微一笑:“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說完,他便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
楊府。
“你是說,國師要謀反?”
一位身材健碩的男人問道。
此時,封隱修正被五六個軍士壓著——沒辦法,不這樣根本進不來鎮國府邸。
“我憑什么相信你?”
那男人眸光掃過封隱修,只當是孩童的玩鬧。
“本將軍知道,連年大旱,百姓過得確實不好,若是想要騙些糧食,我大可允你,可這污蔑朝堂重臣——這罪過,你可擔待不起。”
見封隱修沒有說話,男人只是輕嘆一聲,揮了揮手,軍士們便退了出去。
封隱修活動了一下被壓疼了的肩膀,笑了笑。
“小孩兒,你笑什么?”
男人不解地問道。
“您相信我了。”
“何以見得。”
“因為您把不必要的人支開了,況且,您早就知道國師圖謀不軌。”
“國師行事確實有失體統,這幾年獨斷專權確也漸漸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但你要說他謀反,未免信口開河了。”
“您相信神明嗎?”
封隱修突然問道。
男人一愣,隨即皺了皺眉:“一個心靈慰藉罷了。”
“那你們為什么會有圣火大會?”
“那只是每個國師的封禮罷了。”
“你們既然有超乎自然的力量,那么就不應該沒有神明這一說,或者說,你們只是忘記了。”
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小孩兒,你的所有言論均是無稽之談,”
封隱修擺了擺手:“無論您相信與否,但我還是懇請您明晚親自去看看,在此之前,您可以把我當成一個要飯的無知孩童。”
男人沒有說話,眼睛死死地盯著封隱修。
“那么,我現在可以領取您恩惠的飯食了嗎?”
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良久,他收回了目光:“來人。”
一名軍士推開了房門。
“帶這個小孩去領飯食。”
“遵命,請。”
那名軍士隨即領著封隱修退了出去。
男人回憶著剛才封隱修的話語,陷入了沉思——神明?那如果有國師這樣的人存在,又為何沒有神明?忘記了?我究竟……忘記了什么?
領了飯食的封隱修走出了楊府,此時天空依然如傍晚,空氣中確透著絲絲寒意。
封隱修明白,鎮國公已經相信了自己,懷疑一旦產生,罪名早已成立。
除此之外,封隱修還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問題——所有人都不認可這個神明的存在,并且每個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教父又說過,二十年前神明依然存于世間,并且他作為眷者游走于世間,傳播神明的意志。
那么,導致所有人全員失憶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便是神明留存于這個世界的證據已經消失了,神明與這個世界的聯系中斷了,換句話說,神明已經在這個世界中徹底死亡。
“看來時間不多了。”
封隱修一邊想著,一邊尋找著封林居等人。
柳青芷這個時候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了封隱修的腦海中。
“青芷姐……”
封隱修有些驚訝。
“不必驚訝,獸元本身就可以無視距離的限制回到宿主的意識中。”
封隱修恍然地點了點頭。
“走吧,我跟你說怎么去我們那。”
“啊……你們怎么找到住處的?”
封隱修有些疑惑他們的效率未免太高。
“這個嘛……”柳青芷笑了笑,“當然是一些很溫柔的手段了。”
……
——
皇宮。
幾個小時過去了,天色依舊是昏暗的,并未因時間的流逝而變暗或變亮。
大殿內,光線十分昏暗,全靠幾排閃爍的蠟燭照明。
一個身形有些瘦弱的男人坐在大殿的龍椅上,看起來十分虛弱,他頭上的冠冕也有些歪了,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那兒——此人便是這個國家的皇帝。
而他的面前,即龍椅下方——大殿的正中間,站著的那個老者便是國師。
“你為何又來了。”
皇帝問道。
“陛下,老夫前來,還能是為什么,自然是您的玉璽了。”
“放肆!”
皇帝喘著粗氣,神情憤怒。
“朕還沒死呢!你好大的膽子!”
國師不緊不慢地說道:“陛下,我想你還是保養好龍體,既然你還是不肯主動給我,明日我將親自取……來人!”
一隊禁軍隨即便走了進來。
“將陛下好生看管。”
“遵命。”
“司馬志,你不得好死!”
皇帝只得大叫著發泄,但他的身體早已無比虛弱,隨即便是重重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