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的想法一出,瑾樂和暨白的眼里都泛著寵溺的柔光。罷了罷了,都隨她去吧。
近千年來的仙魔之戰(zhàn)與萬年前相比不過是小打小鬧,終不及當年神界被滅族。
然而這千年來亦是血流成河,六界各族都傷了元氣。
仙帝是個儒雅的大叔,一張標準的國字臉,同時畜了一撮胡須,看起來十分嚴厲。
就是這樣一個上位者,率領(lǐng)了一干大臣早早等在了南天門,拋下一切繁瑣事物來迎接瑾樂,可見他對瑾樂的看重。
前任仙帝是個失敗的君主,風(fēng)流多情,和他的后宮三千佳麗有了幾十個孩子,造成了后面諸子奪嫡的慘烈局面。
一場殺戮下來,只剩下現(xiàn)在的仙帝和瑾樂的母親。或許是因為他們是這世上彼此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又或者是怕世人罵他殘暴不仁、手足相殘,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寵到了極點。
那個女人還是讓仙帝失望了,為了爭奪她丈夫的寵愛,不惜對自己的孩子下毒陷害另一個女人,甚至出賣整個仙界。當年若不是瑾樂阻止了這一切,后果難以想象。
朝朝的腦海里快速閃過這段比較隱秘的往事,心里有了計較。仙帝對瑾樂是發(fā)自真心的好,謝她救了仙界數(shù)十萬生靈,這個陣仗也是做給魔族看的,他要所有人明白瑾樂不是他們招惹得起的。
由于朝朝和暨白兩人拼命降低存在感,幾乎沒有仙家注意到他們。
朝朝察覺到仙帝投過來的審視的目光,正對上他的眼睛。心里明白仙帝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血脈,但是沒有計較,想必也是為了瑾樂。
一群神仙聚在南天門,熱鬧是熱鬧了些。為了不打擾仙帝和瑾樂相聚,眾仙家各自散去,朝朝跟著大部隊來到了一處偏殿。
看著相談甚熟的舅甥兩兒,朝朝的眼神來回晃蕩。這個時候最該出現(xiàn)的卻不在,難道還在玩泥巴?
其實真的是朝朝想太多了,當時那個年紀的仙童都是什么都不懂的,只知道玩,像瑾樂這樣早熟的實在是變態(tài)中的變態(tài)。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瑜熙是她的親爹啊,朝朝怎么會承認。明明這兩個是龍鳳胎,差距卻是實打?qū)嵉拇螅拮约翰皇氰獦范亲永锍鰜淼模瑸槭裁床荒芾^承屬于她姑姑的優(yōu)良基因?
呵呵,話扯遠了,就沒見過這么混的哥哥,親妹妹失蹤了五百年也不來看看,朝朝心里把她親爹數(shù)落了無數(shù)遍。
不過,瑜熙混的有點超乎想象。人都快走光了,他才匆匆趕來。朝朝眼力好,老遠就瞧見了風(fēng)塵仆仆趕來的騷包的大紅身影。總的來說她也只見過瑜熙小時候一面,沒有認出來他。朝朝瞧著,怎么感覺這個正在靠近的家伙像是在逃難啊。
“妹妹,我回來了,看看哥哥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男子大嗓門一吼,在場的仙家均是一臉頭疼的表情。
“嘿嘿,哥給你道歉啊,哥錯了,小瑾兒。你不是也把我打了一頓嗎?別生氣了好不好?”瑜熙一臉希冀的看著瑾樂,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朝朝表示,完了,她更嫌棄他了,怎么看都有點猥瑣,不過她很好奇這人怎么招惹到瑾樂了。
眾仙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位爺掏啊掏,從他的袖子里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他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妹子,等等啊。”
半晌,終于找到了一個小盒子。他殷勤的把盒子遞過去,某種程度上朝朝和他不愧是父女,狗腿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瑾樂面上看不出表情,大方的接了過來。兩張臉八分相似,性情卻找不出一絲相似點,也是忒不像兄妹了。
雖然瑜熙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子弟,但是對這個失蹤已久的妹妹也是掏心掏肺的。盒子剛到瑾樂手里,最外面一層包裝脫落了,露出了里面精致的小玩意兒。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建筑,有點像水車,每一個支架上有一個小房間,底座放有一塊靈石。輕輕撥動開關(guān),這個小東西竟然轉(zhuǎn)動了起來,隨即傳來一陣輕快的音樂。
是個稀奇的小玩意兒,很討女孩子歡心。朝朝聽著,覺得這個小玩意兒有點似曾相識,歡快的樂聲十分熟悉。她自己就有個類似的玩具,也是個很奇怪的建筑,四匹漂亮的小馬駒圍著一根粗大的柱子轉(zhuǎn)動,就是發(fā)出的同樣歡快的樂聲。
是八音盒,她記得這是有人特意給她做的玩具,怎么就想不起來了呢?
仙娥們聚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會唱歌的“水車”,毫不掩飾眼里的驚訝。
瑜熙很滿意他引起的一系列效應(yīng),除了朝朝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他頓時起了興趣。
“這位姐姐,可是有什么煩惱?我有什么能幫你的嗎?”
朝朝僵了半邊身子,瑾樂覺得自己的手又癢了,暨白看著瑜熙的眼神變的深邃,仿佛要把他穿透。
一時間,瑜熙感到氣氛有些僵硬,識趣的走開了,只是看著朝朝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舍。
朝朝總算明白他是怎么惹到瑾樂了,確實欠揍,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她的老爹會是這個樣子。
她更沒想到的是,瑜熙剛剛在外面惹的麻煩也是夠棘手的,所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仙帝看出了暨白的身份,這幾天拉著他談人生,談理想,瑾樂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朝朝閑的慌。哦,還有瑜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三番五次的來找她。
朝朝覺得自己不能忤逆長輩,只好躲著他。想當初她可是個小霸王,得罪她的人都被她的鞭子抽的不敢再說半句閑話,誰讓她背靠大樹好乘涼。現(xiàn)在真是抹了把辛酸淚,她的小樹苗還在茁壯成長呢。
濃郁的魔氣逐漸聚攏,嬌俏的美人兒端的是英姿颯爽,不見半分魔族的妖冶,反而有一股出塵的氣質(zhì)。
朝朝吃驚的看著眼前高挑的身影:“怎么是你?這里可是仙界,你這么直沖過來膽子也太大了吧。”
朝朝經(jīng)常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沒有人能聽懂她在說什么,有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么意思,因此她常常感到很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