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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幽靈身份

1

“嗯。是不是趕不上你漂亮?!?

郭蓉蓉咬牙切齒,怎么聽著丁潛是在諷刺她呢。

蔣雨馨看見丁潛頭纏紗布的慘樣,心里充滿內疚,跑到病床前,關切地問:“丁醫生,你不要緊吧?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郭蓉蓉聽她嗲聲嗲氣的說話心里就不爽,看見兩人手握著手十分愜意,更是來氣,大聲道:“喂,你別趴在病人身上,別碰他腦袋……”她走過去一把拽開蔣雨馨,“他現在身受重傷,千萬不能碰,你這樣搖他腦袋,碰他傷口都是不行的?!闭f著抱著丁潛的腦袋搖來搖去,還在受傷的大包上按了兩下,讓丁潛叫喚兩聲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看得蔣雨馨一驚一乍的。

“哎呀,哎呀,行了行了。她都知道了?!倍撟o住腦袋,怕郭蓉蓉把他腦袋玩兒死,“你趕緊說那個男的吧。剛才說到哪兒了?”

郭蓉蓉折騰夠了,也消氣了,才開始接著剛才的話說:“他叫徐放。剛從武警部隊轉業回來。難怪把你修理的那么慘,你哪兒是他的對手啊?!?

“武警部隊轉業的?他在什么單位的上班?”

“鐵路局,車務段,當一個副科長。你們進的那個房子是他年初買的二手房,剛裝修完,準備做婚房用?!?

“你是說他要結婚了?”

“聽說是今年要結婚吧?!?

“他平時都和她未婚妻在一起嗎?”

“這個我還不清楚?!?

在一旁聽他們說話的蔣雨馨湊過來,問郭蓉蓉:“我能看看這個房主人的照片嗎?”

“你看他照片做什么,你昨天不是見過了嗎?”郭蓉蓉白她一眼。

蔣雨馨對面前這個長得不大,蠻橫霸道的小女警有些犯怵,鼓起勇氣說:“昨天在他房間里太黑了,他躲在窗簾后面,突然跳出來就把丁醫生打倒了,然后他就跑出房間報警去了,我根本就沒看清他長什么樣……”

“你就算見了他又能怎樣?”

“她見過那個跟蹤她的可疑男人。”丁潛說,“她想確認那個人和襲擊我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親眼見過跟蹤你的那個人,你能認出他?”郭蓉蓉目光馬上轉向蔣雨馨。

“那個人當時戴著帽子,帽檐很低,我沒有看清他長什么樣,好像歲數不是特別大,個頭比較高,有點兒駝背。我想,我要是能看見這個人,我就能認出他?!?

“那好吧,我想辦法讓你們見面……對了,聽說你妹妹失蹤有一個星期了。”

“是?!?

“那她有沒有給你們發過短信?”

“有過一回?!?

“是不是陌生號碼發的。”郭蓉蓉急忙問。

“是,”蔣雨馨有些激動,“她說,‘姐姐,救我!’”

“然后呢?!?

“沒有了?!?

“就這些?沒有了?”

“嗯。沒有了?!?

“那不對啊。你妹妹難道沒有向你們要贖金嗎?”

“贖金?沒有???”

“你說的贖金是什么意思?”丁潛插嘴問郭蓉蓉。

“是這樣,我們調查的數起女人失蹤案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她們失蹤一兩天之后,她的家人就會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用失蹤女人的口吻告訴家人趕緊準備多少錢救她,要不然罪犯就會殺死她?!?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一開始沒人相信,都以為是詐騙電話。但是隨著失蹤的人越來越多,被害人家里都會收到這樣的短信,就不由得人們不信了。從這一點說明兇手非常狡猾,從來不親自給失蹤女人家里打電話要錢,都是逼迫被害人來發短信。所以說,這其實是一起連環綁架勒索案?!?

“有人給罪犯交贖金嗎?”

“有一家人交贖金了,按照短信里指定的地點放了20萬。可惜他們之后才報的警,等警察趕到時,這筆錢已經被罪犯取走了。”

“罪犯后來把人放了嗎?”

“沒有。失蹤的這些女人迄今為止沒有一個被找到的。不過其中兩個我們曾經收到她發短信用的手機信號,但是信號很弱,斷斷續續的,后來都消失了。我們現在只能確定這兩個人女人還在市區,但無法鎖定她們的具體位置。至于其他人,更是杳無音訊。最早發生的失蹤勒索案到現在已經有5個月了,陸陸續續失蹤了十幾個人了,雖然還沒有跡象表明她們遇害了,但是我們不得不做最壞的判斷,罪犯總不能把這十幾個女人都囚禁起來吧,那簡直不可思議……”

“歸根結底,杜志勛現在肯定也束手無策,要抓狂了吧。”丁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樣的案子誰碰到誰頭疼,這個罪犯就像幽靈一樣,沒有固定的作案模式,你都不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突然就出現了……”

“這么說來,你們這次說不定還得請我幫忙呢?!?

郭蓉蓉望著丁潛得意揚揚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問:“怎么,你找到線索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丁潛的目光瞄瞄蔣雨馨。

“她?”郭蓉蓉有點兒將信將疑,“她妹妹嗎……并沒有發短信要贖金,這不符合罪犯的作案模式啊,我懷疑她未必是被人綁架了,就算被綁架,也可能不是同一個罪犯。”

丁潛笑笑:“你知道宋玉林為什么總向你們推薦我嗎,我又不是專業的警察出身?!?

郭蓉蓉不明白他為什么一下轉到這個話題上,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我也有點兒搞不明白。你一個心理醫生,勉勉強強跟犯罪心理掛上點兒鉤吧,我們又不缺少精通犯罪心理的警察。杜志勛就研究犯罪心理,為什么非要找你呢?!?

“因為,我有想象力。”

“……”

“推理斷案看似是一件很科學很嚴謹的過程,正因為如此,你們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警察才更容易不知不覺間鉆進牛角尖。我不是專業的警察,我看案件只用一個門外漢的視角,所以,我比你們更有想象力?!?

“想象力……”郭蓉蓉似懂非懂地琢磨著他的話。

2

“蔣雨馨的妹妹也許是故意玩兒失蹤,也許是真被人綁架了,也許并不是同一個罪犯,所以你們不想浪費精力調查她,怕被誤導了。但我就會把這當成一條線索,認真調查每一個值得懷疑的物證和嫌疑人。說不定什么地方就能發現線索。”

“好吧,我又被你說服了。我帶她去見見那個房主?!惫厝責o奈道。

她大眼睛轉悠轉悠,馬上又兇巴巴地問丁潛:“你該不會是因為人家打了你一頓,想要借機報復吧。”

“怎么會呢?!倍撀冻鋈诵鬅o害的表情。

平江市城南公安分局,刑警支隊。

徐放接到城南公安分局電話,讓他來公安局一趟核實一下情況,他以為是警察要收監昨天晚上闖到他家里來的那兩個人,要他再詳細做一遍口供,沒多想便很爽快地來了。

一個警員帶他進了問訊室,里面已經坐了4個人,其中一個馬警官他昨天見過,就是他接到報案趕過來的。

馬警官身邊坐著一個年紀輕輕,大眼睛小V臉,長得很萌的小女警。年紀也就20出頭,不過派頭很大,大咧咧地靠在椅子上,仰著小臉打量人,好像領導一樣。

他的目光又落在另外兩個人身上。

女孩花容月貌,楚楚動人,男的頭纏紗布,似乎剛剛受了傷。兩個人都心平氣和地坐在那里,也沒有戴手銬。

他愣了一下,突然臉色變了,指著兩人大喊大叫:“你們,就是你們這兩個盜竊犯。警察同志,快把他們抓起來!”

“……”

看馬警官和那個小女警無動于衷,他更急了:“喂,你們怎么不動啊,就是他們倆昨天晚上闖到我房間里作案的。幸虧我昨天回趟家,要不然家里值錢的東西還不得被他們洗劫一空啊……這個男的被我打昏了,然后我就報警了。千真萬確就是他們,你們快抓他們啊!”

馬警官臉色尷尬,看了看郭蓉蓉。郭蓉蓉指指對面的椅子,對徐放說:“徐先生,你先坐,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徐放一臉費解地看看她,又看看馬警官,不情愿地拉把椅子坐在了郭蓉蓉對面,嘴里還不停地抱怨:“真搞不懂你們,放著罪犯在眼前不問,非得找我來折騰我,我還要上班呢?!?

郭蓉蓉一笑置之,問:“徐先生,你昨天什么時候回的家?”

“6點多吧,我下班以后去的。”

“聽說那套房子是你的婚房,你是打算今年要結婚用嗎?”

“是啊?!?

“你買這套房子有多長時間了?”

“上半年買的,不到半年吧。”

“買完之后你就住進來了嗎?”

“沒有,我重新裝修了一遍,然后就擱在那里放甲醛通風了。從來沒有住過?!?

“那你把房子讓給別人住了嗎?”

“沒有。這半年多以來,房子一直都空著。”

“你經常回來嗎?”

“喂,我說你翻來覆去凈問我這些沒用的干什么,你不是找我來做證詞,要給這兩個人定罪的嗎?怎么搞的我跟嫌疑犯似的?”徐放不耐煩地說。

“你只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如何給嫌疑人定罪是我們警察的事情?,F在請你回答剛才那個問題,你最近半年多經?;貋韱??”

徐放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說:“偶爾?!?

“不算昨天,你最近一次回來是在什么時候?”

“上周?大上周?我記不清了。”

“請好好想想?!惫厝卣Z氣堅定。

“大上周吧?!?

“周幾。”

“那我可記不住了。”

“你回來就直接到新房了嗎,有沒有跟什么人接觸過?譬如說,跟鄰居聊天,去過小區超市買東西什么的?”

“沒有,我回家看一眼就走了。沒跟其他人接觸過?!?

“你沒在小區里面轉悠過嗎,沒跟什么人說過話,譬如說……年輕女孩子。”

“喂,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聽你說話,就像當我是罪犯一樣。拜托,請你搞清楚,我才是報案人?!?

“我知道,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什么人都沒遇見過。”

“那么這位小姐你之前見過嗎?”郭蓉蓉指指蔣雨馨。

徐放扭頭瞧著蔣雨馨,他40歲左右,長得人高馬大,臉色黝黑,小頭方下巴,看著有股戾氣。

他不陰不陽地瞅著蔣雨馨,可能是覺得她長得好看,多瞅了幾眼,但是目光中卻沒有善意。

蔣雨馨本能地往后縮縮。

郭蓉蓉問蔣雨馨:“是他嗎?”

“好像……好像……”蔣雨馨有點兒不敢和這個男人對視,說話支支吾吾的。

郭蓉蓉對徐放說:“徐先生,請你站起來一下?!?

徐放到現在終于明白怎么回事兒了,氣得拍起桌子:“啊,合著你們找我來是把我當罪犯了是不是。你們這幫警察胡搞什么啊,沒弄清楚事實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他們兩個才是罪犯。你們怎么反過來懷疑我,還讓一個女罪犯當證人!你是想污蔑我嗎,沒門兒,我有哥們兒就是公安局的,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丁潛這時候開口了:“徐放,沒弄清楚事實的是你,這不是一起入室搶劫。昨天晚上,我們是在搜查嫌疑人,結果找到了你家。在你臥室的床上發現了很多繩子還有針線。你裝修房子用不著這些東西吧,你應該先回答我們,你用這些繩子做什么?!?

“繩子,什么繩子,我不知道有什么繩子?!?

“你剛才也說過,這棟房子在你裝修之后就沒有人住過,除了你之外不可能有人把繩子放在床上。你說不知道,這明顯不合理?!?

“我……我上次回來,床上還什么都沒有呢,怎么這次就多出來繩子了,我也搞不懂啊??隙ú皇俏夷脕淼睦K子?!?

“門鑰匙都誰有?”

“只有我和我女朋友……會不會是我女朋友拿的繩子啊……對,不是我那就肯定是她,肯定是她……”

3

丁潛笑笑:“只不過是幾卷繩子而已,我們又沒說是行兇的證據。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徐放一下被噎住了。

“還想多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在床上做過什么事情,譬如說,你曾經帶過女人回家過夜,不小心把床單和地板弄臟了……”

“喂,你不要瞎說。我從來沒做過那種事情?!?

“你看你,又緊張了。我又沒有特指是哪個女人,你帶你未婚妻來新房,即使親熱一下下也理所當然啊。”

徐放狠狠地瞪了丁潛一眼,似乎覺得給他腦袋打成那樣還是太輕了。

他問郭蓉蓉:“這不就是入室盜竊嗎,怎么又說不是,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實在搞不懂你們在查什么?!?

郭蓉蓉說:“最近一段時間,有女人陸陸續續神秘失蹤,這位蔣小姐的妹妹也失蹤了,就在昨天,這位蔣小姐也被人跟蹤了。后來她發現跟蹤她的人躲進了你的房子。當天晚上,這位蔣小姐進你家調查想要收集證據,還有這位丁醫生也來幫忙,結果,他們在你的床上發現了那些繩子,然后就被你襲擊了。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經過,雖然是你先報的警,我們也一樣要調查你?!?

徐放原本還很沉穩,聽了郭蓉蓉的話,終于有點兒坐不住了:“這……這怎么可能,你是說罪犯躲進我家里了嗎,這不可能。他都沒有鑰匙,怎么躲進我家里?”

他說出這句話,發現郭蓉蓉、丁潛和蔣雨馨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馬上意識到說錯話了:“唉,你們別胡猜,天地良心,我可沒有跟蹤這位小姐,我一個要結婚的人了,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情……肯定是其他人做的。”

“你家的鑰匙只有你和女友有,其他人又怎么可能進到你家里去?”

“那……說不定他會撬門開鎖呢,或者是從窗戶爬進去的……”

還別說,蔣雨馨和丁潛就是從他家的陽臺窗爬進屋的。

“不可能。”蔣雨馨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忽然大聲說道,“我當時追那人追得很緊,他沒有翻窗戶,肯定是穿進樓洞里了。你家就住在一樓,如果他在樓洞里撬鎖頭,我肯定能發現。可是他卻跑進你家了,還在里面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拿著望遠鏡在窗戶那兒窺視我家,我都看見了?!?

徐放臉色蒼白。

“不,絕對不是我,我根本沒在家,我也沒有偷窺你,那絕對是另外一個人。”

郭蓉蓉注視著徐放,說:“我們的人檢查過了,你家的防盜門沒有任何被撬的痕跡,現在根本沒有一丁點兒證據能證明有另外一個人存在。而你家里多出的那些繩子和不該有的東西,你又解釋的前言不搭后語?!?

“你……你們……”徐放忽然發飆了,“我知道了,肯定是這兩個人反過來想栽贓我,什么被人跟蹤,都是他們胡編的,這位女警官,你可不能輕易相信他們,中了他們的奸計啊?!?

“不要跟我轉移話題?!惫厝乩淅涞卮驍嗨?,“在你家里發現可疑的東西,你一會兒說是你女友留下的,一會兒又說別人栽贓你,我憑什么就不能懷疑是你在誣陷別人呢?調查你理所當然。”

“你……”徐放讓郭蓉蓉說得理屈詞窮,氣得臉紅脖子粗。

“徐放,站起來!”郭蓉蓉忽然抬高嗓音,大眼睛也瞪了起來。

徐放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郭蓉蓉問蔣雨馨:“現在你好好看看,跟蹤你的是不是這個人?”

蔣雨馨還有點兒怕徐放,看見他那一對發狠的眼珠心里就打怵,不敢直視他。

郭蓉蓉說:“不用怕,這里有我呢,看不清臉就到前面來,你就好好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跟蹤你的人。”

有了郭蓉蓉打氣,蔣雨馨膽子也大起來,繞著徐放看了兩遍,從不同的角度打量他,她皺著眉,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

看了半天,她也不吱一聲,欲言又止。

郭蓉蓉等不及了,問:“怎么樣,像不像昨天跟蹤你的那個人?”

“個頭兒差不多,也是這么高,側面看他也有點兒駝背,像……”

“哎!你這娘兒們胡說八道,我根本沒見過你!我什么時候跟蹤你了?”

徐放瞪大眼珠子,一股要吃人的架勢,把蔣雨馨嚇得后退了兩步。

“閉嘴!”郭蓉蓉喝止他,又問蔣雨馨,“那你敢肯定是這個人嗎?”

“我……”蔣雨馨漲紅著臉,支支吾吾,“那人當時……當時戴著帽子蒙著臉,我看不清他長相。身高上來說,確實有點兒像?!?

“你還胡說!”徐放氣急敗壞地罵。

蔣雨馨臉色蒼白,有點兒不知所措。

“既然這樣,徐先生,我們暫時要留你在公安局進行詳細調查,希望你能配合我工作。”她扭頭問馬警官,“你沒有意見吧,馬警官?”

“沒有,沒有。就按照你說的辦吧?!瘪R警官心里不太滿意,但是知道郭蓉蓉是省廳下來的,來頭不小,也不好反對。

徐放想發作又不敢,攥緊拳頭,目光死死瞪著蔣雨馨,一腔怒火都對準了這個女人……

郭蓉蓉把徐放帶到了市公安局刑警隊,這里有專門進行DNA化驗的設備。

杜志勛和特案組警員這些天也在這里辦公,丁潛不想跟他們見面,和蔣雨馨待在一樓傳達室里等消息。他把包頭的繃帶摘了,這個樣子實在影響美觀,本來也沒大礙,就是起了個包,破點兒皮。

郭蓉蓉說一有消息就通知他們,結果走了就沒影了,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

蔣雨馨等得十分著急,不停地問丁潛:“丁醫生,你覺得那個人到底是不是綁架我妹妹的人?”

“你不是追蹤過他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我也不確定,覺得他有點兒像,又拿不準,別是我認錯人了,那可真對不起他了。我看他都氣壞了?!?

4

“他不是氣,他是害怕。”丁潛若有所思道。

“害怕?”蔣雨馨扭過頭吃驚地看著他。

“他的激動只是一種外表上的掩飾?!?

掩飾什么?蔣雨馨想問,這時候有人進來了。

等了大半天,終于有人來了。

可是進來的不是郭蓉蓉,而是冷艷法醫柳菲。

她習慣地套了一件白大褂,長發披肩,一張臉極美、極冷。

她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丁潛,不由得稍稍一愣。冷漠的神情總算有了瞬間的緩和,瞬間之后,她又恢復了冷漠,只是稍稍在丁潛身邊的蔣雨馨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問丁潛:“郭蓉蓉呢,她去哪兒了?”

“她說去等著拿樣本結果,還沒回來。”丁潛說。

“哦,DNA樣本就是我化驗的。杜組長臨時找她有事兒,她離開了一會兒,讓我檢查完來傳達室?!?

“那結果是怎樣的?”

“你們在徐放臥室找到的那些繩子我都檢查過了,繩子上有磨損,纖維中發現了很多皮屑,可以確定這些繩子用來捆綁過人,但是皮屑的DNA提取就比較麻煩了,還需要派人去那些失蹤女人的家里尋找DNA樣品,逐一進行比對,看看有沒有能匹配的,這個化驗未必能成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我聽說還發現了幾處精液的痕跡?!?

“在床邊地板上發現的。不過DNA檢查出了點兒狀況……”

“什么狀況?”

“徐放的精液樣本檢查不出精子,很巧的是,案發現場發現的精液樣本也檢查不出精子。”

“怎么會這樣,徐放身上有什么病嗎?”

“不是有病,而是做過結扎手術。這樣的男人即使能射精也不能生育,他的精液里沒有遺傳基因,也就是DNA。”

蔣雨馨激動地站起來:“那是不是就能證明他是罪犯了?!?

柳菲冷冷看了她一眼,問丁潛:“她是誰?”

“她妹妹也失蹤了。她昨天還被一個可疑的男人跟蹤過?,F在想要確定是不是這個叫徐放的人?!?

柳菲對蔣雨馨的態度稍有緩和,解釋道:“做過結扎的男人并不只有徐放一個人,罪犯也一樣可能做出結扎手術。沒有了精子的精液里只剩下前列腺液,提取DNA的難度就要大很多了。而且,這些樣品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所以提取不出DNA了?!?

“我雖然不懂你說的那些醫學知識,但我知道那是他的房子啊,除了他不可能有其他人進去過的。那些繩子肯定是他用來綁人的。這不就是證據嗎?”蔣雨馨都有些情緒失控了。

“這只是間接證據,不是直接證據。還有那些繩子到底是不是用來綁架女人,現在還不做最后斷定。一切的線索目前都不足以給徐放定罪,所以,有可能釋放他?!?

蔣雨馨更急了:“那些繩子當然是用來犯罪的,要不然用繩子綁人干什么?”

看著蔣雨馨一本正經努力爭辯的表情,沒想到這姑娘還挺純潔,柳菲無奈地看著丁潛,實在沒法解釋了。

“咳咳,是這樣,”身為蔣雨馨的心理醫生,丁潛盡量用委婉的方式來解釋,“有些男人和女人呢,比較喜歡在對方身上綁個繩子啦,用個小皮鞭呀什么的,增進彼此的好感……”

蔣雨馨更加不理解了:“那還叫什么朋友,那不是虐待嗎,哪有什么好感?”

柳菲聽不下去了,說一句:“我先走了?!鞭D身要離開,給丁潛充分的時間解釋。

這時候,就聽丁潛悠悠道:“不過,倒是有一點讓人覺得奇怪,他如果只是用這些繩子玩耍,為什么審訊他的時候不直說呢,反而推三阻四的?”

柳菲微微一怔。

“如果我是杜志勛,我會查查這個男人的背景,看看他以前是做什么的。一個差不多40歲的男人怎么才準備結婚呢?”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組長的?!?

柳菲說完要走,丁潛忽然說:“等一下,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柳菲哼道:“不就是欠你一頓飯嗎,忘不了你的。”

柳菲一甩長發,氣呼呼地走了。

蔣雨馨莫名其妙地看著柳菲離去的背影,好奇地問:“丁醫生,她怎么欠你一頓飯呢?”

“我跟她打賭,她輸了。”丁潛笑呵呵地說。

“……”

既然檢查結果出來了,丁潛也不想待在這里,給郭蓉蓉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和蔣雨馨先走了,有什么事兒再聯系。

沒想到短信剛發過去,郭蓉蓉馬上就給他回了一個電話:“你現在趕緊上3樓,我在那兒等你!”

丁潛不想跟他們見面,覺得她在故弄玄虛,說:“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沒等掛電話,郭蓉蓉那邊大聲道:“你至少得把那個姓蔣的女孩兒送上來吧,這件事情跟她有關。”

丁潛看了看蔣雨馨,問郭蓉蓉:“什么事兒?”

“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失蹤女人的手機信號了?!?

這個消息不亞于晴空驚雷。

即便不是因為蔣雨馨,丁潛也確實想去看看,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好奇在蠢蠢欲動。

郭蓉蓉在3樓樓梯口等著他們,一見面就說:“剛才杜組長把我叫過去,幫助技術員核對那些失蹤女人用過的手機,看看剛剛鎖定的這個信號可能是哪些失蹤女人用過的手機。”

“你是說相同的手機不止被一個人用過?”丁潛問。

“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好像是我們的技術人員一直在通過SIM卡來尋找失蹤者。但是有記錄顯示,不同的失蹤女人用過相同的手機號碼……”

郭蓉蓉看了蔣雨馨一眼,說:“她妹妹不是也失蹤了嗎?讓她一起來看看吧?!?

蔣雨馨馬上緊張起來,和丁潛一起跟著郭蓉蓉來到了技術偵察科。

技術員們正在通過電腦操作定位儀器,縮小手機信號出現的范圍,杜志勛和其他特案組的組員在一旁參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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