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要我們給你打假成績你才滿意嗎，卡琳同學(xué)？”

她看見旁邊的可莉，她在竊笑。

卡琳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但她也不敢輕易和老師鬧僵。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僅僅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嗎？身份就寄予了她所想要的“物質(zhì)”嗎？

她張了張口，但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她激動了，因為激動，反而被人噎住了喉嚨。但她心里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過程，她平靜地和老師據(jù)理力爭。

結(jié)果是一樣的……

“這次，就讓可莉過去。看看你現(xiàn)在的瘋樣子，我更覺得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可莉更能代表我們學(xué)校。可莉，你要好好表現(xiàn)，知道了嗎？”

可莉甜甜一笑，在那么一瞬間，卡琳甚至覺得她的聲線都是裝出來的，那種又細(xì)又尖的聲音從她口中吐出：“我會的。”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卡琳：“不要這么激動啊，你也有其他機會參加不是嗎？為了學(xué)術(shù)理論，我們都得加油。”

是啊……都得加油。

卡琳生硬地點點頭，擠出一個微笑，她甚至覺得臉上肌肉發(fā)硬，都沒讓她笑出來：“我會的，你也要加油。對不起，我激動了。老師，對不起。”

“知道錯了就好。再接再厲吧。好了，你們可能也要上課了，趕緊回教室吧。”

可莉拉起了卡琳的手，向老師禮貌點點頭，小心推開了門。

學(xué)著可莉的樣子，卡琳也這樣做。

可是心里很難受。

像是背叛了自己。

是啊，早就不得不，背叛自己了。早就，不是自己了……

一出辦公室門，可莉便松開了卡琳的手，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此時，對卡琳而言，一個人反而更加輕松。

其實……她也把路看得太窄了。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家族那邊的名額，她可以去試著爭取一下。

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

“對不起！”

再一次的，少女喊出來。

“再也不會等待了，再也不會抱有天真的幻想與希望了！”

少女忽然擦干了眼淚。

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艾莉娜皺皺眉頭，拎起卡琳臉龐兩邊的肉，想扯出一個像樣的笑臉。

不過，怎么看也不像……

“噢里落濃共喊么啦（艾莉娜你干什么啦）！”

“沒什么。”艾莉娜拍拍小姑娘的頭，哎，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雖然她自己……心理年齡某種意義上其實不相上下好吧？

“知道嗎？被欺負(fù)了，就算打不過，還是要喊出來，吼出來。要震懾住他們才有力度知道嗎？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fù)的！你是有骨氣的！”

“大吼大叫不成體統(tǒng)……”

“那不是什么體統(tǒng)。”

“打不過也沒有膽量震懾……”

“那就壯膽子。”

“我想追求自己的東西……”

“那就不要在乎他人的眼光。”

“我沒被別人看到過……”

“那就先自己看好自己。”

“艾莉娜……”

“喊堅定點好嗎？聲音太小啦！聽——不——見！”

“艾莉娜！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卡琳好像是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哪個宿舍深更半夜在吵？”

聽到宿管氣勢洶洶的聲音，卡琳一點也沒有害怕，她忽然笑了出來。

真正的笑容，綻放于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