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切磋,咱們就選擇難度大的夜間起飛和降落,你看怎樣?”陳戰嘴角上的微笑讓浦田九一矢很不爽,他眼神收縮,“好,咱們就擇機在夜間切磋一下。”
陳戰的意思很明顯,白天降落沒意思,要比就選擇難度超大的夜間。
現場沸騰了,大家都很興奮,好久沒有看見飛行員之間的良性競爭了。
主席臺上幾位指揮官對此支持,良性競爭可以帶動整個艦隊的活力,平時艦隊也會組織紅藍雙方對抗,這種對抗可以極大考驗飛行員的心理素質,一旦遇見突發事件,可從容應對。
平時正常起飛,對飛行員的抗壓力考驗不大,對抗可以體現出飛行員的真正實力。
有的水手已經開始私下討論,準備押注,賭誰勝。
他們在海上已經漂了幾個月,對于艦上的一切娛樂早已玩膩,兩個飛行員競技,是個大好時機,必須娛樂娛樂。
當然,艦上是禁止水手賭錢的,但指揮官們都知道,水手們在海上漂久了,難免會用這種小娛樂打發寂寞,只要他們玩的不出格,大家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每天飛行員起飛或降落時,艦上所有人可以做評委,大數據會根據出觀眾的評分,給出每個飛行員的分數,并隨機在觀眾中抽出一二三等獎,這樣即能娛樂也能激勵飛行員。
飛行員是航母的拳頭,只有通過不斷磨練,他們的技藝才能更加精湛。
玉檀之二道:“你們剛到,先在艦上熟悉一下,和自己的老伙計認識認識,白天做幾次移機入庫,換位,擇機交流學習。”
他這樣說,就等于同意二人的切磋。
“是。長官!”
陳戰和浦田一矢同時回答。
“我建議,你們可以選擇在黎明前起飛,這樣更有助交流?!憋w行指揮官愛德華多·納吉上校說道,“再過兩天,整個艦隊將要舉行一次演習,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他的言下之意大家都懂,陳戰和浦田一矢目前還都是學員,讓他們在白天切磋更合適。
夜間降落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選在黎明前時彈射,等到二人飛出去一圈再回來,天色已放亮,降落難度會小很多,這更適合菜鳥之間的切磋。
聞言,艦長和另外幾位軍官表示這樣最好,陳戰和浦田一矢也接受,水手們也覺得這樣最穩妥,夜間降落難度大,不適合新人。
陳戰和浦田一矢立正敬禮后回到各自的坐位,繼續用餐,這場交流學習的約定就算是定下來了。
看著陳戰和浦田一矢的背影,艦長不住點頭:“我們艦上又多了兩個優秀的小伙子?!?
玉檀之二說道:“看著他們,我就想起十幾年前的自己,也有一顆好勝的心?!?
艦長說:“你現在的好勝心,也是一點沒有減??!”
“讓您見笑了。”玉檀之二笑著擺擺手,“我的技術已到瓶頸,而年齡已不允許我突破這瓶頸,飛行員的巔峰期在三十五歲,過了這個年紀,想要再精進,難!”
愛德華多·納吉上校說道:“浦田一矢的技術在曰木國海軍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他沉著冷靜,技藝超群。陳戰是圣唐古夏共和國海軍年輕一代里的翹楚,會多國語言,技術精湛。這兩個年輕人我很喜歡。年輕人嘛,特別是飛行員,就要有一顆永遠進取的心,這樣才能推動飛行事業進步?!?
在浦田一矢和陳戰來到這里之前,艦隊指揮官們就已經看過他們的檔案,知道他們都很優秀,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
但檔案上只是注明他們很優秀,至于浦田一矢能不能飛進25秒檔案上沒有注明,所以艦長和艦載機指揮官只能問玉檀之二。
對此,玉檀之二說不太清楚。
陳戰回到坐位,酋長站起來跟他擊掌:“我支持你陳戰!你的表現太帥了!”
“我喜歡在決斗中勝出的勇士?!庇忍m達也起身和陳戰擊掌,后半句更喜歡帥哥她沒說。
吃好飯,走出餐廳聽見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陳戰抬頭,看見夜空里有一閃一閃的光點在朝艦尾接近,這是有艦載機要降落,他立即順著樓梯就上往一層爬去,身后幾個人緊跟。
清新的海風迎面吹來,幾個年輕人站在二層的欄桿邊上,看著一架艦載機正在下滑高度,顯示燈閃爍中機尾拉出一道亮光,機腹下的起落架已打開,襟翼和縫翼放出,這是一架超級大黃蜂回巢了。
航母順風而行,艦尾上的紅色警示燈在閃爍著輔助降落,甲板上一切準備到位,跑道兩邊的黃色指示燈打開,水手們各就各位,等待艦載機降落。
戰機就像一只火鳳凰,在夜空里拖著長長如紅霧般的尾巴,發動機如雷音般轉眼而至,戰機從艦尾呼嘯著進入,尾勾勾住第二道阻攔索。
忽然,陳戰感到一個溫暖滑膩的小手伸來,將一個柔軟的東西塞到自己手中,他轉臉看向左邊,是嫵媚的尤蘭達,轉臉朝他微笑后繼續看著甲板。
......陳戰下意識的用余光掃了一眼站在他右邊的金玉善,她的側面十分柔美,勾勒出亞洲女性獨有的魅力。
在另一邊,酋長正在給一個女軍醫講解艦載機的降落知識和過程,兩人一個說的滔滔不絕,一個聽得津津有味。
甲板上的聲音實在是吵,幾人沒帶耳塞時間久了會對聽力造成影響,聊了一會各自回艙室。
走出幾步后回頭,尤蘭達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后笑著離開。
陳戰將餐巾紙放到口袋里,卻發現右口袋里不知道何時也有了一張紙巾,他抬頭看著遠去的幾名女軍官,恰好金玉善回頭。
回到艙室,陳戰第一眼就看見自己床上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就像一個被揉爛的橘子皮,軟塌塌地趴在床上。
“咔!”
陳戰緊握拳頭,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他來到這才幾個小時,就接二連三的被針對,涵養再好也有爆發的時候。
“是誰?”
陳戰聲音里帶著怒氣。
“是我?!?
鬣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果然是你……陳戰回頭,見鬣狗從衛生間里走出,手拿毛巾擦臉,嘴角帶著得意。
陳戰盯著鬣狗:“你憑什么亂動我的被子?!?
鬣狗看著陳戰緊握著的拳頭,不屑一顧地笑道:“就憑從現在起,我是你的長機,所以你得聽我的?!?
“你是我的長機?”陳戰一愣。
“對。就在不久前,玉檀之二少校讓我帶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僚機?!摈喙穼⒚砣拥脚枥?,對著鏡子擺弄自己紅色的短發,“若不是副中隊長的安排,我還不愿意帶一個飛蹺蹺板的?!?
又是玉檀之二......陳戰沒有說話,按照慣例,在空中僚機是要無條件遵從長機的,在生活中也要尊稱長機為師兄。
“就算你是我的長機,你也不能無理、隨意弄亂我的被子?!?
“我早就說過,被子疊得再好也不能代表什么,有時間花心思在疊被子上,不如用來如何提高自己的技術才是王道?!摈喙房粗R子里的自己十分滿意,“你即將和浦田一矢PK,你是我的僚機,我可不想你輸?!?
最后這句還像點人話......陳戰腹誹,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還有,”鬣狗盯著陳戰,“如果你能在這次和浦田一矢的較量中勝出,那么我就跟你學疊被子,若是你輸了,從今以后就再也不要疊你那該死的被子,這會顯得原住戶很白癡,知道嗎菜鳥?!?
陳戰無語,原來這家伙是嫌自己被子疊得整齊,襯托出他床上的亂,真是腦子里充滿抽筋式的奇思妙想。
鬣狗問陳叫什么綽號,陳戰沒好氣地說沒有。
“那不行,你得起一個霸氣的名字,就像我叫鬣狗一樣,讓對手喪膽?!摈喙氛f著,得意地摸著自己的紅色短發,然后被陳戰的一句“掏肛嗎”氣得嘴角連抽,連連說滾。
酋長哈哈大笑:
“你倆以后是搭檔,你叫鬣狗,陳戰就叫蜜獾,怎么樣?”
不咋地......陳戰還沒來及拒絕,鬣狗興奮地叫道:“蜜獾好。就這么定了。我是人見人怕的鬣狗,你是誰都敢惹的平頭哥,咱倆組成雙機編隊,所向披靡,讓敵人聞風喪膽?!?
酋長咂嘴:“蜜獾好。就蜜獾了。這名字符合陳戰誰都敢剛的性格?!?
陳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