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 仵作攻略:黑化大佬心尖寵
- 月亡
- 2010字
- 2020-12-18 11:10:52
恍惚間,師爺似乎又看見了楊周正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楊周正一直以來對他都是無條件信任的,他說師爺就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當師爺把平王介紹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師爺說:“我們現在表面上風光無限,但實際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行差踏錯的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馬上付之一炬,倒不如拼一把,賭一個大好前程出來。”
楊周正當時其實是有猶豫過的,他畢竟年紀也大了,后半輩子不說做一個后世敬仰的好官,但也不想只留下一地的罵名,錢財、榮譽,他這輩子其實都已經夠了。
但是師爺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在能坐到知府這個位置上,背后是無數把柄,到時候你將什么也得不到。
就這樣,楊周正選擇了和平王合作。
……
再一轉眼,師爺看見了那位雖鼎鼎大名,卻在朝中以陰郁著稱的錦衣衛指揮使傅珩。
外頭的風是涼的,他的眼神更是。
師爺下意識瑟縮了一瞬,恭順道:“小民參見傅大人。”
傅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這么晚了,為何不回去?”
一提到這,師爺表情有瞬間黯淡,但很快又收回目光,誠懇道:“畢竟小民和周大人也是許多年的好友,他如今遭遇不測,我瞧著心里也是……十分難過。”
會難過嗎?傅珩神色莫測的看著他。
師爺和楊周早年是同僚,年紀也差不多,楊周正年紀大了,他何嘗不是呢。
師爺大概也明白傅珩不可能這么晚了來找他寒暄,于是兩人只是簡單應付了幾句之后,師爺便直接道:“大人若是有什么問題想問的,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傅珩卻并沒有直接說案子的事,而是轉頭說道:“我聽說師爺之前曾在京城任職過一段時間?”
師爺微訝,點頭道:“的確,小民當年本是探花郎,被陛下指派為翰林院修編,不過只待了一兩年,兩年之后因為家中變故,便回到了淮州城。幸得了楊大人賞識,之后便一直待在這淮州府衙做師爺了。”
傅珩負手而立,語氣淡淡的:“楊周正待你不錯。”
這話叫師爺心里好像刺了一劍似的,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微微埋下了頭。
傅珩忽然又說:“前兩年京城流行過一種布料,若是用來做絞絲長裙,在燈光下便能閃出細小的光,若是站在太陽光下,便會波光粼粼,令人十分驚艷。”
似是不懂他為何突然扯到了裙子上,師爺貌似疑惑的皺起了眉頭,額角的汗珠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傅珩并未看他,只是說:“這種帶著流光紋的布料在京城紅極一時,原因是德妃娘娘在一次宮宴上穿了,引發后來的京城貴女圈爭相模仿,可是這種布料旁人都沒有,只有德妃娘娘那里有。”
他頓了頓,兩只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盯住了師爺,他說:“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明明是大冷天,但師爺額頭上卻是一片亮晶晶的冷汗,他喘了口氣,第一反應是轉身想走,傅珩連眉梢都未挑動,只需一抬手,兩名錦衣衛靜悄悄從梁上下來,剛好堵住了他的去路。
師爺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幾乎是竭力控制著自己,才沒有露出過于失態的模樣。
他說:“你究竟想干什么?”
和他的慌亂相比,傅珩簡直稱得上氣定神閑,他徑直走到師爺面前,道:“兩年前的流光緞,是將鹿幽草碾碎了縫進絲線里,而鹿幽草偏偏只有淮州城有。”
他這時候的目光卻又帶了些憐憫:“你自以為天衣無縫,但處處都是破綻。”
這時候,姜蕪也急匆匆走了過來,她手里還拿著個什么東西,細看才知道原來是驗尸格目。
她一瞧見師爺便怒目圓睜地指著他喊道:“他就是兇手!”
在場幾人都已經知道結果了,所以并沒有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讓姜蕪有些微的尷尬,她輕咳了咳,將驗尸格目呈給傅珩,認真道:“大人,經過第二次查驗,發現死者的胃里,可能有人肉的成分。”
發現了這個之后,事情其實就已經很好解了,因為之前就說過了,楊周正死前最后一頓飯是和別人聚餐,這個聚餐在哪里聚是個很關鍵的東西,之前也考慮過覺得在醉仙樓聚餐的可能性非常大,但畢竟還是沒有關鍵的證據。
淮州城不太可能出現第二家含有人肉聲音的酒樓,那么楊周正就是在聚仙樓吃的飯,之前的猜測懷疑是他早就知道醉仙樓里原料不干凈,但現在看來幾乎不可能,因為楊周正看起來腦子沒問題,正常人知道菜里是什么之后第一反應只會是惡心。
再加上劉秀兒之前說的,楊周正非常信任自己這個師爺,甚至如果有人知道密室鑰匙,這個人一定是師爺。
劉秀兒一個孕婦,她一沒家世二沒背景,撒謊的可能性并不大,所以師爺就順理成章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師爺瞪著眼睛大喊:“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人肉!我怎么就是兇手了!”
姜蕪也不甘示弱,回懟道:“那你可能告知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只要你能將人證物證都列出來,我自然不會冤枉了你。”
師爺剛想說話,余光瞟到身旁的傅珩,又恨恨地咽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醉仙樓的生意不對勁,卻還是帶著楊周正去吃了飯,我猜那生意你也有份吧,倒是看不出來當年的探花郎,如何變成了今天這份模樣。”姜蕪挑了挑眉。
師爺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默認了。
他只是搖著頭說:“我沒有殺他。”
姜蕪道:“我現在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你現在承認和以后承認并沒有區別,若是拖著不肯承認,反而要受些皮肉之苦。”
師爺依舊垂著頭,直到傅珩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他說——
“可流光緞的事,瞞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