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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大膽——!”只見由傅珩、姜蕪領(lǐng)頭,數(shù)十官兵浩浩蕩蕩沖進(jìn)靈堂,那章老爺和章夫人正要上前阻攔,傅珩已經(jīng)冷著臉,長劍一揮,那章老爺就已經(jīng)被釘住了手臂,被牢牢鎖在了椅子上,此時手臂鮮血直流,他哀嚎個不停。

章夫人嚇得連連后退,嘴上卻還是逞強(qiáng)罵道:“你們是誰,家丁,家丁——!”

傅珩一點耐心也沒有,直接問:“那姑娘現(xiàn)在何處?”

章夫人心中暗道不好,這人恐怕都已經(jīng)死了!這伙人恐怖不是好惹的,左右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不如就說不知道,反正都在棺材里了,為了一個死人,還真能將她這個大活人怎么樣嗎?

可惜她低估了眼前這人,傅珩是什么人?哪怕是朝廷中最滑不溜手的貪官污吏他也有辦法懲治,她不說,他有的是辦法。

“本官乃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你涉嫌謀殺朝中大員親眷,按律,當(dāng)誅九族!”

什么?居然是錦衣衛(wèi)?章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這姑娘居然真的是大官之女,那他們章家可怎么辦?

章夫人欲哭無淚,最后“噗通——”一聲跪下,哭求道:“大人饒命!您有所不知,我兒前些日子病故,是那姑娘主動上我家來,說要為我兒陪葬,我和老爺一商量,這姑娘對我兒情深義重,我們自然不好不成全……啊!”她話還未說話,傅珩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聽她瞎扯了,只見傅珩劍尖指著她的咽喉,語氣森寒:“你只有一次說真話的機(jī)會。”

章夫人身子顫抖,看樣子竟是要被嚇暈了。

姜蕪蹙眉,這人要是暈過去了,豈不是更問不出杜月柔的下落?她上前道,“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在哪里,說不定還能放你一條命。”

她本以為這樣說了,章夫人應(yīng)該有一絲松動的,誰料章夫人卻是一副要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心一橫,張口便罵:“賊老天!我兒一表人才,英年早逝,我怕他在下面孤獨,替他娶個嬌妻陪他,怎么了?!”

姜蕪冷下臉,揚(yáng)手給了她一巴掌:“你再信口胡說,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章夫人看姜蕪是個小姑娘,心中并不十分畏懼。

那女子封棺不久,還不知道死沒死,反倒是章府章府上上下下,遲早是要死的,倒不如拖延些時日,讓那姑娘在棺材里死透了才好,這樣自己兒子在下面,還有個伴!

姜蕪哪能瞧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她說出杜月柔的下落。姜蕪想了想,看見桌上供著燭臺,心中一動,直接端起燭臺走到了章夫人面前,讓兩個錦衣衛(wèi)抓著她的手,竟是要讓那燭火去燒章夫人的手。

姜蕪可不會和她客氣,現(xiàn)在是情況緊急,沒有刑訊逼供的工具,只能用這樣簡略的法子。

她端著燭臺一步步靠近章夫人,語氣倒是輕松明快:“你可能覺得這燭火一下子燒不死人,但若是我將這蠟油滴在你眼睛上呢?你猜到時候是什么感覺?其實不會特別疼,只是會短暫的劇烈疼痛之后,會覺得很癢,可是蠟油在眼睛里一樣可以凝固,你若是去摳,摳也摳不下來,甚至還有可能將眼睛摳破。”

“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一開始,章夫人心里還存著幾分僥幸,想著不可能,直到姜蕪真的端起燭臺,慢慢朝她的臉湊近了!

越來越近了!

“啊啊啊——!”章夫人哀嚎一聲,顫顫巍巍睜開眼睛,卻原來那蠟油只是滴到了臉上,卻還是火辣辣的疼。

姜蕪勾唇冷笑:“開胃小菜已經(jīng)嘗過了,接下來是正餐了。”說著,她一只手扒開章夫人的眼皮,另一只手居然真的想往她眼睛里滴蠟油。

“不要啊啊啊啊我說我說,在棺材里,在棺材里!棺材!”直到喊出來這句話,章夫人才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開始活了。

姜蕪扔了燭臺,錦衣衛(wèi)已經(jīng)開始去扒棺材了,棺材已經(jīng)封釘,但是撬開也很快,很快就能看見杜月柔躺在棺材里,只是……她的手腳都被釘了木槌,嘴唇上更是一片模糊。

錦衣衛(wèi)探了探鼻息,竟是搖了搖頭。

死了?杜月柔……就這么死了?她曾是個多么驕傲,多么努力的姑娘,可是如今竟然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姜蕪下意識去看傅珩,傅珩走到棺邊,摸了摸杜月柔的脈搏,竟也是一臉凝重。

還是來晚了一步嗎?姜蕪心中一片冰涼的挫敗感,她從來沒有那么清楚的認(rèn)識到,原來自己也并不是無往不利,如果自己可以再早一點出發(fā)去客棧,如果可以先不和客棧老板虛以為蛇,說不定杜月柔就還有救。

她走到棺邊,果然,杜月柔鼻息全無,也摸不到脈搏了。

她心中一陣頹然,但又覺得隱隱有些不對,按現(xiàn)在的時辰來看,還不到子時,并且像縫嘴、盯木槌這樣的活動,只會出現(xiàn)在杜月柔全身沒有致命傷,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失血性休克,還有得救!

“快!將她抬出來,帶止血粉了嗎?”姜蕪猛的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抓緊時間,或許還有的救,可若是再拖延下去,才是真的沒救了。

幸好有人帶了止血粉,并且將人抬了出來,腿上手上的傷口都已經(jīng)包扎完了,姜蕪看了眼傷口,心中又是一沉。

這四處傷口都屬于較深的那一類,其中腿上的兩處更是深可見骨,更何況她現(xiàn)在是嚴(yán)重的失血,就算是僥幸救回來了,將來也有很大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至于這個后遺癥是什么,就不可知了。

身上的傷口很快就包扎完畢,難處理的就是嘴上的,姜蕪今天沒帶仵作箱子,也沒有那些工具,這里連個大夫都沒有,只能她硬著頭皮上了,只能徒手拆線。

過程就不贅述了,難免有些血腥,失血性休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患者平臥、保暖、空氣流通,如果是在現(xiàn)代就要上吸氧機(jī)了,但是古代沒有,這可怎么辦?

“你們可有誰學(xué)過急救?”姜蕪一邊給杜月柔小幅度揉搓手腕筋脈,一邊問錦衣衛(wèi)里的人。

這時,卻是傅珩出言:“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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