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月見夫人總是捧著一束蘭花,有時候品種不一樣。
蘭花中和了她身上月見的香味,竟是有了一絲清醒。
她這是,在那里?
外面烏漆墨黑,伸手難見五指。
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
月見夫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怎么回事?怎么會是他?
“夫人。”
月見夫人嚇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蘇訣罵道:“我是你大嫂!”
蘇訣臉色一變,壞事了!
難道地牢那小子身上帶的是假的溟云珠?
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騙他?!
“大嫂,你……可有見我夫人?”蘇訣假意喊著,妄圖降低月見夫人的警戒性。
聽見了“大嫂”這個稱呼,月見夫人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
蘇訣確實趁此機會把月見夫人給打暈了。
“抱歉,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
接著,蘇訣來了做了禽獸不如的行為,約莫月半才堪堪離去。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又是一個折磨人的夜晚。
昏暗的地牢里,鐵鏈已經(jīng)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靜靜地拉著即將倒下去的人。
一桶冷水潑了過來,澆醒了披頭散發(fā)的男子。
即便是臉色蒼白,男子還是吊著一口氣寧死不屈地勸說著:“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蘇訣,你現(xiàn)在服罪還來得及。”
蘇訣聽后凄厲一笑,他倒是很久沒有看見如此愚鈍的人了,生死關(guān)頭,竟然還不懂得開竅,真是讀了一輩子的書,做了一輩子的書中人。
“今日本座來,只為詢問溟云珠,你若是如實相告,本座倒是可以讓你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扳指上已經(jīng)換上了鋼鐵一般的武器。
這玩意要是打在了人的身上,跟錘肉沒什么區(qū)別。
這一拳拳打下來,鮮血從男子緊閉的口中溢了出來,男子面容痛苦,愣是沒有叫出來。
蘇訣啐了一口水,悻悻地離開了。
翌日清晨,風(fēng)似綃等人去往了武林盟。
繁華的中江小道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城外露寒剛剛散去,林表上已經(jīng)迎接了霽光。
“我要吃帶肉的包子!”
“姑奶奶,我也要!”陶郜深覺,風(fēng)似綃如今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聞欠咧嘴一笑,道:“父母先吃。”
陶郜不樂意了,這明擺著是在占他的便宜。
“聞欠,你是不是有什么大餅?”
怎么說他也是費盡全力來救這個衣冠楚楚的禽獸來著,竟然如此對待救命恩人!
就在交談之中,聞欠和風(fēng)似綃已經(jīng)坐了下來,桌子太小,擠不下第三個人。
老板好說話,帶著濃厚的鹽音,一開口就讓人咸齁得慌。
“客官,點什么?”
“十個肉包子,三個饅頭,一個酸菜包。”風(fēng)似綃這話在陶郜聽來怎么有了一種含沙射影的味道。
羽鈿輕動,眉間溢出來靈動的氣息遮蓋住了印堂上的黑氣。
“姑娘,我見你這印堂發(fā)黑,近日還是要小心一些。”包子攤的老板善意提醒道。
他也算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得懂一些命理之術(shù)。
聞欠把風(fēng)似綃護在了身后,轉(zhuǎn)頭看了仔細看了一眼,的確是如老板所說的那樣。
“老板,我們的包子。”聞欠提醒道。
老板第一次見有人的聲音可以做到清風(fēng)淡月一般,使人一聽,有種春華秋實的水到渠成之感。
老板把包子放在了盤子上端了上來。
風(fēng)似綃看了聞欠的舉動,隨意地說道:“沒事的啦,江湖中人總要見見血光。”
聞欠沒有說話,腦海里卻在排查潛在的威脅。
在這中江地區(qū)的高手,武林盟盟主萬岐天、算得上高手的蘇訣……
風(fēng)似綃見聞欠沉思,打算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她把自己手里的肉包子撕下了一角,丟給了旁邊的狗狗,似有感慨:“狗都有肉包子吃,形單影只的人竟然沒有。”
陶郜心里告訴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陶陶,你說你那么淘氣,你的紅珠姑娘知道嗎?”
陶郜微厚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風(fēng)似綃,是不是在拿他來轉(zhuǎn)移聞欠的注意力?
見這沒用,風(fēng)似綃直接把自己手中的肉包子塞到了聞欠的嘴里。
“及時行樂!”
聞欠細細地嚼動了嘴里的包子,淺笑道:“遵命。”
陶郜看了一眼旁邊的狗狗,忍不住抱狗頭痛哭,當看見狗狗身上的虱子的時候,陶郜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