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是故意的,消毒水里主要成分是次氯酸鈉,對口腔呼吸道粘膜有較強的腐蝕損傷作用。
但她根本沒喝,那人估計也是不敢將量下的太大,她又只在嘴里含了一下就吐了,所以根本不會有什么影響。
但既然有人想玩,那就玩唄!
她故意做出舞臺失態的樣子,頻頻地蹙眉摸了喉口,好好的一首歌被她硬生生唱地調不成調。
而臺下的周婧反復思量她說的話,這下見了她的反應才大為失色,將杯子擰開后聞了又聞,臉色變得極其不好。
后來干脆打斷了錄播,上臺摻了她下來,遞了水過去示意她漱喉嚨。
裴依依配合地灌了水,周婧大發雷霆地當場報了警,直說要追查到底。
一時整個演出廳都有些混亂,就連導演和總監制都連忙趕了來詢問著情況。
裴依依任周婧攙扶著倚靠在她身上,趁她與人說話的當口,打量了周遭人的臉色。
她著重看了眼歐陽小貝,卻發現她雖然也有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但是隱約之中倒是還有絲憂慮。
似是憂慮于怕她出了事,會被某人賴到了自己頭上,不過到底沒有其他做了壞事掩飾的痕跡。
不是這人演繹過于高超,也就是真的就和她無關了。
之后她在周婧險些打了急救電話時攔了下她,只是啞著嗓子說自己也沒那么嚴重。
而后在單獨的休息室等著前來做筆錄的警察叔叔,周婧一再勸她去醫院洗胃的時候,她才說自己并沒有喝。
周婧還在那里擔心地問這問那,裴依依卻心不在焉地把玩著什么,從她蓋在手上的外套下隱約可見淡淡的紫光。
她隨即又拉過周婧的手,捏著她的手指隨便在水杯上壓了壓。
再重新用紫光照著對比了下,這才確認了杯子上確實除了她和周婧的指紋外再沒有第三者了。
周婧望著她的動作不明所以,思緒還繞在怎么處理這件事上。
裴依依卻已經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一旁,打了哈欠道:“沒什么要錄的,我就先回去補覺去了啊!”
她的聲音恢復清明,也不裝啞了。
“你不等警察來了?”周婧納悶地看著她。
“沒那個必要,杯子上只有你和我是指紋,休息室也沒有監控,折騰一趟的結果多半是不了了之。”
她這話一出周婧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連忙解釋自己并沒有害她的必要。
用她的話說,即使不看交情,只以利益關系說來,她也是最不可能害她的人。
“我知道啊。”裴依依微的一笑,安撫道:“所以我才說那人不好找。”
隨即她又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頸,提了背包搭在肩上擺了擺手道:“我有點累了,我先走,交給你了。”
周婧應了一聲,也沒好留她就任她離開了。不過后續需要做的其時并不太多,既然也找不到人,公司和電視臺就聯手將事情壓了下來。
裴依依雖然家世在那里,但畢竟只是個默默無聞還沒出道的預備藝人。娛樂圈一向牽連深廣,不能因為她這件事將他們整個節目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