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裴小姐這么有個性，也難怪……”顧菲彎了彎嘴角，話說了一半又隱了去，似是想驗證她是否真的同她說的那般毫無好奇之心。

裴依依看著她，直白地開口道：“難怪什么，難怪北銘鵬喜歡我？”

隨即她收回視線又道：“你要喜歡他就去追啊，這年頭誰主動都一樣，我對他，也沒那個興趣。”

這時電梯叮了一聲停了下來，上電梯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女人并沒有按頂層，顯然還不到她和那個‘她’直接面對面的地步。

她率先一步跨出了電梯，顧菲則緊隨其后引她到了間相對隱蔽些的房間。

裴依依進去后看到了里面的人和桌上的裝備，也就知道來這一遭是做什么了。

她挽著袖子坐到了大會議桌旁，甚至有閑心地問上一句：“怎么，最近情況又不太好嗎？”

對面白大褂白襯衫的男人，跟她也算是熟客了，雖然并不能透露太多，但還算隨后地應了句：“反反復復吧。”

他熟練地拆了密封的棉簽，手腳利落地拉過她的手臂消毒，裴依依眼眨都未眨地看著他將那不算細的針頭插入了自己纖細的手臂上。

深紅的血液順著細細的軟管流入了一旁的血漿袋里，裴依依甚至破算悠閑地撐著腮望著那透明袋子一點點被撐滿。

“受不住了就說一聲……這次可能會取的有點多。”那醫生這么說了一句，毫無用處的話，倒好像她說了就真的會停一般。

裴依依知道，還不到取她命的時候。

那個連名字年齡她都沒有問過的女人，負荷不了太大的手術，那個人只有在她撐不下去的那一刻，才會選擇走到最后一步。

舍棄一個女兒，換取另一個百分之三十五的成活幾率。

這些年，裴氏投資最多的，就是在醫療事業上，裴依依知道，他只不過是盡可能的想將那個數字提高一些罷了。

也許是盯得有些久了，裴依依感到略微眩暈地閉了目。

直到那根針頭被拔了出去，男人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你先在休息室休息一下，有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叫我。”

裴依依沒有應聲，聽到他收拾東西離開的聲音。

全程站在一旁‘觀摩’的顧菲，此時頗為復雜地看了她的背影。她撐腮靠在那里，似睡非睡的倒好若一幅畫般。

男人示意她一同離開，她只好什么也沒說地反身離去，出了門看到對方帶上了門，隨即兩個唬著臉的保鏢跟門神一般把在了門口。

她略站了站，反身走向了一旁的消防通道，掏出手機擺弄了半響，最后終是撥了個電話過去。

只是對方似是很不想接一般，第一遍沒人回應斷了音，她倒是鍥而不舍地又撥了回去。

這次，在忙音出現前，電話終于被接通了，只是對方似頗為不耐煩地應了句：“誰？”

顧菲放柔了聲音輕聲道：“是我，沒打擾你休息吧？”

奈何對方體會不出她的溫柔，只強硬跟了句：“你誰啊？”